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寄生花园

John William Waterhouse

榭寄生花园

邹榭

在我姑姑的花园里
白鸟的羽毛纤长而笔直
扇骨般聚拢、堆叠
半闭着眼散步
总有几近松散的疑惑

钻入空气，如同把赤足伸进温泉
它们见你，
准会精密均匀地敞开
像站在湖边吸纳水汽
但需你反复伸出双手、反复翻转
等待接受鸟喙的爱情

玻璃温室，吞吐碳氧云雾的
日光宴会厅，我被当作宾客一员
清点
男孩园艺师弯腰
递给我一块切割平整的呼吸

我写道：进入需要，一点点危险
搭乘我常用的
一条云上的巡航轮船
垂下的船锚
长时间，它已被改造成了秋千的形状
允许你远远地
阅读我栽种的花
若你抬头
会有透亮的影子
擦过眼球
忍耐一点刺痛吧
我猜想，你偏爱坚硬碎裂的金黄
“和一点点罗马”
（而我偏爱偏爱这个词)

秘密入口
需循着对角驶入
与倾斜的光线一起
光芒化为草席上的白蜂蜜
而你必然可以稳稳站立
接着你看到我，我也许还在温室内
背对你支起一把松散的
鸟骨锄头

我并不善于预言，和写字
当天上的船客拿着望远镜，镜片反光很多
湖水中的太阳——他们避开了睡莲
鸟的脖子频繁转动（并不寻常）
午间仰睡的结论：
当我们站在两张地图的同一经纬
我们所做最不消耗的事
是观赏白昼如何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