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白驹行
疫情期间的春节不能大摆宴席,反而变得简单温馨。早就在心里打好了年夜饭的腹稿,收拾好自己爱用的调料、刀板、绞肉机和各种年货,满满塞了一车回白驹过年。
白驹的年俗有一套复杂的流程,祭祀先人、烧香、帖对联、挂门络,家家门口点一座一人高的香烛塔,还要去祭拜一下当地的土地神。这一切弄好后,正式拉开做年夜饭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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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的年夜饭,通常请家宴师傅来家里,邀请来至亲与近邻摆上五六桌宴席,坐在一群似曾相识言语不通的七姑八姨中,一道一道菜挨过的宴席,实在不是有趣的体验。感谢疫情,有机会过一家人自己的春节。今年与弟弟分担大厨工作,皮爸与弟媳负责切洗,几个人边忙边聊天,很像小时候围桌包饺子的感觉。而且我许久以来觊觎老家的柴火灶,想尝试李子柒用大铁锅炒菜的爽利手法。
果然大油热锅旺火干柴烧出来菜是炒菜锅没法比的。热油炒化老冰糖,入大块的五花肉炸出猪油,焦糖浆裹着微焦的肉块,加啤酒烧一会,出锅时撒一把葱花。地里摘的青菜,镇上拾来的新鲜豆腐,随便烧个汤都鲜甜可口。一斤多的肥鲫鱼下锅用一勺柱侯酱一勺黄豆酱熬煮,鱼籽吸饱汤汁的时候起锅。腊肠放另一边蒸至半透明,这是我完全无法抵抗的味道。当然,皮皮最爱的藕夹茄夹也是必须安排的。孩子们守在油锅边等吃第一锅藕夹,她的最高夸奖是“跟外婆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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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过年自然能过足烟花瘾,门口摆上一排窜天炮,一人点一支拔腿就撤,尖叫嬉笑间总有人慢了半拍。远处的夜幕中,不断有各式礼花绽开,一朵一朵无声绚丽。皮皮和弟弟抓一把甩炮,边走边甩,有时一把撒出去劈劈啪啪炸开了花。从白驹开车回酒店的路上,从无数农舍升腾的烟花下穿过,特别像跟随北京奥运会一路前行的大脚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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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连续上了一周雅思封闭课,大年三十上午完成了第一次AMC网考,再加上维护自己每天雷打不动要更新的B站,生物钟已然变成彻头彻尾的夜猫子。年轻人不爱睡觉和年轻人不讲武德的性质我觉得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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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媳家在更靠近海边的玉华,白驹向北约35公里。距离并不太远,风景却大不相同。因着土质的原因,这里只能种植大蒜。一望无际的大蒜地,清澈的河道,整齐的农庄线,家家户户养鹅看家。大风车看着很近,走过去有好几公里。风从海上扯了几朵棉花云过来,越过几层防风林带,穿过风车阵,在大蒜地里沙沙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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