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艾草
俗话说:“清明插柳,端午插艾”。在端午节,家家户户都会挂艾草,辟邪驱瘴,祈福安康,全家平安。今年端午节前夕发生的一件小事,折射出父爱的伟大,更让我对父爱有全新的理解和诠释。
01
今天周日,早上七点多,妈妈便早早的打电话,把我从美梦中惊醒。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接通妈妈的电话,妈妈在电话里和蔼可亲地问道:“今天休息吗?要是休息了回家一趟。”顿时,我忐忑不安起来,是父母身体不舒服了,还是家里有什么急事。我不敢多想,匆匆驾车去看父母。
到了父母住的楼下,我三步并作两步,匆匆上楼,看到父母都在,安然无恙,我才安下心来。妈妈说:“要过端午节了,做了你喜欢吃的包子,还是热包子,趁热吃,你走了多带点”。看看妈妈迈着蹒跚的步履,用颤抖的手递过来热气腾腾的包子,顿时觉得凝固了时间,凝固了空气,感情的河流顿时决堤。我内心想:“这么热的天气,妈妈不怕辛劳,下厨做得包子,看看妈妈湿透的衣服,我吃在嘴里,疼在心上”。我津津有味地吃着妈妈做得包子,妈妈又说:“待会走了,除了带包子,还要带上一大捆艾草,这是你父亲昨天专门回老家准备的”。这时,父亲从阳台上,把一大捆艾草放在我的面前,一把把都用绳子扎好。父亲说有气无力地说:“过端午节,门上插艾叶,驱蚊避邪,这是风俗。”父亲寥寥话语,不再多讲。妈妈这时补充道:“昨天下午,你父亲为了弄这些艾草,回老家热坏了身体,回来后心脏都不舒服。”我顿时,埋怨道:“您为了弄着一把破艾草,不值得把您身体折腾成这样,市场上到处有卖的,何必呢。”我说完这些,父亲倔强地发脾气训斥道:“你看看,市场上的艾草能和我的比吗?你都不懂。”父亲说完,气呼呼地回到房间。只留下,我和妈妈在客厅。这时,妈妈语重心长地说:“你父亲都是为了你们好,弄这东西为了让你们驱虫辟邪祈福呀,你要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否则,他也不会顶着大太阳跑到三十公里外的老家去割艾草。”
02
听完妈妈这番话,我情绪凝重,陷入深深的思索,我眼前呈现出父亲割艾草的一幕幕场景。父亲顶着炎炎夏日,来到农村的田间地头,寻找长势茂盛的艾草,弯下骨质增生的老腰,强仍疼痛,挥动镰刀,一下下割掉绿油油的艾草。透过一把把绿油油、沁人心脾的艾草,把时空拉回到我的儿时场景。我年幼时体弱多病,常年去医院看病打针吃药,以至于看到穿白衣服的人就害怕。在五岁时,我由于感冒发烧被农村赤脚医生错误治疗,尿血不止,引发血液系统的疾病,被诊断为白血病,那时父亲不放弃,克服各种困难为我治疗,在郑州治疗期间,父亲每天晚上舍不得去住宾馆招待所,就拿一条草席在医院的走廊、屋檐和室外到处露宿,这样一呆就是三个月。后来,确诊不是白血病,父亲才露出久违的笑。在我记事起,父亲在我印象中,一直就是威严的,爱发脾气,发现问题或不顺心就训斥。儿时,贪玩是每个孩子的天性,我也不例外。每当看到父亲快回到家,我就赶紧回去看书写作业,从不敢挑战父亲的权威。弟弟由于贪玩淘气,没少挨父亲的训斥和打骂。后来,参加工作了,每当我工作生活中出现问题,父亲都会毫不客气的批评纠正,每次都是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养不教父之过,我是你父亲,我必须说。”现在,我也作为两个孩子的父亲,我更加懂得做父亲的不容易,体验到生活的艰辛和家庭重担的繁重,父亲爱发脾气也是生活重担释然,可那时我们不理解。每到我教训自己女儿的时候,我就想到我的父亲。记得女儿上小学一年级作业写不好,我一看写得字迹潦草,没少撕孩子的作业,要求重写,孩子一致认为我是严厉的父亲,可我知道,这种严厉的背后透着一种深深的爱。去年圣诞节,女儿给我写了一张贺卡,上面用隽永的笔迹写到:“爸爸虽然您对我很严厉,但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当时,我看到贺卡,觉得之前的一切付出都值得,都显得微不足道。此时此刻,我恍然大悟,爱是一种责任,爱是一种传承,爱是一种不求回报地付出,爱的形式多种多样,无论是秋风落叶般的爱,还是和煦春风般的爱,无论严厉训斥还是丝丝叮咛,但都是一种爱,爱的伟大本质没有变。
03
我想到此,推开父亲的房门,主动去向父亲认错,父亲的情绪得以缓解。父亲再三叮咛道: “艾草是好东西,不仅驱虫辟邪,同时,又是药草,除湿等各种功效,回去后赶紧挂到大门和房间的门上,还能祈福”。回到家后,我把父亲给的艾草分成几份,分别插在大门上和家里的屋门上,家里散发出浓浓的艾草芳香,沁人心脾,我们全家洋溢在爱的海洋,体验着父爱的悠悠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