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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也是闲着系列】便宜主母不好当——第十九章

2020-06-14  本文已影响0人  沧海行人
林枢逼着自己看账本,只看到晚饭时分,崔妈妈递了什么吃食,每样竟只吃了一口便丢下了,想起喝茶时接连喝了两碗便又丢在一旁,直看的异常入迷

第十九章

        这里发落了邓先令,他两口子愧悔不跌,莲娘搀着他跟着崔传惠走了,那边汪松榯见此,也拱手行礼,林枢对他说道:“早听说汪先生守拙有礼,今日一见果然不俗。”汪松榯见夸他,只得回礼道:“奶奶错爱了,小的不敢当。”林枢点头说道:“就请汪先生说说家里的几个庄子和每年的收成吧。”汪松榯点头回了个是,开始说起了康府的五个庄子。原来这五个庄子俱在在京郊,枣山庄地势平坦,种稻子瓜果,共有农户多少家、每年收益多少石米、多少斤瓜果蔬菜;沧水庄恰在石臼湖旁之中,共有渔家多少户、棉农多少户,每年所得的棉花多少斤,随时运送所得的青鱼、草鱼、鲢鱼、鳊鱼、鲂鱼、鲤鱼、鲫鱼、鳜鱼、约鱼、鲇鱼、鳗鱼、鱽鱼、黑鲑、鲥鲑、鰔鱼、银鱼、黄鮟、黄鳝、泥鳅;另有菱、莲、菰、苋实、芘菜、慈菇、荸荠等物,这沧水庄也是农户最多、进献最勤的庄子,自然收入也最多;另有秦桑台,是专供养蚕抽丝的;凤管庄有大片大片的竹子,多出竹笋和竹料,做屋子、竹篾、家具等物所用的;另有一处皇庄,紧挨紫金山,是为紫金庄,每年捕猎为主,贩卖皮毛、赏玩动物等物。

        只听汪松榯将这五处庄子说的清楚明白,倒让林枢听的头晕眼花。一本本账册放在林枢的跟前,这一本是哪个庄子的农户花名册,那一本是哪个庄子的产物录册,又一本是哪个庄子的每年变卖出产所得的簿册,又一本是买办庄子器物的簿册,林枢看的一个头两个大,顿时目瞪口呆哑口无言。郑氏在一旁喝茶笑道:“这一时间弟妹如何看得过来?只听汪先生说了便是了。”林枢拄着头挨本挨本的翻,似是与自己较劲一般逐个逐个的看,汪松榯见她不通,干脆的说道:“奶奶如今也不必挨个都看了,只需知道这里记录了些什么,每一条每一项都是什么意思就好。”林枢见如此说,大松了一口气叹道:“原来是这样,只是五个庄子,每个庄子都有那么多册子,真是难为汪先生是怎么管的了。”汪松榯笑道:“这可不是小的自己管的,小女从小颇好此道,多是小女帮忙照看簿册。”林枢顿时对这位小姐起了兴致,问道:“那小姐几年多大?叫什么?”汪松榯一一答了:“今年十九岁,叫做寒江。”林枢又问道:“有人家了吗?”汪松榯笑回:“小女记挂家人,还没定人家。”林枢闻听此言,一拍桌子站起来问道:“那不知可否请小姐来帮我认识认识账面,帮我照管照管?”汪松榯这了一声,顿时为难了起来。

        郑氏连忙笑道:“弟妹胡闹,人家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如何肯出来抛头露脸的?”汪松榯倒回了一句:“小女倒是不介意,只是小的不敢替她做主,还得要问问她自己的意思。”林枢将手一拍说道:“那明日先生给我个答复!”汪松榯只揖了一礼,只留下了一座大山一般的簿册给林枢继续看。

        从明诚轩出来时,碧丝、燕草、崔妈妈和林枢自己每人手里皆抱了一摞簿册,林枢回头跟郑氏道别,四个人这才回到了白鹭洲。回了白鹭洲,林枢叫人搬开了立在地中间的桌椅,铺了大大的席草软垫,在地上,将簿册统统放在了地上。这几日抄女则时,林枢教了碧丝和燕草认字,此时也能帮她根据日期排列归类,饶这样林枢还是查出几本放错了次序。林枢指挥着她们两个人,分出了五个庄子的簿册,又根据收入、支出、花名册等不同功能分出了不同种类的簿册,又依据日期从远到近排列了,从墙根底下排列到抱厦门口列了三排,竟铺满了一小间抱厦的地面。林枢在犄角处叫人搬了张炕桌,三本三本的拿来给林枢从头细玩,林枢自抱了些纸张开始做笔记,直从晌午看到了晚间,也才看完了一列而已。崔妈妈又是递水果递点心递茶水,又是寻蜡掌灯,直照的抱厦间灯火通明。

