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格格
鸡格格是被一位远房姑妈在去年妈妈回老家养病时送过来的,说是让杀了给妈妈补补身子。
之后妈妈回县城哥哥家里,她便暂时寄养在二姐乡下的老家,二姐去苏州后,鸡格格又被带到县城交给大姐圈养在她家楼顶,现在她又陪同回乡下养病的妈妈回到了乡下。
走南撞北、见过世面后的鸡格格愈来愈乖巧可爱,不但妈妈愈发舍不得杀她,就连我们也是愈来愈宠着她了。
鸡格格低调、内敛而且优雅,还很会知恩图报。她每次都吃得很少,但少而精致:一个指头大小的饭团、四五片被我捏碎成指头大小的新鲜菜叶、一小撮被切成米粒大小的萝卜粒儿或春笋颗粒,而且隔餐不可重样,有时也吃点蛋壳、米粒、小黄瓜颗粒儿。就这样,她便能每天跑到方便她下蛋的临时鸡窝里,下一个又圆又大的鸡蛋给喂养她的主人,每次下完蛋,也从不像别的母鸡一样“咯咯哒、咯咯哒”地满世界高声炫耀,她只是静悄悄地却从容淡定地走出去,该干嘛还干嘛。
鸡格格对她的住处也非常地有选择性。她坚决不踏足自己拉屎的地方,所以每晚都一定要呆在一根高高的横木上才能安然过夜,起初是自己跳上横木,现在由于身子越来越重,不得不让做主人的我们每晚抱她进鸡窝,主人不抱她进鸡窝,她就自己跳到堂屋里椅子靠背的横杆上准备度过慢慢长夜。
起初,我不知鸡格格的来历,她也似乎不认识我。只是第一天见到她,就发现她似乎颇有点与众不同的韵味,经过六七天光景的相处,我们终于得以互相了解,于是友谊开始日益增进,每天我都认真而细致地给她配备食物,同时到晚上都抱她进鸡窝、早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也必定是先跑去把她抱出来,放到清新沁绿的空气里。她也乐意一看到我就大老远朝我跑来,围着我转悠,偶尔小小的尖嘴巴里面还愉快地哼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懂的歌谣,恍惚间,一天的时光便在她动听的歌谣里悄然流逝了,颇有某种岁月绵长、安然静好的味道。
看着她,每次我都忍不住想:将来有条件了,我也一定要养鸡,而且就仅仅养一只,这样她的眼里便只有我、我的眼里也只有她,再把她当宝贝一样地惯着、宠着,然后一起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