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连载,我是...日落黄昏

日落黄昏 | 五

2023-09-06  本文已影响0人  Fre_

我们的猴子祖先从树上下来以后,肯定发现躺地上睡觉不如靠在树杈上舒服,要不然也不会发明一个专门用来睡觉的工具。

这一晚我睡得很沉,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我想起夜里做了一个梦,梦见和莹莹去开房,房间里亮堂堂的,中间摆着一张床,我们两个坐在床上,互相对着彼此笑,我站了起来,说要去把窗帘拉上,她握着我的胳膊,又把我拽回了床上。我们两个抱在一起亲吻,亲了一会儿,她双手搭在我的肩膀,深情款款,她说:“对了,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跟莹莹说过她是我的初恋,为此她笑了好一会儿,我不觉得二十多岁没谈过恋爱是件值得被嘲笑的事情,她说我不是笑你,就是想笑而已。说完她又笑了一会儿,并且笑的间隙还不忘跟我讲解笑的好处,她说笑是一种情绪宣泄的方式,每个人发泄的方式不同,就像有的人会通过运动,有的人会通过食物,而她是通过笑。那一晚她笑过很多次,按她的说法,她最近的压力应该很大,这么解释实在牵强,我知道她是瞎胡说的,她那个状态,只不过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把某些情绪放大了而已,因为在未来相处的日子中,她也并不常这么笑过。

那天夜晚,莹莹说自己不想回去睡觉了,拉着我要去开房,说是去酒店给我破处。我不喜欢这个表述,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个没破壳的鸡,而她要做的,就是拿把锤子把我的壳给砸开。她对这件事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甚至高于我对此事的期待。这是我第一次正式与人产生的性经历,我有些紧张,显得手忙脚乱的。我在她身上一通乱摸,事后她跟我说,我在她身上乱比划的时候,特别像在搓麻将。

我的感受却跟她截然相反,我好似在打开一个极其昂贵的易碎品,既兴奋又小心翼翼,过程中我还时不时的询问她的感受,我需要一些即时反馈,来确定我的做法是正确的,而莹莹却说我太在意无用的评价,根本没有用心享受事情本身。

男人应该是一种需要被认可的动物,特别是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像个孩子一样,期待表扬与夸赞。

我的动作在莹莹看来很滑稽,她努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而我却以为她是为此陶醉,只不过陶醉的表情有些奇怪罢了。直到后来,她忍不住终于笑了出来,我停住了,抬起头看着她,她说你摸得实在太痒了。这是我未曾经历过的场面,我有些手足无措。她趁我不注意,一下翻到了我身上,把我压在她的身子底下,并且开始挠我。我是个很怕痒的人,这会让我笑得喘不上气,于是我也对她下了手,我们两人赤身裸体的,在床上滚来滚去,互相给彼此挠痒,然后倒在一旁乐不可支。我觉得自己快要笑窒息了,我说我差一点就成了全球首位和伴侣开房,最后笑死在床上的人。她笑得止不住,说这可比做爱累得多。我说我可不信,说完就趴在她的身上,我们两人四目相对,看了一会儿,又同时笑了起来。

我的初次性爱之旅是在欢笑之中开始的,这跟我起初想象得不太一样,我们在笑这个环节上占用了太多时间,以至于把原本应当暧昧的氛围变得有些滑稽,最终我们做的时间不及这一晚笑的时间长,我甚至也没觉得多么舒服。莹莹说做爱又不是做广播体操,不是时间越长就越好,做爱就跟做饭一样,同一道菜同一个人,有时候做的好吃,有时候不好吃,可能是盐放多了,可能是火候没到,这都很正常。

初一在我睡着的时候去洗了个澡,我一睡醒就看到她一丝不挂地躺在我旁边,跟昨天我从帐篷出来时看到的一样。电视还亮着,不知道她是不是看了一夜的电视。她看我醒了,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我们已经如此睡了多次。

我说:“你就不能把衣服穿上吗?”

她说:“你们睡觉不都是脱光的嘛,哪有穿着衣服睡觉的。”

我说:“你不是说你不用睡觉吗?”

她说:“那我总不能穿着脏衣服钻进被窝里吧。对了,我洗完澡,掀开被子的时候,看见你两腿之间顶得像昨晚的帐篷一样。”

她说这些话的样子很像莹莹,坦荡的让我羞愧,也许我们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是一个错误,尽管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羞耻的,毕竟不过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从一个并不算太过相熟的女性嘴里说出,确实让我感到不适应。

我说:“这是正常现象,睡着了谁也控制不住,你看见了就行,别说出来。”

她说:“这不是没见过嘛。”

我突然有些好奇,问她:“你们神仙,有性功能吗?”

她看着我,想了一下,说:“不知道。”

我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说:“意思就是我也从来没试过,不知道有没有你们的那种能力,要不,试试?”

她这一段明显带着挑逗意味的话,听得我血脉贲张,我的身体已经在提示我无法对旁边的异性视若无睹,我有一瞬间想过直接扑在她的身上,但理性阻止了我,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她:“你来过例假吗?”