        却说林枢逼着自己看账本,只看到晚饭时分,崔妈妈递了什么吃食,每样竟只吃了一口便丢下了,想起喝茶时接连喝了两碗便又丢在一旁,直看的异常入迷,看的崔妈妈都有些心惊了起来,连连劝道:“奶奶不如歇歇吧,可别把自己给逼坏了。”林枢听见这话只是摆手摇头,眼睛都掉进了账本里,哪还有心思听见这话。这边崔妈妈正拉着燕草碧丝心焦,却见康衍走了进来。原来是他在书房里时,看书看得眼累,抬头却见湖对岸的白鹭洲之中如北极星一般明亮璀璨,不知是何故,白日里也听说了林枢发落了邓先令,这几日也没见她,不知是在做什么,这才走了来看。却见一室的灯火中,林枢盘坐在中间,炕桌上三个账本一起看,一边看一边做记录,脚边已经积攒了一高摞子。崔妈妈见康衍走来,连忙拉着他说道:“衍儿,快瞧瞧吧,哪有这样看书的。”又对林枢说道:“奶奶,爷来了。”没想到林枢连头也没抬吩咐道:“嗯,给二爷倒茶。”说完又写了几笔。康衍问道:“从几时开始看的?如今看了多少了?”崔妈妈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康衍只得跨过许多账册,走到她身边瞧她写的,都是一些对账簿上不懂的地方的记录,有些地方还注明了自己的想法,不知道对不对,明天要一并问清楚的,倒是十分的用功。

        康衍也有些心惊,只低声问道:“母亲唤我们去吃饭,快起来一同过去吧?”林枢唔了一声,便继续埋头苦啃账簿。康衍回头看了看崔妈妈,那崔妈妈将双手一摊,表示从回来一直都是这样了。康衍无法,抽了她手中的笔,林枢这才把视线捞了回来,见到康衍就在身边,吓得呀了一声惊道:“你……将军什么时候来的?”康衍合了三本簿册,将她拉起来说道:“哪有这么用功的,都把妈妈吓到了。快起来随我去太太处,太太叫我们去吃饭呢。”说罢不由她分说拉了便走。

        出了门,林枢只觉得天旋地转,有些目眩,被康衍拉着也无法挣脱。及至走到修本居,却听里面云金雀笑迎出来,见他拉着林枢不禁脸色变了变,随即又笑问道:“泽川哥哥说了晚上要来吃我做的羊肉馒头,这是要跟奶奶去哪?”康衍见了她才忽然想起来昨晚应允了她,林枢见此,便想要把手拿出来说道:“将军既然答应了姨娘,不如就去陪姨娘吧。”康衍见她这样,不禁又想起方才抱厦中的情景,不由得把她的手握了握紧,对云金雀说道:“今日太太叫我们去,晚上你自己用吧。”说罢便拉起林枢便走了。

        嘉善堂中,康邵氏见康衍带了林枢来用晚饭,还对她使眼色,康邵氏这才留下了他们俩。饭桌上,林枢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握笔握的手软,连筷子都拿不利索了。康邵氏奇道:“这是怎么了?”林枢不禁站起来回道:“是我不好,看账本看入了迷,这才让将军带了我来打扰太太了。”崔妈妈一边笑道:“可了不得了,二大奶奶这般的用功,一个下午也没吃几口东西,便是茶也是想起来才喝两碗,若不是二爷走了来拉着奶奶过来吃饭,这指不定看到什么时候呢。”康邵氏忙说:“哪有这样的,一口哪能吃出个胖子来?不必如此着急的。快坐下吃饭,衍儿今晚回去盯着她早点休息,不许再看了。”林枢这才坐下吃饭了。

        直到晚上回去,林枢一直都是晕乎乎的,好像满脑子里还跑着那些进、出、该、税等字样一般,不禁揉了揉眼睛。康衍见她如此,不禁也有些不忍,却心下思想着:她怕不是因为我不在才如此失魂?只是她真的有如此的心思吗?不禁狐疑了起来。便是夜里康衍沐了浴回来,只见林枢早已伏在枕上沉沉睡去了。他只得叹了口气,从背后搂住了她,听到她口中似乎还念叨着什么,仔细一听,竟然是账本里的条目,不禁哭笑不得。想这丫头倒是个痴的,若不是康邵氏让她学着管家的事,空拍也不会如此痴迷。但她这样放不下这事,只怕也要困出病来,平时已经睡不好了,那还经得住再压一压的,不禁在她耳边念叨:“还不放下账本呢?”谁知道林枢梦中竟朦胧了回了一句:“不行……太多了……看……不完……”康衍哧的一声笑了,这一笑竟把林枢笑醒了,只见她睡眼惺忪,神痴志荡,竟有些可怜之处,康衍忍不住将自己的唇覆在她的唇上。

        康衍亲吻林枢的耳垂时,用低低的声音唤道:“阿枢……”直叫的林枢浑身发抖;康衍解开林枢的中衣、里衣时,林枢下意识的张开了双臂抱住了他的肩膀;康衍在她的锁骨处亲吻时,林枢的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了;康衍不紧不慢的入港时,林枢已经彻底忘记了账簿两个字怎么写了。这一夜康衍把林枢折腾了个动不得,褪粉收香之时,还是康衍帮她清理了污秽,搂了她沉沉睡去了。

        翌日,林枢翻身的时候,发现康衍已经不在了。外面的天气开始炎热起来,问的时候才知道康衍已经出门去了。林枢连忙爬起来连早饭也来不及吃的收拾自己昨日的手稿,又妆扮了去给康邵氏请安行礼,会齐了郑氏一同往明诚堂去见汪松榯。只见今日汪松榯竟带了个姑娘前来,这姑娘一身霜色的衣裙,高盘发髻,身姿挺拔,颇有得曹子建笔下所写: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之态。只见她眼底含愁消三伏,眉间淡薄冷三九。朱唇难启出软语,莲步不行守愚拙。虽然颜色极佳,但令人观之难近。林枢心下念道:“只怕这便是汪松榯之女,汪寒江了。”

        预知这二人交接如何,还要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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