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写故事散文

那一夜,她陷落在自己编织的网里

2019-02-28  本文已影响4人  sun静待花开

初晴紧紧握着已经发烫的提包,从那辆风尘仆仆、仍在喘着粗气的小客车上下下来时,天色已转入昏暗,街灯仍在等待。暮色中的人们阴晴不明,脚步匆忙的奔走在各自的轨道,使得深秋的车站看起来拥挤而忙碌。

初晴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又不死心的转了好几个圈。转瞬间,身边的人影散尽,也没见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手中已经汗湿的诺基亚拿起又放下,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抓紧包带,焦虑的抬头瞅瞅越来越暗的天色,一狠心,拨通了电话。铃声响了好久,另一端终于传来急促的回音:“姐,我临时有急事过不去了,你自已回家吧。”

“你……”初晴攥紧手机,抬头看了看墨一般的天色,收紧即将泄露的焦虑。“你忙吧!小心点,注意安全!”恨恨的关掉手机:有事不早说!

渐沉的夜色,将小城笼在一团黑里,不知何时亮了的昏黄的街灯,幽幽立着,静默的看着人来人往。四周张望一圈,脑子转了好几圈,也没搜索出可以送自己回家的人。叹了口气,急迫而又不情愿的走向乘车点。夜,更黑了!

一个妙龄女子,夜里十一点半乘车上夜班。驶离夏天热闹的街市后,暴露的穿着、随意的语言,引起司机临时起意,残遭奸杀。昨晚的午夜新闻,不合时宜的映现在脑海,初晴抓在包带上的手一紧,看看黑沉沉的天空,再看看身上土不拉叽的穿着,抓着手机的手扶了扶眼镜,快步向前走去。

昏黄的路灯下,夜暮渐沉。稀稀拉拉的车辆,匆匆忙忙的行驶在深秋的街头。终于有一辆空车停下,司机一听目的地,“二十

”。“行。”初晴看了司机师傅一眼,嗯!大众化的方脸还算给人一种安全感。十二块钱的车程,白天都没有司机师傅愿意去,坑坑洼洼的土路,难走又耗油;回程还得空车。二十还算公道,三十也得给呀!初晴暗忖。

忐忑不安的上了车,坐在后座的初晴佯装镇静的给老爸老妈打了个电话,说一会儿到家。然后双手紧紧抓住放在腿上的提包,双眼望向窗外,看车子随车流走出迷濛的灯火,驶入黑暗。

小城的灯火很快甩在了车后,望着道路两边漆黑的夜色,在车灯里一闪而过,心一寸寸下沉,肌肉一寸寸收紧。当行驶至前村那片遍布坟墓的山林前,司机问从哪拐弯时,初晴紧绷的神经达到了极限。嘴里应答着“前面路口,没有明显标志。应该不远了。”一只手从汗湿的包带上移到了车门,摸索到开关的位置悄悄试了试,居然开了!内心一阵暗喜,一边快速规划着逃生的路线:南边是平地,北边是山坡。以自己的速度和熟悉地势的优势,往北边跑胜算应该大一些。

正当初晴以为一切神不知鬼不觉的,刚要松一口气时。司机平淡的一句“门开了”,碾压了她的世界观。当时还没有改科教物理的初晴,并不知道司机面前的显示屏上,有四个门的开关指示灯。一边心里叫苦不迭,司机怎么知道的?一边连忙解释:“噢,噢。不小心踫开的。”赶紧用力把开了一条缝的车门拉紧。希望似乎也随着那一条缝隙被关在了车外。

正愣神间,路口的标志一闪而过,“唉唉唉……过了,走过了。”边说边直起身子,把包抱在胸前,伸长了脖子盯着远去的路口,欲哭无泪。说话间,车已滑到下一个路口。“没事,前几天我去过某某村,从这里转过去也行,路还好走。”平淡的男声传来。也是实情,初晴缩回身体,窝在后座,咬了咬嘴唇,暗暗咽了口唾沫,手悄悄地握在车门开关上。

邻村的点点灯火出现在眼前,消弥了一部分紧张。车子继续拐弯前行,温暖的灯火并没有再次如期而至,暗淡车灯的照耀下,道路两旁尽是密密丛丛、一人多高的庄稼。坑坑洼洼的路况,使原本快速行驶的车子慢了下来。“走哪儿去了?”紧绷的声音出卖了紧张。“上次就是走的这里。”司机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初晴握着车门的手下意识的开开合合,司机默不作声前行。

不知煎熬了多久,点点灯火终于从庄稼后面冒了出来,“噢,你走的村子后边的生产路。怪不得不好走。前边右拐,下一个胡口。”长吁一口气,身体不由的松懈下来。

初晴抱紧提包,匆匆打开车门下车,付费的空隙,一叠声的谢谢脱口而出。“谢谢!谢谢师傅!吓死我了,包里有一万块钱呢!”扔下不知是何心情的司机师傅,拨腿往家跑去。

好象被什么赶着似的初晴,气喘吁吁跑进家,拴好门,趴在炕沿上直顺气。惹得在当门烧火做饭的老妈,向后望了望,疑惑的问“跑什么?”当初晴把一路惊吓讲给老妈,老妈听完后埋怨:“你不能让你弟接你?”“你还不知道他那人,要不是走不开的事他能不接?要真说了今晚这状况,那不得耽误他的事!”“也是。”

几年后,当初晴坐在驾驶座前时,她暗暗庆幸,当年的司机师傅没有按下车门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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