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灵

“万物皆可____”电脑里光标停留在下划线处闪烁着。

趴在桌子上的年轻人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戴上一副无边框眼镜，看到电脑中的白色字体，慌乱着翻动原本凌乱的桌面，“鼠标哪去了？”

“鼠标哪去了，喂，小灵！”

“这本来就没有鼠标的好吗？”一只绿色透明的飞蛾在年轻人脑袋旁忽闪忽闪的，发出声音的地方冒出金星。“咦！你好臭啊，你这身白大褂几天没洗了？”

“我也不知道。”年轻人下意识地朝电脑右下角的地方瞅了一眼，“1986-9-13”。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今天是你的忌日！”飞蛾用翅膀煽动出一缕金星，并在空中开出一个光圈。

年轻人惊恐地“阿”了一声，被带入光圈内。蓝光往他的身后飞速离去。

“莫非这是时空穿梭机？”年轻人喃喃自语。

“你现在可以试着把那个空填完，旅程就会不一样。”一个机械的标准男声发出的声音。

“万物皆可互联。”年轻人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词了。

过了3秒钟，年轻人躺在呼伦贝尔大草原，旁边是额尔古纳河，太阳刚刚升起，一望无际，只有一匹黑马在河边喝水，马鞍挂着一串银铃铛，年轻人注视着这个声响后面，来了一个穿着蒙古族服饰的姑娘。

“那是……”照着河水的粼光，年轻人看到一个生产车间。

流水线上工人们正在包装牛奶灌装。

工厂外面一辆大挂车已经装好，开动汽车来到了码头。

码头的叉车司机看到年轻人来到，叫他下潜到仓底，他穿着X牌的潜水服，下潜下去看到了水母朝他聚拢过来。他一晕眩，躺在了医院的床上。

这时一个护士过来帮他拔掉插管，他一睁开眼，自己的皮肤已经老化，自己竟然还穿着成人尿裤。

“你的子女们在外面已经等了48小时了。你再不醒来，就要签字了。”

“签……什……么……字”，即冗长又无力的声音，小到自己才能听到。

他绝望地转过头，床头一张纸上写着

“死亡证书。”

一会，孩子们都进来了。女儿穿着一身黑西装，身上挂着那串铃铛；儿子穿着一身蓝色的工程机械装。

“爸爸，别担心，现在的医疗非常发达，医生开发出水母治疗法。你能继续活着。”

老人最后用指甲在那证书上划了一道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