《如父如子》-- 关于社会阶级的碎碎念

2019-12-18  本文已影响0人  爱自由的Scarlett

“如果你被抱错了你还回去吗?”

这是爸妈逗我时常问的一个问题。因为知道是爸妈在逗我,所以我也从未认真思考过,觉得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直到我看了这本书才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看这本书时正值期末考试前,费尽周折写完论文的我趁着期末周前最后一个周末的空档翻开了这本书,紧张又贪婪地扫过每一个字。因为时间非常紧张所以没有来得及细细评味,期末考试结束后才在脑海中不断回响。越回味这本书,“阶级可以被改变但不能被抹去”这句话出现在我脑海中的频率就越高。

不难发现,野野宫先生的教育方式相比雄大先生的而言会更强势一些,比如制定家规,要求孩子学习钢琴,以及希望孩子变得强势。与此对比,雄大先生的教育方式就显得更随性一些。造成教育方式迥异的原因之一是社会经济地位,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阶级。野野宫先生生于中产阶级家庭,本身也为中产阶级,做着一份可以通过增加工作时长和付出努力升职加薪的工作。相比之下,雄大先生的社会经济地位要明显低于野野宫先生,做的工作还是一份无论他工作多长时间,付出多少努力,顾客上限和收入上限就在那里的经营杂货铺的工作。因此,在野野宫先生的世界中努力更多也就代表着收获更多,这也就是他要求孩子从小付出时间和努力的原因。但是,在雄大先生的世界中,无论他努力多少,收获基本不变,这也就意味着努力在雄大先生这里失去了意义,因为雄大先生本身并未从努力中获益,所以他觉得从小努力对孩子并没有很大益处,也因此减少了对孩子的要求。野野宫先生从名牌大学毕业,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教育水平和知识储备使他在面对其他专业人士时有足够的自信,他相信虽然自己不是专业人士,但是通过专业人士简单的介绍他可以迅速了解掌握一些基本概念,基于对这些基本概念的理解,他便可以有效行使自己的权利,这也就是野野宫先生所谓“强势”的来源,他希望自己的孩子也拥有这种“强势”,无非是因为这种“强势”帮助他行使权力并从中获益。相比之下,雄大先生在面对其他专业人士时常常会感到不安,更不要提行使权利并从中获益,因此他并未要求自己的孩子变得“强势”。社会阶级差异导致教育差异的现象在野野宫先生和绿的身上的对比更为明显。阶级可以被改变但是无法被抹去,社会阶级地位以及其所带资源对一个人生命历程的影响是根植在人的血液中的。绿相较于野野宫出生在较为贫穷的家庭,即使在与野野宫先生结婚后变为中产阶级,那种属于working class的教育方式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迹也是挥之不去的。绿对孩子的严格要求,制定详细的生活规划只不过是由于野野宫先生的要求。但是,绿的内心深处并未觉得要求孩子强势,尽一切努力上最好的小学,学习钢琴这些事情是必须的,因为在她的童年生活中,这些事情也从未发生,但她还是拥有了一个快乐的童年。绿不具备野野宫先生同样的知识储备,所以在面对律师,医生等各色专业人士时,她也没有野野宫先生同等的自信和强势。庆多大部分时间都是由绿陪伴的,所以在他身上体现更多的是绿的那种温顺抑或是懦弱。就连绿体现的唯一一点与中产阶级教育有关的特质 -- 合理计划安排孩子的日常生活 -- 也是由于服从野野宫先生安排的结果。这更是从侧面印证了绿那种温顺,服从,抑或是懦弱的特点。绿的阶级改变了,但是那种属于working class的生活方式和教育方式在她身上产生的烙印却挥之不去。

想要抹掉阶级在一个人身上的烙印几乎是不可能的,改变阶级又谈何容易。“寒门再难出贵子”的论调在社会上屡见不鲜。这一论调在《如父如子》中更为凸显。文中,当野野宫收到来自护士的赔礼时,他反复问“庆多私立小学的学费谁来赔,庆多为了上最好的私立小学花去的补习班的费用谁来赔?” 从这些提问中不难发现,获得这一切教育资源的根基是社会阶级地位。假设没有人发现庆多被抱错了,那么享受优越教育资源的庆多和享受普通教育资源的琉晴也许便会沿着各自不同的人生轨迹生活在两个平行宇宙中,永远不会相逢。人们常说“知识改变命运”,但是在这个知识主要靠教育获得,教育又因阶级差异的时代,就连改变命运,改变阶级的手段也收到了阶级的约束。改变阶级又谈何容易。

改变阶级不易,抹去阶级更难,但社会流动性依旧必要。如果一个社会的流动性极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们无非两种反应 -- 消极的人们潦草度日,激进的人们发动革命;生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们也只会因为社会阶级的稳定而死于安乐。

“如果你被抱错了你还回去吗?”这个问题对于深陷其中的人而言是情感纠葛,但如果我们跳出这个情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又何尝不关乎社会阶级地位的残酷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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