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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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馨主题第十六期“礼物”写作主题。
剪花是一个很传统的手艺，如今慢慢淡出了大众视野，在老一辈人手里应该还有这手艺，那除了老一辈人，还有哪里有剪纸手艺呢？
听说在暖阳村有个小女孩就很会剪纸，全村人都跟着她学剪纸，她叫暖暖。暖阳村有1000多人口，暖暖家里有四口人，家境很贫寒，她身体还很特殊双腿残疾，听村里人说是她小时候发烧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导致再也不能走路了。暖阳村民是住在小河边上，小河流水在中央，河水两边岸上挨家挨户都是乡里乡亲，大家每天都是笑呵呵打着招呼，村庄一片和谐静谧。
暖暖家住在中间位置小河桥边，暖暖常在河边岸上扎根营地，一个四方形木桌子，一张凉席，搭在河岸边上就是暖暖每天的纳凉之地，也是她学习的最佳位置。
暖暖笑起来时很好看，有小酒窝小虎牙，她扎着两个辫子，留着齐刘海，两只眼睛圆圆的瞳孔清澈明亮，手臂四肢都纤细小胳膊小腿瘦小身板，个子矮小，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剪纸是她自己喜欢没有人教学，有一次在电视上看到剪纸片段视频就爱上了，自己整天琢磨着剪各种各样剪花形状，她最喜欢剪中国囍字，她觉得看到囍就喜上眉梢，心情特别好，就是有好事发生，所以她每天剪纸最多就是囍字。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命专挑苦命人。上帝收了暖暖腿，她自己创造了一双巧手，将未来寄托于剪纸中。在暖暖心里眼里剪纸是她唯一精神寄托，当她全神贯注投入到剪纸中做一个小小手艺人才能感到自己对社会有价值，而不是一个废人。
暖暖从小身体残疾，心里很大压力和自卑，她觉得是自己拖累了这个家。她还有个弟弟，爸爸妈妈都很宠爱他，尤其是爸爸，特别宠爱弟弟。妈妈对两个孩子都心疼，弟弟要小一些，晚成熟，家里有好吃好玩都要第一个抢着要，不像姐姐什么都为家里着想，一直都让着弟弟。
爸爸工作是出去跑车早出晚归，平时家里重担就落在了妈妈身上。妈妈在家务农，洗衣做饭打理日常生活，把姐弟俩照顾很好。暖暖每天都会尽力帮家里干活，即使双腿不能行走，坐在原地也可以做一些手上活。早上，弟弟背着书包要出门上学了，邻居小浩跟弟弟一起上学来家里等弟弟来了，眼看着弟弟就要去上学了，暖暖赶紧就喊弟弟帮忙：“把打鸡杆拿来。”
弟弟很着急跑进屋子里把打鸡杆拿给姐姐送到手里，转过身就要跟着小浩去上学了。
“弟弟，给我找几个瓦片。”
暖暖急忙又把弟弟叫住了，再给她拿几个瓦片。
“你事儿真多。”弟弟极度不耐烦说着，两个眉毛都挤在一起了眉头紧锁，眼睛也翻着白眼，嘴里叽里咕噜说一堆，暖暖意识到自己不该为难弟弟，他毕竟还小，多喊他几次肯定就不耐烦了，他急着去上学呢，可是这个时候不喊弟弟帮忙把这些拿给她，暖暖自己也无法起身去拿呀，看着弟弟跟小浩离去背影，肩并肩手挽手去上学真幸福啊，要是哪一天我也能够去上学该多好，这是暖暖藏在心里的秘密，也是无法实现的愿望，她会默默在心里祈祷上天，如果上天能够恩赐于我，送我一个礼物，暖暖不奢望双腿能够复原，残废已经成了事实，但上学这件事可不可以有所期待呢？暖暖就想能够跟着弟弟他们一起去上学。
