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住寂寞的墙,愿你别来无恙
或许因为常与寂寞打交道,整个人看上去没心没肺的。安说。
最近在看一部台剧,我可能不会爱你。拍摄于2011年,火了当年,是台湾金钟奖史上获奖最多的戏剧。婴儿肥的林依晨告别了当年的小七,投身到一个大龄都市女青年身上。当年从《蓝色大门》走出大众视线十八岁的陈柏霖,在2011年这部剧里借用成熟、好到烂的李大仁同学的身份,默默付出对程又青十四年的感情。
后来人们都在说,十年修得柯景腾,百年修得王小贱,千年修得李大仁。有些人在时间面前苍老,越老越有韵味。像一坛酒。而大部分人,纸醉金迷。
朋友问,你觉得李大仁怎么样。
傻。但人很好,好到烂的那种。
朋友又问,三十岁的时候,你会不会是李大仁。
不会。因为我心里没有喜欢的人。安是直接说出的这些话。最后朋友回了个笑脸。
从什么时候开始,个人情感已成为这个时代大部分人可有可无的一种状态。
安说,大多数人会在二三十岁的时候迷失自己。因为不知该如何取悦自己。具体怎么活,全然不知。像尾黑暗中囚游的鱼,周遭都是寂寞。
新买的围巾,过大,黑蓝条纹,淳朴的民族风饰品。厚重的分量挂在脖子上,显得极不协调。只好摊开,做披肩用。室内只留着一盏台灯,五瓦的白炽灯。墙头有一株水养的绿萝。桌上有一尾红色极其鲜艳似血的金鱼。尾巴上有黑色的斑点。它已存活将近一年。
冬天的城市,到哪都是冷。这也是它唯一可以贴上的标签,来年春天再撕去。季节会有标签,消失不会。
安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迹象。
这世界已成荒芜。安只想给自己一段流浪。关闭网络,手机关机,不接触任何活的东西。
安问,你是否还习惯独居。
有过。在旅店。几平米的地下室。潮湿,黑暗。不敢孑然睡去。到处都是恐惧,直到眼睛里爬满血丝,听到鸡叫,才肯安心小睡一会。不敢睡得太久,害怕错过早班车,上班迟到。活得身不由己。大部分生活由不得已。他说这话的时候已过三十。
时间在他身上留下千疮百孔,剩下一具病怏的躯壳。冬天害怕寒冷,夏天厌倦酷热。一年下来,没有一个季节讨他的欢喜。所以,他厌倦活着。却又不得已。
你去哪了。他问。
去了另外一座城市。整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做着一场场不切实际的梦。醉生梦死。安说。
他说,好久不见。
是的,好久不见。两年后,长江大桥。故地重游。当初分开,记得他爱笑,有着动情的眉目,干净的短发。后来他没有告别,仿佛蒸发般的销毁在这个世上存在的证据。后来,做过的每一场梦里都有他的影子。我们真的好久不见了。安苦笑说。
大桥上的风干冷,呼呼的刮着被痛楚充斥的重逢。桥墩下的流浪歌手,用沙哑的声音唱着一首老去的summertime,他一直重复着那句,SO hush little baby/Don′t you cry.他的无名指戴上了一枚戒指。安的眼里有着一汪潮湿的大海。
傍晚六点,公交上听到一首粤语。好听,但不知道歌名。感觉歌曲岁月有点长久。窗外小雨。车内挤满了人。看雾气逐渐遮盖窗外视线。 她终于又离开了这座城市。
2016.01.09/By: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