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写写高中，写写那段像喝咖啡般的人生经历。

  其实咖啡给人的第一感觉不是苦，是香。嗅觉远比味蕾感知快的多。初入高中时就是如此，“香气”弥漫整个校园。记得报名那天，徐徐夏风拂过身体，带来丝丝清凉。路两旁像欢迎队似的小吃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勾引着我肚子里的谗虫。耳边是高低起伏的叫卖声，书本、脸盆、水壶、蚊帐，好不齐全。我还假正紧地买了套练习，故意把声音抬高，心想别人或许会把我当成好学生。至于那本习题，没几天就自己云游四海了。现在想想当初真是稚嫩。进班四处乱看，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实则在心里打量着班里有几个长的漂亮的女同学。

  那真是记忆中最美好的一次开学，往后的几次开学印象中都是一阵阵热浪拍打在脸上。不远处的公交车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出昏睡人一颤一颤的影子。

  明知道咖啡是苦的，还一个劲的喝着，用早五晚十一的努力期盼着未来有一个朝九晚五的生活。从一楼到四楼的距离或许不是三年，但从一摞书到四摞书的时间真的只需要三年。这还只是入口的苦，因为所有用毅力可以克服的痛苦都不算什么，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真正的苦是要用信念来坚持的。三年来每一次考试都是理想与现实的碰撞，没有头破血流，只有数不尽的泪水和一个又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最后现实和理想慢慢接轨。

  这真是一个需要慢慢品，细细品的过程。甜大概是因为苦品的多了才觉得分外珍贵吧，其实无非也就是几个死党，一起吃饭，一起打球，一起逃课，一起追女孩的故事。

  有一个中午，太阳像喝醉了酒，醉的忘了收敛，恨不得将一切烤化。很不巧，我们也像喝了酒，很想去打篮球。我们一伙六个人，抱着篮球逃了跑去操场。一路上我们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生怕从哪里冒出来个老师。有种抱着炸药包去炸敌人指挥部的紧张感。一个多小时，球打的心不在焉。感觉大家都时刻摆好了捂脸就跑的架势。回班级时我们还特意从女生宿舍路过，一群被汗水淋得半湿，抱着个篮球，抬头挺胸的走在女生群中。他们那神情不知道得的人，还以为他们得了奥数国家一等奖。

  我却看到了我那个心仪的女孩，一脸紧张。没想到她路过时竟然对我说了句：“这么热的天，跑去打球，你怎么那么傻。”我还真的傻笑了一下午。那样的日子很苦、很真，很甜、很虚幻，抓不着摸不透。一切都藏在穿着帆布鞋做梦的少年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