暖暖在一天时间里有很多可以做的事情，她虽然不能动不能走，但她可以剪纸，看书学习写字，书本知识是弟弟教，手上活她能帮家里，妈妈每天出门都会交代她。
“姐，给俺剪个铜钱。”
“我也要。”
弟弟跟小浩放学回家了，兴高采烈拿着剪纸到暖暖跟前，央求着她帮忙剪一个铜钱。
暖暖是村里剪花最好的人。
左手拿着大红纸，右手拿着剪刀，动作很快，一会儿功夫就剪好了，对折一分为二，笑眯眯拿给两个弟弟。
“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天真孩童拿着铜钱大喊着发财了。
邻里邻居家里办喜事儿都会找她剪红花。
“暖暖，你翔哥结婚，想让你剪几副红剪花，这是红纸，还是老样子呢，大喜大福，榴开百籽。”
暖暖一脸微笑接过红纸就干活了。
到了翔哥结婚那天，暖暖剪花全都剪好了，婶子打开一幅幅喜庆福字囍字直点头说好，贴在婚房整个房间都喜气洋洋。
“榴开百籽，籽结娃娃”寓意极好。
暖阳村举行婚礼十分隆重，当地人都很注重婚礼仪式，敲锣打鼓吹拉弹唱，整个村子全都在街上欢呼雀跃，小孩子都在打闹着，抢着吃喜糖，追赶着新郎官儿。
村民们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中，却把暖暖遗忘了，她连喜糖都没有吃到一颗。暖暖一直都是以微笑示人，面带着微笑看着他们在小河对面拦亲，为新郎新娘感到祝福。
村民们争先恐后抢喜糖很是热闹，有人把糖果扔到了对面，两边人互相都在扔糖果，就像闹着玩儿一样分享着这份喜悦。
有几颗糖掉在了暖暖凉席上，她刚想伸手去捡，却被小孩子捡走了，结婚大喜事免不了要放鞭炮，小朋友们都跑很远，捂着耳朵叫唤着，放鞭炮也不避着暖暖，就在她旁边放鞭炮，她表情痛苦捂着耳朵埋着头，极少情况她会把表情表现出来，不过她埋着头也没有人在意她表情，其他人可以跑开鞭炮，但是她却走不了，暖暖那一刻是多么无助，她哭了。
村民们一路放着鞭炮，一路继续往前面走，暖暖抬头看到自己剪的红花贴在新娘子花轿上，她伸手抹去脸上泪水，又开心地笑了。
“暖暖，这碗洗干净了放着啊，等我回来的时候收。”妈妈背着背篓又出门务农了。
暖暖熟练洗着锅碗瓢盆和碗筷，收拾好了就又看书和剪纸了，暖暖很喜欢看书，她每天期待弟弟放学回来给他讲在学校里学到的知识，弟弟讲故事是那么有趣，生动形象，两姐弟在一起看书温馨有爱。
“你说你认识那个气功大师。”
“咋了？”
“暖暖发高烧就落下这病，要是那气功大师管用，想带着孩子去看。”
“我看那是扔钱的，他连自己的爹偏瘫的那一条腿都治不好，还能治好暖暖的两条腿啊，到省城去看看啊，得相信科学。”
暖暖父母没有说是完全放弃对她腿上治疗，一直都在到处打听医治，家里养两个娃条件艰苦，在攒钱。
暖暖剪纸手艺越来越好，村里小孩子都来找她剪纸。
“我要小老鼠。”
“我要小花猫。”
“我要小老虎。”
暖暖一个一个给孩子们剪纸，满脸微笑。
小孩子们看着暖暖给他们剪纸那么好看，也想要帮点忙，做点什么。看着台上碗洗好了小孩子说:“我们把碗给你端进去吧。”
“别端了，别端了，那么多碗，你们小心点。”
