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行好事 偏损伍拾圆(下)
互Lw服务台的工作人员以优雅之声解释说,妳打的那笔款项,经查寻,妳没打到妳的手机账号上,很有可能,妳打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一听,顿时呆若木鸡,头就大了。昏腾老半天,这才反想,我把话费打到别处去了么?也就是说凭空打给了别人。这可能么?依据是什么?往日,我每次W上自充话费后,对方都会随即反馈过来好多关于缴费一事已完成的信息。这次如果打在了正经地方,偏偏为什么对方连付费的信息都没反馈?假若说我真的打错地方了,必是打给了别人,那么,这个别人又是谁呢?我怎么从头到尾就不觉知呢?我为什么凭空会无缘无故把款项打在他的名下?我不图麸子不图面,连一句儿感谢的人话儿也没得到…我岂不是吃饱撑的么?才干出如此缺脑子少根筋儿的傻事来呀?
要知道,平时,我在w信自助服务页面充值,那里面输好的内容,仅仅只有我一个人的本机号码,只需按系统提供的程序,操作下去…输入话费数额…发出…认承…输入银方MM…再认证,就成事了。可我这一回怎么就会打到别人的名目上去了呢?这可能么…这?
再思虑,是谁这么有心机?窃入并潜伏在了我的客户端了呢?我当时怎么就没发现呢?
我一时半会儿,实在不敢相信也接受不了这种事实的存在,也不大相信我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竟会干出这么愚蠢的大傻D之事来的。
于是,耐着性子,又从新来一次试演,在输话费一栏儿依标明的步骤…一点击…再点击,当我把所设定的款项输出给我的电话号时,此刻竟跳出了两个相异的号码…两个号码?我像被闷棍儿猛不防敲了一下头颅,半醒不醒,似知而非;又似被野蜂蛰了身体的某一要害部位,心灵一阵阵隐隐作痛。刹那,脑海里连连蹦出三个质问:为什么会这样?这么陌生的号又是谁的?他收了外人的打款时为什么不及时给我这投资人一个反馈的消息?
我半信半疑地认承着这梦幻般的事实,心里一直虚实不定,极不踏实。忽儿,又想,何不拔打对方号码,问一问那个收款人呢?先客气一点儿问他收没收到那一笔款项?若收到了…又作何感想?欲怎么处置之?
可是,任我怎么拔打那个号…对方就是不接。如此这般,百分之九十九已初步坐实了对方就是个货实价实的大p子。
此刻,三妮也匆匆赶回来,一边批评她的学生怎么连查询服务台的事儿都搞不明白,一边又问我怎么会把资费无缘无故打飞了呢?不会没个下家儿都找不到罢?
我说,有下家的说,它怎没反回个信息给我呢?那Q又是谁收的?这个事儿得弄明白呀?得知道泼出去的水儿流淌到哪个小溪小河沟儿里去了…心里才安宁,对不?又忙劝止她莫怪小学生,根本不怨这小孩儿,连我都搞不明白的事,也别强人所难,何况还是一个小学生?小学生又没打过话F…又怎知怎么查询服务台那千奇百怪的勾勾麻扯什么智能转人工、人工又转智能的繁杂业务呢?绕也会把一个正常人给绕迷魂了。
三妮不再责怪小学生了,就转而平静地查找支付一栏儿的踪迹去向。不多会儿,三妮严肃地说,莫查了…妳打的那些话F,的确是被这个陌生号接收了。这不…这里有落款的讯息,妳看看。
我一看,那号M与我w信自付款系统那个窃入的号一模一样,我便三生三世一声长叹,看来…这好人以后万万再做不得了,不为,也还不至于陷得这么深,好心竟做了马户肝肺,还上当受骗了。我十分沮丧地说。
三妮问,到底怎么了?叔…妳究竟经历了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古怪事儿?
我叹了一口气,道,都怨我…一片热心,却招致了这么一桩奇葩之骗。说来…话长啊!
