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心,赏画,赏份真
我同学祖立嘴快,遇事三分批。但是他的画好,技精、墨熟、文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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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画喝茶间不难发现,祖立的嘴刁源于眼尖。他读书能过目成诵;品画可一眼便知精道;于是乎好人坏事也一并尽收眼底。偏偏他眼里揉不进沙子,论起人事也就把不住门,特别对造假绝难容忍。
我喜欢他的画,除了笔法、墨法、章法,更因为他笔墨间的磊落和畅快,那种干净、求真的胸襟正是赏心悦目间最好的体会。
说起胸襟,倒想起一件他的新事:有位“大师”曾是他小时的玩伴,后来成名得蹊跷,于是祖立拂袖不屑,自此陌路。前不久“大师”家母过世,祖立遂前往吊唁,于是有人误以为他一改批斥,要走巴结的路线。祖立嗤之以鼻:“这世道变得快,我针砭斥责是怕老鼠过街没人喊打,怕它有天爬上你的餐桌霸占你的床——至于吊唁先人是礼尚往来,也报从小厚待之恩,这是做人起码的礼义!”
听这话时我笑了——祖立啊祖立,你这名字可谓是“不忘祖德,坦荡立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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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了些祖立的画,只因为画的意致、情景令我心生欢喜。有人却说“他不是名家,没什么价值”。
于是我才知,有些人玩画玩陶玩紫砂,就是为了有一天翻炒赚钱。要我说,关于文玩,哪怕是出自大名人之手,那个人跟我们也八竿子打不着。我们只是玩器物,赏精气神。再说,转手赚钱的圈子普通人哪进得去?殊不知,种种忽悠和潜规则,都是榨钱的圈套,唯一担保不上当的就是玩真家伙,玩有内涵经得住时间考验的情怀力作。
所以玩艺,我不盲从。我崇真尚美,崇尚人文、气质、功夫、修养,因而更无法接受没有灵魂的鄙俗之作。
专业说深了也费劲,就说前阵子有位老哥约品老酒,大凡造化与匠心之作都值得品鉴,何况茶酒。可是欣然前往后我郁闷了,原来对坐的美女脂粉气太重。于是我跟老哥耳语:“她会谈琵琶吗?” “不会。”“那叫来作甚?”“好看,配酒。”“气浊,我闻不到酒香,品不出一二。” 老哥转头看我,一脸诧异。我又说:“支开……至少把浓装卸了洗清净再来,太假,又浊——坏了酒香。”老哥愣一下仰头笑了:“好,哈哈——你这话会成股风……”
所以求真、摩气质、善审美是品鉴的前提,这和浊俗的造作是绝不相容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多少体会些古人“三月不知肉味”的美妙。日本人对唐宋文明崇拜得五体投地,其一恰在于古人创作的精神、气格、心性修养。
至于画作的细品又是说来话长,得再开篇,还是先略赏画作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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