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黎榟卫连载之第百零四

   

          黎  榟  卫

            吴语  著

    上集  华蓥山往事

          第百零二章

      壮士归来再聚首

      深山痛饮庆功酒

      深山里的风，在清秋里一吹就凉飕飕，如母亲温柔的手，把我一遍一遍抚摸，那雨如尘埃般飘洒，又似白色帷幕的山岚飘然来去，人仿佛在云端里晃悠着。

        一条小花狗摇着尾巴，在湿漉漉的坝子里与舞姿翩翩的蝴蝶嬉戏蹦跳，突然，从我们头顶俯冲下两只老鹰直扑小花狗，五叔拿根棒子追打老鹰，那老鹰见到五叔，扇动着略显笨重的湿漉漉翅膀飞走了。我姑妈从身边的女子腰里拔出短枪，左右手同时抬起，两声清脆枪响，两只老鹰重重落地，在泥泞地上扑腾着挣扎着。

      “首长好枪法！”屋檐下，人们鼓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姑妈说：“大家辛苦了，还是别叫我首长，依然叫我大姐吧，我永远是你们不老的大姐。老五，快去叫人生几堆火，让弟兄们烤干衣裤，吃了午饭开会！”

      “大姐为了国家和人民，很辛苦，让我们男人汗颜啊！大姐辛苦了！”黄老板说。

      于是，大家齐声大喊：“大姐辛苦了！”

      竹片茅屋里宽敞整洁，我们坐在竹椅子上，围着棒子柴烧旺的火堆烤衣裤，热气儿满屋子弥漫，说笑声满屋子飞旋。黄老板说：“兄弟们，你们根本不知道大姐有多苦多累，为了兄弟们顺利工作放心工作，她在重庆独自撑着一个企业挣钱，为的是养活这支队伍，她真是不容易啊！”

      五叔接过话来：“大姐可是女中豪杰，多次被敌人抓住坐监狱，她总是巧妙脱险，江湖上对她的传言，有很多很多个版本，有人说华蓥山上的双枪老太婆飞檐走壁，双枪玩得炉火纯青，想打鼻子不会打到眼睛；有人说双枪女侠就是女娲下凡，专程来拯救苦难中的黎民百姓。所以，她端庄大方心存善良，却又嫉恶如仇，她专打地主恶霸和腐败官府。其实，我们的大姐虽出身大户人家，从小衣食无忧，但她心中装有劳苦大众，心怀天下黎民百姓，她放弃了物质享受和小家庭的幸福，她不为名为利，而是为了这个民族，为了这个国家不再受欺凌。她带着华蓥山的兄弟姐妹们，出川打小鬼子，活生生地把数倍于己的倭寇挡在苍山外。我们赶走了小日本，老蒋要打内战，我们除了反抗还是反抗。我们深信，经过我们这代人的努力，总有一天，我们的国家会强大，会让敌人胆寒，中华民族会站在世界的最高处！有一天，没人敢招惹我们，谁招惹我们谁就得死！”

      姑妈淡然一笑：“兄弟们，关于双枪老太婆的传说，确有其人其事，是一群人而不是我一个，我身边的姐妹们，个个善使双枪，巾帼不让须眉。”

      她话锋一转：“今天把大家召集来，就是开个群英会，在场的大多是历经过多次血雨腥风的老党员，新来的也是经过严密考察后，政治思想合格了，才以预备党员的名义参加今天的会议。预备党员一年后转正为正式党员，党员必须拥护党的纲领，必须责任心强，服从党组织领导，且不惧艰险，我们要像黎梓卫那样爱国爱人民，更要做黎梓卫那样有勇有谋的英雄，让全国人民有饭吃有衣穿！我们要把所有的国外势力统统赶走，中国的地盘中国人民当家作主！”

      我跟着大家拍巴掌，掌声在风雨中分外悦耳响亮。我身边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叔告诉我，双枪女侠不仅是这里的最高首长，还是抗日英雄，她像大姐，更像母亲一样关爱着每个战士。

      他一脸钦佩，说那些年，山上遭到严重破坏和各种封锁，队员没吃喝，一个个瘦骨突兀，大姐跟她的姐妹多次扮作老妇给送来吃喝。

      接着是我五叔讲话：“兄弟们，尽管山上缺衣少食，为了迎接新同志的到来，大姐让我们杀掉了山上唯一的肥猪。今天，也是一个特殊日子，人民解放军解放了长春市！他们当中有原华蓥山游击队的战友们，当年随大姐跟老何出川抗日取得了一次又一次伟大胜利，在战斗中，他们成功找到新四军。今天，我们庆祝他们在长春又打了大胜仗！大家尽兴吃肉，尽兴饮酒，畅所欲言一吐为快，共度一段有最美首长在场的美好时光。”

黄老板说：“从今天开始，我们每个人都是兵，有组织有纪律的兵，我们要拿起枪来，打倒军阀，打倒恶霸地主。”

      姑妈一跺脚，黄泥土地板就“咚”地一声响。姑妈指着脚下的土地，眼含泪花道：“兄弟姐妹们，今天在孟良崮大败国军王牌师的哑巴老何他们，当年就在这里刻苦训练，最终让自己强大起来了。”

（未完，明天精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