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1-21

第二章    斥邪无忌

几度春来，送走了多少枯枝败叶，淡化了多少是非恩怨，掩去了多少陈年旧事，不知不觉中，大家都已长高了。而那背上的书包，也已渐渐鼓胀了起来。转眼间，大家又已升上了五年级。但，流逝的岁月并没有带走文勇四个伴儿与柳明和阿辉之间的嫌隙。虽然，他们互相间已没有了敌对和仇视，但也根本不存在学友间的情谊，虽是同班，却如陌路，互相间竟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这年的秋天，阵阵金风拂过金黄的稻浪，给人们带来了无限的喜意。顽童们也不失时机地自制了风筝，爬到平秃的卧牛山顶上去放，让那充满了幻想的使者带着他们那离奇的童真飞得更高更远。

这个星期六下午，柳明找来几张报纸，自制了两只蝌蚪形的风筝，左瞧右瞧后便转到奶奶房里，缠着要给两个线。奶奶已近七十了，满头的白发，这几天来，她身体不好，正病在床上。

奶奶抚着他的头，说：“宝贝，这个下午哪也别去了，留在奶奶身边，陪陪奶奶吧。”以往，只要柳明要什么，她就给什么，总是有求必应。

柳明见奶奶一反常态，不由大急，嘟起了嘴，说：“可我的风筝都已做好了。”

奶奶叹了一口气，说：“你阿爸呢？”

柳明说：“阿爸说是去叫医生，来给你输液。”

奶奶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露出一种茫然，说：“还输什么液，都已输了几天了，也不见怎样的好转。这天没输，反而觉得好些。你阿妈呢？”

柳明说：“阿妈背着阿青到园里摘菜去了。”

奶奶皱眉说：“怎么这么早？”

柳明说：“阿妈说你有病，得赶紧去把活干完，好回来看着你。”

奶奶说：“都走了？就只剩奶奶一个人了？”

柳明说：“没关系，过一会阿爸和阿妈就会回来了。”

奶奶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儿，说：“宝贝，你能不能听奶奶的话，陪一下奶奶？”

柳明哭丧着脸，说：“可是，阿辉已赶着牛在山上等着我了，奶奶，我……”

奶奶叹了口气，说：“你就只知道玩。我这床头，还有五元钱，你拿去买线吧。”说着慢慢地伸手往床头摸索。柳明嫌她的动作太慢，便自己拿了。

奶奶又说：“我柜子里还有好几百元，是一直来积下的。告诉你阿爸，这钱，以后……”

柳明手里有了钱，心儿早已飞到外面去了，哪还有心思听下去？说：“阿爸很快就会回来了，你跟阿爸说吧！”迈开小腿，如飞般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