两个小孩子一人端着锅，一人端了五六个碗，端着就往里屋大步走去。
砰一声碗全都摔碎了。
暖暖心里很着急，坐在那里又不能去帮助他们，害怕他们割到手了，就在门外大声的喊:“你们俩没事儿吧？”
里屋墙上全都是剪花囍字。
两个小屁孩儿急忙跑出来，啊啊叫着朝暖暖扮鬼脸，一溜烟儿就跑了。
“你说那小屁孩儿他能端好锅碗吗？也让他们端？”爸爸回来就在指责她。
“姐，你把碗打了，就让你用茶缸吃饭。”弟弟也跟着起哄不给姐姐拿碗，给她拿一个茶缸。
“小屁孩，你干嘛那么势力啊，你咋不用茶缸啊。”妈妈会护着暖暖。
“谁叫她把碗打了。”
“那所有人都不打碗，卖碗的人卖给谁呀喝西北风啊！”
两姐弟吃着饭听妈妈说着话噗嗤又笑起来了。
“明天，我想到镇上赶集，给女儿买个大一点的凉席。”
父亲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妈妈就准备上街了。
“妈妈，我想跟你去赶集。”暖暖眼巴巴的看着妈妈，真的很想去。
“不行，集上那么多人，你那腿好看呀！”爸爸就是一个直男，心直口快，说话不会转弯，他的话深深的刺痛了暖暖。
妈妈见状拽着爸爸就往房间里走。
“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别那么难听。”
“那她腿那样还想往街上跑呀。”
“她腿那样是她想那样啊，她发烧时我们要是及时能给她看，她能成今天这样吗？孩子命苦，当爸妈的就应该多疼着她点，你倒好，啥话重你说啥，这不是拿一把刀子往孩子心窝里头戳吗？”妈妈强忍着泪水。
“你爸的意思是集上热，怕你受不了。”妈妈拿着小毛巾给暖暖擦着汗，说着暖心的话。
暖暖听到了爸妈的谈话，早已泣不成声了，却还要故作坚强不想给爸妈负担。
“我知道，爸就是怕我，怕我在集市上热。”
爸妈还是带着暖暖去集市了，这是她第一次去集市。爸爸开着三轮车，妈妈把暖暖抱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小脸，暖暖手里拿着一朵紫罗兰，闻着花香，眯着眼睛感受微风拂过脸颊，满怀期待集市人潮拥挤。
暖暖想要去集市，只是想到集市上剪花帮衬一下父母。她们找了一个人多位置暖暖席地而坐，看着爸妈把她的剪纸全部摆放出来一幅幅剪纸活灵活现，大放异彩，肯定能有人买，她心里想着。
“你在这待着，妈一会儿就回来。”
阳光普照大地，地面也变得热辣滚烫起来，时间过去了很久，没有人买剪纸。
暖暖依旧没有气馁，静候佳音等着有缘人，她相信自己的手艺，总会有人欣赏她的作品。
就在这时，迎面而来一个面目和善的大姐姐，她打量了一番挑了两幅剪花。
“小妹妹，你的剪花怎么卖啊？”
暖暖不知道该怎么喊价，声音很小也不敢喊高价怯怯的说:“两毛钱一幅吧。”
“一张剪纸能卖这么贵，一块钱两幅呗，就这样了啊！”
姐姐给了她一块钱，还一脸微笑。
暖暖双手捧着一块钱，像是捧着千斤顶，她笑得很开心。
“妈，你看，卖钱了。”
“哟，开张了呀，有少不愁多。”
暖暖就这样迎来了第一笔生意。
妈妈坐在暖暖旁边陪边她，太阳持续性发光发热，妈妈拿着蒲扇不停扇着风。暖暖觉得十分愧疚，让妈妈跟着她受苦。
“妈妈，我要吃冰糕。”
“给，买两块，你一块妈一块。”暖暖拿着刚卖的一元钱给弟弟。
“给你姐买一块儿吧，我不吃。”
“我不吃，我坐着又没有动。”
“你自己买一块儿吧。”
弟弟很实诚只给自己买了一块儿，妈妈跟姐姐笑着看着弟弟吃。
