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一九零一）|随性

在城市参加宴会，我发现自己时刻都得遵守诸如“长幼尊卑”等默认的规则，但凡稍有越矩就立马会有人出言制止。其实，我很清楚越矩的并非只有自己一人，但奈何亲戚们就喜欢刻意为之，也实在懒得去和他们一般见识，毕竟也不想有过多的瓜葛。

如今，我受邀来到了农村吃席，总算得以体验到了一种无拘无束的感觉。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打算强装一下矜持，哪知菜肴一端上桌，大家立马蜂拥而至，实在是太过于震撼。稍一愣神，我发现满满一盘菜肴，就已经被夹走了一大半，而剩下的几乎只有青椒洋葱等配菜了。眼看如此，我也不再有任何的顾忌，毫不犹豫地选择融入了进去。由于餐桌无法旋转，那我只好先站立起来，再伸直手臂，最后勉强才夹到了菜。如果换做之前，我这样的粗鲁行为只怕早就被赶下了餐桌，可现在彼此都是如此这般，又有谁会去刻意计较呢。一轮下去，我发现大家好像都已经吃饱，纷纷又开始刷起了手机，而自己却不知为何还是有点儿饥饿。于是，我只好赶紧端起了饭碗，急匆匆地走到了场地的中间，从一个大餐盘中盛了满满一碗米饭。面对满桌的菜肴，我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都不知该从哪一道开始了。稍稍镇定之后，我立马将筷子伸向了距离最远的那一道，想着后上桌的应该都是些硬菜。然而，一口下去后，我竟然只尝到了满嘴“榨广椒”的味道，也没弄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于是，我本能地站起来想要瞧个究竟，哪知顶上的吊灯太过昏暗，看来看去只觉得像是个四方形的，至于具体什么还是没弄明白。为了满足好奇心，我只好又多夹了一筷子，这下子倒是尝了出来，哪知嘴巴也被刺给扎了几下。闹了半天，我发现这竟然是一整块裹满了榨广椒的清蒸鱼肉，也难怪看着是四方形的，但不知为何厨师竟然都没有切割。这也难怪唯独这道菜肴看着如此完整，想必大家压根儿就没打算动筷子，只有我这个冤大头竟还试了两次。好在桌上还有一些菜肴，我开始不慌不忙地挨个品尝，不知不觉又干完了两碗米饭。看着桌上还剩不少菜肴，我正打算再添一碗米饭，却突然发现大家纷纷离席，心想事情怕是难以成行了。秉承着勤俭解决的精神，我赶紧夹了几筷子肉菜，将就着把碗中的米饭吃完，顺带把自己的饮料也喝完了。随手抽了一张纸巾，我一边擦拭嘴巴一边跟上大家，急匆匆地走到了路边，想着最好能蹭个同事的顺风车，不然就只能独自摸黑走回去了。

直到散场，我也没有弄清这一桌子菜肴到底是些什么，只觉得味道还挺不错，填饱肚子倒是不成问题。说实话，参加了那么多的宴席，我发现桌上菜肴好像并不太重要，而现场氛围才是关键的所在。在平时的工作和生活中，我感觉自己太过压抑和烦闷，能如此随性地享用一顿饭，还真的是分外的愉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