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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宝,记得回家

2023-09-08  本文已影响0人  一生念安

我预想过很多种我和你离别的场面,但是我从未想到现实会是如此惨烈。

                                                                ---写在我亲爱的狗儿子头七之际


你离开已经快7天了,我本是没有勇气打开电脑写关于你的任何东西的。但是我亲爱的多宝,马上就是你头七的日子了,我想我还是要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为你这一生,留下一些纪念。

我们认识8年5个多月了,遇见你,完全只是个意外,因为那天我们一家本是奔着边牧宝宝去的,但是不偏不倚诺姐就在一堆狗宝宝中看到了你,死活都要把你带回家。第一个意外,就是我从未想过我会去养一只傻得出名的哈士奇。

但是来到家里的小小的你,那么呆萌,粉粉的爪爪,无辜的眼神,我便渐渐忘却了你们家族的网红史,就把你当成家里的小宝宝,耐心地教,好好地养育,时间的沙漏一点点流动,你也在一天天长大,逐渐长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小帅哥。

有着俊俏脸庞的你,不仅没有拆家,反而有几乎接近金毛哥哥的懂事和善解人意,听得懂指令,脾气温和而忠诚,于是你成了我朋友圈的小圈红,成了小区的亮眼风景线,谁都认得我家有一只如此俊俏又听话的大灰狼。这是第二个意外。

你和诺姐认识的时候,她4岁不到,你们就这样,一只小灰狼,一个小奶娃,吵吵闹闹,就这样一起长大了。你陪着她学习、练琴、运动,在她被我批评的时候,你就是她坚强的后盾,当她被我赶出家门的时候你也义无反顾跟着她出去了站在楼道里,这么些年,我已经习惯了,我有一个宝贝女儿,还有你这个宝贝儿子。

随着你步入中年,我开始慢慢担忧起你的大码子,担心你身体不好,担心你不能陪我们更久。我就祈求老天爷,让你多陪我们多一年,再多一年,至少,我希望你可以看到诺姐踏进大学的校门。

然而,老天爷终究还是没有听到我的祈祷。我如何能想到,馋嘴的你那天偷吃的那个桃子,最终会要了你的命。当医生从你小肠里取出那个桃核交到我手中的时候,我真的想抽自己的耳光。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引起注意,为什么没有早点带你来医院检查,但我依旧心怀侥幸,我希望下了手术台的你,可以慢慢恢复健康,久一点没关系,我等你我陪你。

但是我亲爱的多宝啊,你为什么没有再努力站起来回到家里?那一天我等了你好久好久,才终于等到你从手术室被抬出来,但是你始终耷拉着眼皮没有睁开看看我,也没有回应我的呼唤。我一直从6点等到9点20,你才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我摸着你的脑袋趴在你身边,轻声唤你的名字。你是听见了,你呜咽着回应了我两次,我看到你眼睛又耷拉下去了,医生和我说你是累了,先让你休息一下。所以我凑近你和你说了句:“多宝,你乖乖的,妈妈明天一早再来看你,妈妈明天晚上也会早点下班再来陪你。”因为医院不准家长陪夜,所以我请了24小时特护来照看着你,但是你是不是生气了呢?生气我没有留下来。所以你选择在我前脚离开之后,后脚就撒手归去了。

刚走到楼下的我,就看到医院来电话了,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接起来院长说你心脏骤停了,让我马上回去。

那一夜,大雨刚过,我在潮湿的马路上狂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在电梯前使劲按按钮,冲出电梯奔到医院门口,门关着,所有值班医生都在抢救你,没人给我开门,于是我在医院门口嚎啕大哭,大声喊着快开门啊,让我进去啊。那一刻,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我顾不得周围人奇怪的目光,我只想见你,我只想见到你。

当我奔到抢救室的时候,你躺在那里,所有人都在给你心脏复苏,给你一支又一支地推肾上腺激素,但是那个冰冷的仪器上始终没有出现让我燃起希望的数字。30分钟,医生卸掉了所有的仪器和你身上的针管,他们放弃了,你抛下我回汪星了。

我把你抱在我手里,多宝,你还有体温的啊。你还是温暖的啊,可是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呢?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睛抬起头对我打个喷嚏了呢?

我就那样,坐在你身边的地板上,哭到忘记了时间。

那一刻开始,我一直都是懵的,直到第二天,入殓师给你收拾好,告诉我要和你最后告别了,我才醒过来,我可爱的狗儿子,真的已经离开我了。我抱着你已经开始被沾染了异味的大脑袋,又一次把你身上的毛毛都哭湿了。我小心翼翼剪了一小撮你的被毛,放进玻璃瓶子里,这是我唯一可以留下的关于你的东西了。我本想贪心多留一些,但是我又怕剪掉的毛毛太多会让你变得不好看,所以我就只留了那么一小点。

最后的最后,你已经被放在了火化台上,我最后一次俯下身去亲吻你已经冰凉的身体,多宝,再见。希望你带着我的爱,我们全家的爱,还有不舍,好好去汪星,如果你记得,请你常回来看看我们。

一缕青烟从火化室上空冲出,我的多宝,那是你吗?是我不好,没能照顾好你。

我从你的骨灰中挑出了三颗相对完整的牙齿,心都碎了。他们都裂开了,你会疼吗?我如此俊俏的狗宝,如今,只剩这一罐骨灰了。你那么大的码子,站起来都有我那么高,体重比我都重,撞一下就能把我撞翻,可如今,你就在这个小小的罐子里,捧在我的胸前。

多宝,感谢你陪伴我们的这8年多时光,我们永远都爱你。妈妈把你放在书房里,因为那是妈妈和妹妹待得最多的地方,所以,你一定也愿意这么陪着我们的对吗?

多宝,家一直在这里,你要记得回来。

我们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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