“暖暖卖剪花来了。”村里琴姑抱着孙子赶集来了。
小孩子嘴里含着冰棍，冰棍在炎热夏天里慢慢融化了，冰块水滴答滴答落在小孩手头里，小孩拿起手就舔上去，一滴都舍不得浪费。
“我要小老鼠。”小孩嚷嚷着。
“等着，我给你剪。”
“这孩子剪的真好，手是真巧。”
“剪好了，来，弟弟拿好。”
“那姑给你买块雪糕吃啊。”
“我不吃。”
暖暖嘴里说着不吃，眼神却从未离开过弟弟手里的冰棍，甚至在不经意间咽了咽口水。
“你这小手剪这么多很不容易呀。”琴姑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从裤腰带里掏出两块钱递给暖暖。
“琴姑，我不要。”暖暖连忙把钱拿给姑姑。
“姑咋能占你便宜，看你那小手都磨出茧来了，拿着吧。”
比起一块钱，暖暖更需要一只冰棍解渴来得更及时吧！不管怎样，一丝温暖缓缓流淌在心里。
冰甜美味，价格实惠。暖暖一直看着卖冰棍大爷，他每吆喝一声，就更渴望冰棍的味道。
妈妈观察到了暖暖很想吃冰糕，眼神不停就往大爷那边看着。
“妈妈给你买一根吧。”
“我不吃，我不热。”懂事的让人心疼。
几名外国人被暖暖的剪花吸引，其中一个外国的人问到:“这是什么？”
翻译员说:“这是剪花。”
外国人问多少钱？
“孩子自己剪的，你看着给吧。”
“这是小女孩自己剪的，随便给吧。”翻译员说给老外听。
“每幅十美元，我们每个人要十幅。”
“成。”
几个老外蹲下来，认真的，仔细的打量着剪花，别出心裁的设计让老外发出了质疑，他不相信这是暖暖自己剪的。
“他们不相信这是你剪的，现场帮他剪一下他的侧脸。”
“没问题。”暖暖自信的说着。
暖暖端详了老外的侧脸，手起刀落，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剪成了老外侧脸的形状，在众人围观的情况下暖暖也丝毫不紧张。
“剪的好快，哇，太不可思议了。”
老外表示惊呆了想要跟暖暖合影留念。“我可以和这小女孩拍张照吗?”
翻译员跟暖暖说着:“他们想跟你拍张照，他们这么高，你可以站起来跟他们一起拍吗？”
“不行不行，孩子腿有病，她没法站起来。”
“不好意思，这小女孩有病，站不起来。”
“抱歉，抱歉，那我们全部都要了。”
外国人们很友好，看着身残志坚的人充满敬佩，买了所有剪纸。
翻译员拿了一沓美国钱妈妈，妈妈不敢接收，给得太多了。
“拿着吧婶子，听说这美国钱老值钱了。”
街上邻居都劝说着叫暖暖妈妈拿着钱，妈妈勉为其难的也不好再推脱收下了。
“能帮我包起来吗？”翻译员让暖妈帮忙全部打包。
“goodbay，goodbay。”外国人们热情的友好的买了剪花，还不忘跟村民们打招呼说拜拜。
“还来啊，还来啊！”村民们也都很热情的欢呼的让他们再来玩儿，大家伙都散开了。
暖暖嗯目光又看向了卖冰棍那儿。
“妈，我想吃冰棍。”暖暖直到现在才说出真实的想法。
妈妈这时才恍然大悟，起身跑去买了两只冰棍儿，暖哦一只，妈妈一只。
暖暖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装纸，天气太大了冰棍都在一滴一滴的融化了，滴在了剪纸上面。
暖暖看着往下不断滴水的冰棍，眼泪不由的流下来了。
“都是妈不好。”暖妈哭泣着抱着暖暖。
“妈好，是暖暖不好，暖暖连累爸，连累妈，还连累弟弟。”两母女相拥而泣，一切的心酸委屈都化成眼泪哭出来心里会好受点。
