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二十八岁的小酒(第一封)
020年7月30日,小酒说她决定辞职了。
小酒说的时候,我们刚吃饱饭,在散步。本来也没什么可说的,日子慢慢地过,天天见面,呆在一起,嘴巴不干的时候,漫天胡扯,静下来的时候,一个字也不想吐。
我没问小酒这么好的单位,为什么想辞职,如果不是难受了,谁也不想放弃任何可捕捉的岁月见证,不是吗?
小酒说:挺累的,你知道吗?今天领导拿了厚厚的资料给我填,让我提前转编制,多好的机会啊,感觉只要我应下来,所有的幸运都会伴随而来了,但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挺任性的。
我和小酒的性格都算不上好,骨子里的暴躁压根藏不住,显于眼睑,显于嘴角,甚至显于呼吸,但从来不显于言语,言语总是那么平静,无华中又那么坚决,注孤生的气质。
刚好走到通风处,两个人坐下来,休息一下。今年夏天尤其热,台风迟迟未动,珠江两岸的繁华灯光映得江水波光粼粼,小孩在尖叫,男人在垂钓,女人们呢,在跳广场舞,很热闹,看着很心安。我和小酒都没有说话。但不经意侧目的时候,小酒眼角泛着光亮,年轻人的窒息有时候来得很平静。
其实也并不意外啊。小酒抱怨过没有背景真的很难靠自己的力量突破重围,她也疑惑过为什么那么多出尔反尔的事情不断重演,她也想过坚持到底就是胜利的呀。那时候的我怎么说的呀,我说:小酒,你已经战胜了99%的人了,剩下的1%还是问题吗?冲啊!!!
我骗了她,因为我要哄一下我自己,她信了我,因为她也想信自己。我们可以靠自己打败那99%也靠自己的人啊,但是那1%的人不靠自己的呀,他们这么无赖,我们怎么打得败。
小酒啊,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伤痕文学吗,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泪才不掉下来呀。小时候听悲伤的歌幻想自己是主角,放一些狠话,怕不够悲伤,这样看起来不酷。现在回首起来,真的是想太多了,人生的悲伤疾苦不用故意作祟获取,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一样都少不了,也一样都躲不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真的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