叔…那妳说来听听。三妮说。
我说,事情的根由与来龙去脉是这样的:前夜,都到凌晨一二点了,就我一个人独自坐在门岗值班室值勤,当时,出入车辆少了,夜很静,闲来无事,我就看手机,看仓央嘉措,看纳兰容若…心专一处,正想,这世上多情的人,大多都很心善,才那么富有情感。我正心虑着那虚无缥缈的柔软,忽儿,西侧的玻门吱呀一声推开了,飘飘然,鬼魅一般踅进来一个乱发的青年,穿着半旧不新的灰秋衣,手里拿着一款黑了屏的手机,这望望那儿看看,举止若千百年前未幻化成形的狐麋。我问,妳要做什么?他啾啾说道,师傅…妳们这儿有网么?我微笑,道,这儿能有啥网?台上的电脑…都只管车辆出入…纯内部业务系统,不可能对外的。那青年踌躇了一会儿,似瞅地猫一样,隼目瞄向我面前的手机,说,师傅…能不能用妳的手机给我的手机充点话费,我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欠费…又关机了。我见这人有难处,正是救人一M胜造七级FT的好时节,便不加思索地说,好的…这个没问题,举手之劳…不过,我不会弄,妳就自己充吧!说着,随手就把我的手机递给他,他嘀嘀几下,又转给我,说,不好意思…我充了三十,请妳输个M码!我说,这个好办!就点了六个数字。嘀。那人笑道,成了…谢谢妳,师傅!您真热心…妳是个好人!我说,一件小事儿…不值一提的,妳能开机就好!那青年说,师傅…我是收到了。现在…我机已开,我这儿…就还给妳。说着,他又递烟,又拨弄手机的。嘀一声,我手机转回了三十元。我说,谢谢妳了!他说,我应该谢您…才对头哩!我说,妳坐吧坐吧!他说,不啦…我还得开车出去,有点儿事…要办。我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也没再多挽留。他走了,随手带上西侧门。当时的气氛多融洽啊,尽管我以前从没见过他,听他说要出去,也分不清他是外来人或是本小区业主,反正…就压根儿没把它与P子联系到一块儿去想。我收住目光,静下来一想,我手机里两天前也提示我剩话费不足二十元了,趁这深人静,也该补充些话费了。于是,就扣持着捣腾儿,嗖地一声,五十元就飞出去了。…直到今儿下午,互Lw服务台又来提示…说仅剩不足十元了的消息时,我才大为惊慌。
三妮想了想,说,依妳描述的那人的形装…可判定他不是有钱人,有钱人…不会轻易欠缺那点话费,也不会因费而停机的!再者…也敢肯定他初步还不是十足的真P子。因妳给自己打话费时他已不在场…主要原因,是妳打错地方了。
我说,既便是这样…我是帮了他的,他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又收到一笔款,他应马上联想到是我打给他的…不管属不属误打,他都应有个回话,有回话儿就体现他的态度,见他的心诚,我会作出决定,不再要了,愿奉送他…可是,我现在打他电话他怎么也不接…这又怎么讲?而当夜的十分钟内,他转身从值班室离开,那么短的时间里,他既上不了楼又驱不了车,当他猛收到额外款的信息后,他怎能会不知情?倘若知情…他又怎不及时回呼我,这又怎么讲?是他借求帮助之时才把他的号不声不响植入我的充值系统的呀?我机里原先仅我自己的一个话号…谁知又另有他的号潜伏在里边?如此…不出错那才怪哩?如此这般,从那往后,我每次打K…他清坐收渔翁之利啦!天上老掉馅饼…痒痒自来,那可比做梦还美妙啊!然而,却害苦了我。五十还算雪小…那要打出的是万而八千呢?岂不就不堪设想啦?
三妮用自己的电话也拔打那个号,对方仍是不接。
我说,无论他先前如何表现…就现在他一直不接外号的行为,就足以断定他是货真价实的P子无疑了。
有这个可能。三妮说。
她的小学生一直在旁聆听着,这时插言,说,对这号不老实的人…就该立马报J。
我苦笑笑,道,泡LS忙不了这个,也不值那个费事儿拨打电话Q。五十块,对咱草根儿及乡下老农来说,是抵那甲子老补半月的数额了,肯定当钱,也算钱;而对于高消费的所在城市居m来说,还不抵一盘小菜儿、不顶半盒纸烟儿的价格…不就五十么,只当便宜那冇良心的王八羔子了。
事后,我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民众一直在怨这世人怎么怎么就越来越冷漠了?为什么跌倒的L人没谁再肯去扶搀?难道人心不古?为什么我的同事都表现得那么有经验?时常见借钱的乞儿,一概不理?见借用电话的妇幼,都统统摆手拒绝?而我每每仗义出援手,热心帮他们次次度过难关?就连周一那晚,一女子匆匆借我车儿骑,说去寻她丟失的钥匙,我二话没说,就把刚买的新电车借给她…她足足骑了一个多小时,那得跑多远的路呀?…我又落得了什么?
仅电车一事儿,若遇不淑之人…拐跑了怎么办?
我依吾心付明月,怎奈明月照沟渠。
我的热心与善良,怎么会换得这样一个不悦的结局?
其实,根本不用千千纠结,而事绾儿早已教训了他们,同时,我一往的所作所为,善意与好施,也等同于自己早己给自己埋下了某种危x的诱因。
好心帮人又损财,怨谁呢?
完全自找的?
或许是骨子里屡次犯了J啦?
十月十五午后1点阴雨于苏州玉出昆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