回到家，暖暖满心欢喜的把挣到的钱交给爸爸。
“爸，这怎么能顶咱这么多？”
“我哪里知道？”
“爸，那你给我买支枪吧，机弹枪蹦蹦蹦。”
弟弟调皮捣蛋的用手比划着枪的手势朝整个屋发射。
爸爸沉默的低着头没有说话。
“妈，那你给我买一个吧。”
“不行，这钱是你姐挣的，还得给你姐看病呢，我们不能花一分！”爸爸妈妈从来没有放弃过给暖暖治病。
“妈，给弟弟买一个吧。”
“坚决不行。”
弟弟看了看瘫痪着在沙发上的姐姐，也不再说要枪了。
“干嘛呢哥？”
“进城给暖暖看病呢！”
“这是有钱了呀，这次啊，准能治好。哟，你看暖暖高兴的哇。”村民摸着暖暖的脸蛋很喜爱。
“挣了几百美元，不知道怎么美了。”
村民们都眼红暖暖赚了大钱。
“大哥，要不让嫂子也弄剪纸啊，这一本万利还没有啥风险。”
“嘿，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个门道。老辈的手艺谁不会啊，剪了咱们也卖给外国人。”
“你们别干那黑心的事儿了，人家一个瘫闺女才有了吃饭的营生，你们跟着人抢什么抢啊。”
“谁抢她生意了，俺也会剪。”
村民们七嘴八舌的都在想着靠剪纸发大财。
街上全都是卖红纸的人了！
“妈，人家都抢买红纸，咱们买不买?”
“不买。”
暖妈很气愤但也没多说什么，村民们全部都跟风去剪纸。
“你看暖暖剪的老鼠是六根胡子，你咋剪成八根儿了？”
“你懂个啥呀，那外国人都是大胡子，他就喜欢胡子多的，我剪个六根十根的，你看哪个卖的快。”
整个暖阳村庄不管走到哪里，所有人都在研究剪花，好不热闹，村民们甚至全都跑来暖暖的家里一条条长龙席地而坐包围着暖暖，跟着学手艺。
“来，暖暖，给婶儿剪两幅画。剪好了啊婶儿给你买烙饼吃。”大家伙都来找暖暖剪模板，跟着他她剪出来的样式依葫芦画瓢。
“那村里人是不是眼红了呀，都想拿着剪花发财呢。”
“说要当剪花专业村。”
“暖暖，以后不管谁来，咱不给他剪了。他们那不是想要剪花，那是想拿着回去当样本，说到挣钱心都黑了。”
街上赶集，再也没有卖蔬菜水果花衣服棉袄子，全都是一片大红大紫在卖剪花，只要有人停住了脚步多看了两眼剪花，全部人都跑上去抢生意，都要打起来了，吓的街上的人都不敢逛街了。
这天，听说村里来了位县文化馆的王馆长，王馆长直奔暖暖的家里，村民们着急忙慌的一拥而入围观在暖暖家门口，挤得水泄不通，生怕错过赚钱的机会。
“王馆长这次来啊，主要是征集咱们暖暖的剪花作品。”村委书记介绍着王馆长来到这里的意图。
“别人的作品要不要？”
“有的话都拿来呀，多多益善。”
村民们热心的把王馆长请到了他们的剪花展览馆，唾沫横飞激情高昂的介绍着一幅幅充满色彩的剪花。
“王馆长，这个是我姑娘剪的，这个是我妈剪的，这是我剪的，馆长，你看能不能收藏啊？”
王馆长手摇蒲扇含蓄的点头示意：“还得努努力。”
“上回那个买暖暖作品的几个外国人，我在县里参与了接待，他们买的暖暖的作品我全部都看了，暖暖的作品那才是真正融入了全部的生命热情，真是好。”
“王馆长，你接待的外国人什么时候来呀？”
“来嘛？不知道啊！”
“那外国人走的时候，他们说什么那个，古德来古德来，那不是还得来呀。”
“是不是说goodbye，goodbye。”
“对对对，就是这个。”
哈哈哈哈，王馆长笑得前俯后仰。
“人家说那个是goodbye 是再见的意思。”
“那他们不来了?”
