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海家的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文/远昼

魏海，魏潮生，

算是我们村里这一辈比较出众的角色了。可别以为这俩人是亲兄弟，只是我们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姓魏。

不过他俩关系铁，年纪相仿，长的也都也挺俊俏的，倒的确是有点亲兄弟的模样了。

听说，他俩要去城里做生意了。村子里的人都挺高兴的，这两个小伙子人特别好，热心肠，平日里哪家收庄稼不够人了，哪家要换个灯泡接个电线的，他们都主动去帮忙。

这不，要走的时候，大伙都出来送他们了。

“大海，潮生，好好干，到时候挣个几百万回来。”

“到外面找个城里媳妇儿回来啊！”

“海哥，潮生哥，你们过年早点回来。”

......

魏海和魏潮生看着大伙，笑着点头应是。

马路那头有着汽笛声响起，班车过来了。

魏海和潮生转过身来，“谢谢大家，我们先走了。大伙快回去吧，不用送了。”

车子停稳，门在打开的时候发出重重的吱呀一声。

两人相视一笑，提着大包小袋上了车。

阳光下的灰尘有些呛人，空气里有些刺鼻的汽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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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一年。

冬至，下雪了。

雪没有很大，地上只能看到零星的白色，一脚踩过，就成了透明，印出的鞋底纹路都不完整。

寒意却是很确切的了。

潮生回来了，穿着一件很长的大衣，就像我们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样。

出去时的大麻袋变成了一个锃亮的皮箱，底下还有轮子，拖起来呼呼作响，几个小孩子开心地跟着皮箱跑，跟近了之后，又特意停下来，等潮生拖着箱子走远了，他们才又跑上去，刻意现出气喘吁吁追赶的样子。

看着身后的小孩，潮生不禁莞尔，目光却有些恍惚。

回来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寒暄，潮生请大伙吃了顿饭。

餐桌上，潮生给大家倒满酒，说“大家不要客气啊，随便吃。”

“那是，跟潮生你我们还客气啥呀？”

“就是，对了潮生啊，大海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是啊是啊，海子怎么还没回来？”

潮生微微一愣，眼睑微垂，“大海啊，他那还有点事没忙完，可能得晚些日子。来，大伙喝！”

说着，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硕大的喉结滚动，落在我眼里。

村里的日子，还是热闹祥和。

除夕前一天，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停在魏海家门口，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辉。停了不多久，又朝村外飞驰而去。

魏海家的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至于原因，我是无从知道的，当然也不必要。

但我依稀记得某个夏天，在山上扶完林下来，遥遥望见一片草地上躺着的两个少年。你一言我一语地叽叽喳喳不停，直把枝头的雀鸟惊飞...

过完元宵，潮生又出去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