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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了，阳光很暖，换了春装。准备去看母亲。

不知道为什么去，也许是想念，也许是最近出了点事情，心里燥，找个地方安心。虽然什么也不会给他们说，但给他们做些事情，哪怕做顿饭，心里也能安静很多。其实也做不了什么。

包的饺子，小时候觉得母亲很神奇，随便捏捏就一圆篦，还给我们猜谜语，南边来了一群鹅，扑通扑通跳了河。现在她要帮忙包，动作越来越慢，感觉要睡着，一下一下那么困难，又好像是手不听使唤，也没以前捏的好看了。

吃过饭，要我给她剪头发，我说剪不好看，去理发店好了，她说：腿脚不灵便了，走路太慢，上次（年前了）邻居说剪的好看呢，以为是在理发店剪的，好像很自豪的样子。

洗好擦好，准备好剪刀，拿来梳子，头发稀稀松松很少了，梳子到过的地方都能看到头皮，说是剪头发就好像是剪刀在上面走个仪式，剪不下来多少，两下就能好。

这两下又是漫长的，生出了许多歉疚，只有这时候，我们才是最近的，可以感受她的体温，可以清晰的看见丝丝毫毫额头眼角爬满了的沟沟壑壑，就像小时候被她抱在怀里，爱抚娇嫩的小身体。我们成熟的这样慢，而她苍老的那样快，来不及欣赏她的美丽，就已迟暮。

剪好了，她照照镜子，左看看右看看说：好看。

虽然没有多少深情，却很安心，一种就是不说话也很自然的安心。

返程路上，落日余晖，金色遍野，离这个单纯的地方，又一次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