她有些疑惑:“例假?是什么?”

我作为一个未婚未育的男性,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尽管我在少年时期看过《少儿百科全书》里关于人体生理的章节,但让我详细的去跟一个成年女性探讨关于例假的问题,我根本无从开口。

这显然是个复杂的问题,如果她说的这是真的,那也许我要从头开始认真考虑她的真实身份了,我当然希望她是在开玩笑,那样我就不需要去接受那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了。

到此时我已经没了兴致,原本应该是探讨生理结构的话题,现在转变成了卫生健康课,我在手机上搜了一个算是详细的答案,拿给她看了,她看的时候频频点头,若有所思,我没办法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便逃离了这张床,并告诉她,我们待会要去买衣服了。

我只跟莹莹一起逛过街,她是个不爱逛街的女人,她总觉得逛街太累,但是又不得不去,她说买衣服、吃饭、约会这类事情,是必须要进行的社交活动,总待在同一个地方,是很难增进感情的,爱情有时是需要外部刺激来维持新鲜感。莹莹会为自己不太愿意做的事情加一个名头,以此来说服自己的内心,包括连逛街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她也会搬出很多理由,但是在和我谈分手的时候,却不愿给我一个能令我信服的理由,她说我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而已,再完美的理由也无法让我满意,但是这是个已成的事实,不是谁就能轻易改变的。

不出意外,初一从没逛过街,但是她对穿衣打扮这件事却不陌生,她问我需要她穿成什么样的风格,我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自己舒服就好。其实那晚我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为这次出门做好准备,我只是觉得她不能再穿着那件没洗的旧衣服,以免跟我一同出席宴会,遭人冷眼议论。我做不到完全不在意他人的评价,面子和尊严尽管不能为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收益,但若是失去却又会让我感到难过。

这是我第一次陪莹莹以外的女人买衣服,我潜意识里认为买衣服这件事,应该算较为亲密的活动,异性间好像只有是伴侣才顺理成章,所以我一开始还不适应和她逛街,这跟之前和莹莹在一起是不同的感受。店员总旁敲侧击的说你女朋友穿这件衣服真漂亮,我却不能为这种奉承式的夸赞感到高兴。在过往的成长经历中,我都没有学会怎么跟异性友好相处,仿佛从小开始,男女双方就自然地站在了彼此的对立面,如果男生和女生经常在一起玩,就会被同性以异类看待,而生物的本能又促使男女间有着相互的吸引力,这在青春期之后便越发明显。学生时期,我始终与异性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却又不由自主地想与其接近,我不知道该怎样将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过度到一个自然相处的状态,以至于我二十多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并因此被莹莹嘲笑了很久。

逛街是一件漫长的事情,我们花了快一整天的时间,这比徒步旅行更让我觉得疲累。初一从早到晚,不停地换衣服和试衣服,她尝试了各种各样的类型,不得不说,她很漂亮,不是店员口中的那种漂亮,她有种独特的自信和阳光,她每换一身满意的衣服出来,都会引得路人旁观,尽管我与她并非情侣,但我也开始享受这种虚假的荣誉。

晚上回了酒店,我躺在床上,一想起明天要去参加婚宴,就会有种莫名的心慌,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紧张或者焦虑,只要第二天去做一件不平常的事情,心里就好像总有个声音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初一怕打扰我休息,已经把电视给关了,我想让自己静下心来,而在安静的环境里却更容易心烦。我想起很多学生时期的往事,又想到很多不相关的事情,大脑因此越来越兴奋,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初一躺在一旁一动不动,我猜测她已经睡着了,这让我觉得她之前所有编的故事都只是用来欺骗我的,好在我也没有相信她的谎言。

我已经没了困意,就悄悄坐起来,她半个肩膀从被子中露了出来,肌肤在黑暗中像铺上了一层薄纱,若隐若现。我好像为此着了迷,虽然我们也认识了三四天,但我从未如此仔细地观察过她的脸庞,我的脸不知不觉地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好像感受到了她轻微的呼吸,也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

她说:“你知道的,我可以不用睡觉。”

她还是闭着眼睛,声音很轻柔,我下意识地弹了起来,像是被抓住了把柄,说话也变得紧张,我说:“我,就是看看,你到底睡了没。”

她睁开眼,嘴角向上扬起,露出笑容,她说:“你是不是想跟我交配?”

我头一次听一个女人将性给描绘成交配,我觉得自己在她的口中就像一匹还没被骟的种马,而我此刻正身处马圈之中,四下寻觅着发情的气味,我说:“一般情况下,我们不管这事叫‘交配’,不太文雅,动物之间才这么说。”

她说:“我知道,小说里写得都是‘做爱’,不都一回事嘛。”

我没有跟她针对某些字眼再深究下去,她有一种猜不透的神秘感,在她面前,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幼稚而且原始。我想到她之前讲过的故事,顿时来了兴趣,我说:“反正我也睡不着,要不你跟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我会主动提出这个要求,不过她最终还是花了很长的时间,跟我讲了一个让我完全意想不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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