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风格

2016-02-18  本文已影响0人  六病室七号

《被伤害与侮辱的人们》(娄自良译)是我读的第四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长篇小说,觉得是很典型的陀氏风格:泛滥的情感、思想和对话,以致于篇幅长度和情节进展显得有些不相称,个人认为过于铺张夸饰,甚至有些粗放,然而另一面却是小说人物那些极尽曲折动荡的内心活动,也难怪弗洛伊德会用他的作品来作精神分析的材料。《尾声》中有段娜达莎和瓦尼亚的对话,作者可能正借此来说明他这种写作方式背后的缘由:

“你这样只会弄得文思枯竭,瓦尼亚,”她说,“你这样日夜强迫自己写,有一天会文思枯竭的,而且还会搞坏了身体。你看C,他每两年才写一个中篇,再看N,花了十年时间,才写了一部长篇小说。时间虽是长一些,却是精雕细刻!你找不到一点马虎的地方。”
“是呀,他们都衣食无忧,写作不受时间的限制,而我却是驿站上疲于奔命的老马……”

故事里的几个主要人物在他的其他作品中也几乎都能找到对应的同类型角色: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少年;心地纯洁多情的女性;庸俗贪婪骄横凶狠的有钱人;受尽“伤害与侮辱”的穷人……癫痫、反抗父权等元素在陀氏作品中也都能见到。在这方面,陀思妥耶夫斯基总是在重复自己,当然思想的深度和艺术的造诣无疑是在提升的,最后一部未完成的《卡拉马佐夫兄弟》可以看作他文学创作的巅峰。读陀的小说,最触动我的莫过于书中那些不同“人生观”的较量:超凡脱俗的理想主义、世俗却高尚的宗教情怀、以及享乐堕落的虚无主义,秉持这些信念的人们总会在故事里相会、冲突、旗帜鲜明地展开斗争。陀氏在书中往往给他们不少空间来阐述自己的人生观,以致于这些观念都能显出它们的正当性,同时在矛盾中又能体现它们各自的局限,留给读者思考的余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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