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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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39期“平”专题活动

早上5点钟，天已经大亮，爸妈就起来了。

已经到了立夏节气，妈妈还穿着薄绒棉裤，上身穿一件背心，再套件长袖衣服，还备着一个带衬的厚外套，感觉冷一点，随时披在身上。

她总感觉冷，也难怪，80多岁的人了，身体的机能逐渐在下降。

妈慢悠悠地叠好被子，去趟厕所，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是去厨房做早饭。

爸起床后去了牛圈，里面养了三头牛。牛是哥哥家的，他家院子小，在爸妈家养着，两人帮助照顾。早晨起来，打开圈门，得让它们透透新鲜空气，清理完牛圈，之后他要出去锻炼一会，踢踢腿，抻抻胳膊，再到附近走一圈再回家。

妈先把灶坑里的灰掏出来，倒到大门口，回来烧火。先点着软柴火，上面再放上木棒，火就噼噼啪啪地着起来。木棒抗烧，这样不用总烧火，她在灶坑旁边放一个小凳子，烧火的时候，坐在上面。

锅里烧了多半锅水，等水热了，盛到一个空盆里盖上盖子，留着一会儿洗脸。用农村不像城里打开水龙头就有热水，想要热水就要自己烧，水烧开后再灌到两个暖壶里，这样一天喝的热水差不多够用了。

早晨他们一般不喝粥，蒸米饭，主要是因为他们吃两顿饭，嫌粥不抗饿。淘好米，把盆放在蒸帘上，每次蒸饭要稍微多放些水。两个人的牙口都不大好，爱吃蒸得烂糊的米饭。盖上锅盖，接下来，坐在小凳子上专心烧火，开锅半个小时后饭就蒸熟了。

妈是镶的假牙，不太贴合，里面要垫着白棉布。爸还是自己的牙，掉的也差不多了，没剩下几颗，让他去镶，他说还能用。

他们不习惯用电饭锅做饭，这样炕不热乎。这种做饭方法，他们沿用了好多年。

前秋天年他们还偷摸上山去锯槐树枝回家烧火，去年还想去，被我和哥哥劝住了。家里柴禾垛堆得像小山似的，几年也烧不完，还有煤气罐。如果在山上不小心摔一跤的话，住院的钱能买好多柴火呢，他俩今年才没有去。

做好饭，爸也就回来了。两人分工明确，妈负责做饭，择菜，洗菜，爸负责炒菜。炒菜用煤气罐，不用烧火。爸嫌妈炒菜不好吃，由他来做。我一回家，妈总爱嘟囔，你爸做菜使劲放油，还能不好吃？说着的时候还撇一撇嘴，用手比划那一大滩油的样子。

我说有人做，你吃现成的就知足吧。再说，现在也不缺油。妈说吃完了还要买，能省就省着点用。

妈一辈子仔细惯了，看不得一点浪费。至于剩饭剩菜，也舍不得倒掉，留着下顿吃，每次我回去看见。用鼻子闻一闻，即使没变味，直接扔掉。

如果被妈发现，就会批评我，都是油酱做的，哪能说倒就倒了？我说有酸味了，妈说昨天做的怎么能酸？以后别再扔了，语气坚定。我嘴里答应着，下次回去还是趁她不备偷摸的扔掉。

吃过早饭，妈收拾饭桌，爸去喂牛，牛要喂早中晚三顿。这些活干完了，两人闲不住，又要浇浇花，去菜园拔拔草什么的。

俩人中午要午睡一会儿，再喝袋牛奶，吃些糕点垫吧一口，下午两点半左右吃晚饭。吃过饭，妈会到大门口的小路上走几圈，锻炼一下。遇到邻居，唠唠家常。

他俩不会用手机，家里有一台电视和一部老式电话。俩人没事喜欢看电视，每天必看两个节目，一个是北京卫视养生堂栏目，一个是本地天气预报。

电话是他们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讯工具，他们一听到电话响就赶忙去接，好像在随时守着这部电话似的。

晚上天一黑，两个人早早躺下睡觉，睡不着就唠嗑，唠着唠着就睡着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平淡而又充实。如果厌倦了城市的喧嚣，那就到宁静的乡村体验一下原始的生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