“人家没说再来。”
“那现在这外国人都不来了，还要这剪花有啥用啊？”
“暖暖是用自己的生命在剪，所以她剪的好。她剪出水平了才赚钱，可是你们大家啊，你们是钻在钱眼里了，为了挣钱而去剪纸，带有目的性的去剪，能剪的好吗？”村委书记语重心长的劝说着村民要用心去感受剪花的意义。
“剪花你要不要？咱们村有一个小女孩儿啊，那剪花剪的那叫一个好啊，你能力可大着呢，你帮我推推销路。”村委书记找到做生意的老板，强力推荐暖暖的剪花帮忙促销。
“但是这价格不能高，这外国人要是不要都砸我手里有风险。”老板做生意都是要风险评估。
“那钱你看着给，一个残疾小女孩儿，她也不容易呀。”
“主任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拿500做定金，可是得有个人担保。”
“我来担保你看行不行，你要是还担心，我就让我们全村一千多口人为她担保。”
“看你说的。”
“那就这么定了！”
村委书记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正直善良可爱的人。
“暖暖，你又能挣钱了，又有人买你的剪花了，人家定金都交了，那小子可挺精明的啊，怕白交那五百块钱定金，非得找人担保，我说我担保，他还不放心，我让咱们全村一千多人口的人都给暖暖担保了！”
暖暖坐在床上听着书记说着全村人都给她担保，她感动的哭了。
“暖暖，你一夜没睡啊！”
妈妈走进房间里，满屋子里都是暖暖剪的剪花，她彻夜未眠的剪花，用实际行动来感谢村民们。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贴那么多剪花干啥啊！”
“暖姐说村人都给她担保了，要给全村人祝福。”
弟弟和同学拿着花篮挨家挨户的大门上贴剪花，大街小巷胡同里全都贴满了喜庆的剪花。
村民们都对暖暖这孩子越来越喜欢，心疼她，懂知恩图报的人谁不爱呢，大家伙想要帮助暖暖完成心愿，全村的人都约着来到了暖暖的家里。
“大伯今天代表咱们全村1000多口人来向你道谢，大伯问问你有什么心愿？”
“能办到的大伯一定替你办。”
暖暖的眼神里有些惊讶，有些欢喜，有些不可置信，从来没有这么多的人来关心她，她抬头小心翼翼的眼神看了一眼其他的叔叔伯伯们的面部表情，像是再次确认真的有求必应吗？真的可以说自己的心愿吗？
“说吧，你看这叔叔伯伯，爷爷奶奶婶婶们都是诚心诚意的想要帮你，咱们村这么多人帮你一个人那还不容易啊。”另一个大伯蹲下来拍着暖暖的小手，，用真挚的感情一脸祥和跟暖暖说着。
暖暖的眼睛湿润了，鼓足勇气的说出了这句：“我想上学。”
现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暖暖抬头那渴望的眼神看着人揪心，她的父母更是泣不成声，也许他们从来就不知道在暖暖心里，对上学的渴望是那么的强烈，是一种奢望，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最终暖暖如愿以偿的上学了。
全村的小孩子都集体的去上学，大家轮流背着暖暖去上学，村里的人都目送着这一群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孩子们，一张张充满褶子的脸庞上有心酸有皱眉，有苦有乐，有情有义，暖暖的好日子有盼头了！
清晨的阳光铺满了大地，麦田里的庄稼金灿灿一片，孩子们一路上充满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哼着小曲蹦跶在乡间的小路上。
“停下吧，该我背了。”
“还没到呢，还差两步多。”
咱不是说好了吗？到这棵树下就换我背的嘛！”
“哎呀，快了，快了。”
暖暖的笑意，孩童的纯真，照亮了前行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