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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缘情深——记市刘集东阮营晚秋黄梨种植大户阮文牙同志

2017-10-16  本文已影响80人  湍河故事
梨缘情深

中秋节前,先生老家有人来玩儿,捎带了一箱梨,包装箱上赫然印着“晚秋黄梨”的字样,打开来是拳头大小的,甚至于两三倍拳头大小的黄褐色果实,用削皮刀小心地削开来,乳白色的果肉,圆润通透,几乎要向外渗出水来,叫我垂涎欲滴,刀片轻切下一小块儿,尝了尝,脆甜爽口,一下子美到了心里面。陡然想起我的移民写作还无从下笔。

饮水思源。而这箱黄梨就是来自于我所被下派任务的那个村子,半个月前我和文友曾去过刘集采风,在镇政府里,见过该村的主任胡道海同志,他聊起村里的那些有见识有能耐的现代农民来,自然是如数家珍的,说到养牛的黄增军同志,莲菜种植的软景明同志,后来又特别提到晚秋黄梨的种植大户阮文牙同志,他好几年以前就响应市政府,及乡政府,乡党委的号召,并带头种植和发展经济林木,带动了周遭群众优先致富的事迹。未见其人,先闻其名,我是有些想见见这个种梨的人了,也想着:他与这梨该是有着很深的缘分了。

节后,秋雨绵绵,空气一直是湿漉漉的,但这阻止不了我前往的行程。

果不其然,当我们一行三人经村主任绍介来到阮文牙同志的梨园时,我被这个率真实诚又精明干练的庄稼人所折服了。

那是个周末的上午,也是久雨初晴,天依然是灰蒙蒙的,似乎还有想要下雨的迹象。我们的车一路导航来到了刘集乡的东阮营村。我给村主任胡道海同志事先通过电话,他把我的号码给了阮文牙同志,所以到了村口通往梨园的路上,我们就遇见了来迎接我们的阮文牙同志:“是××吗?”隔着车窗,他在呼唤我们了。“是啊!”我大声道。随后,我们就一起来到了他的梨园。

雨刚过,梨园里有些泥泞,几乎下不去脚,我们还是忍不住跟着他去了他的梨园深处,看看他的梨,顺势给他和他的梨拍了几张照片,拍照的时候,他小心地抚摸着他的梨,那就像是他的孩子,叫他温情脉脉,少了男人的强悍,多了女性的柔软。

我们采摘了几个新鲜的梨,出了梨园来到了他的家里,他的家就在梨园的边儿上,三间红砖瓦房,说是为了方便看护梨园临时搭建的,村子里有搬迁时政府给新盖的两层小洋楼,还挺时髦的。我们路过村子时有看到过。

就在临时房屋的门口,他的妻子摆上了木方桌和木椅子,沏了茶,看起来很是麻利,他的儿子帮我们削了梨,就走开了。我们就坐在桌旁聊了起来。

谈话间,他很是专注,又很是深情,他说的是他自己的故事,还有他对他的黄梨的深深浅浅。我用笔记下了这一切,有些动容,就直呼他阮大哥了。

事情追溯到2010年的8月.因为南水北调工程的进展,淅川县的阮营村要集体搬迁至邓州刘集,阮大哥也在其中。之前,他们是习惯了农耕和打鱼为主的生活,一下子要离开熟悉的家园,他们也是恐慌不安,不知所措的。他们曾为他们的未来也有所担忧,那个陌生的土地会是个什么样子?他们也有来邓州做过探访,原来跟他们老家没多大不一样,只是以农耕为主,而庄稼基本上都是大豆,玉米,红薯,和花生等。并且,政府的安置房是相当的漂亮,远远超出了周围的普通民房,还兴建了一些公共娱乐设施,并提供田地,大力扶持移民搞养殖,种植等。他们便心花怒放了。

8月15日,阮大哥随村子二三百户人家迁至邓州刘集,原来的村子分散为东西两个村,他被分在了东阮营。刚安置好家当,那年冬天,政府的春风就吹到了东阮营。邓州市农业局旗下的穰原黄梨种植合作社,在市政府的授意和支持下,向各个来邓的移民新村发出了合作邀请,鼓励大家不囿于原有的农耕模式,尝试种植晚秋黄梨,以图更早地发展经济。当时的农业合作社的贾新林同志,也是早期的淅川老移民,对于移民的生计问题很是上心,甚至亲自和农户商谈种植的有关事宜,大家都知道他。阮大哥是心里一盘算,晚秋黄梨生长周期较短,一般是当年就能挂果,就是不让它果实长成,叫树苗多长长,到第二年就会有收获了,一年收成一季,而前期合作社又帮着销售黄梨,还算有保障的。于是,他就村里第一个和供销社签订了种植销售合同。想着比起以前丹江上起早摸黑担惊受怕的打鱼来说,是不是要好多了,又可以方便在家照顾年迈的父亲母亲。从此,他就和黄梨结下了了不解之缘。

不劳无获,永远是一句真理。阮大哥说干就干,从合作社引进黄梨幼苗后,不只是参加了合作社的有关黄梨种植管理的培训,而且在网上查找黄梨种植的经验,他知道黄梨是由韩国引进而来,便去了市里的图书馆查找有关资料,心里略略有了谱,就开始前期的幼苗栽种和护理了。他将村里扶持他种植黄梨的二十亩良田收拾干净了,苗木一棵棵栽下。冬月里冷,有霜冻,就买来了塑料薄膜,给所有的梨苗套上保护套,那很费功夫,他和妻子是一棵一棵地完工的。梨苗只有筷子长度那么高,他们不得不弯着腰,一步又一步,来来又回回,几天下来,他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梨苗栽下后,就不停地松土,施肥,除草,每天晚上他和妻子都睡得很晚。有些个夜里,他睡不着的时候,会开了手电筒起身去园里看看他的苗儿。妻子说他似乎是着了魔了,要他心放宽,他说他就是放心不下。

来年春天,阮大哥带着家人撕去了梨苗的保护膜,那苗儿是蹭蹭地往上生长。三四月份,一家人就在园子里忙碌,清除疯长的杂草,下药驱走来势汹汹的蚱蜢,掐掉多余的枝桠,保证苗木的垂直高度。五一前后,梨花就满树满树地开了,洁白如雪,芳香扑鼻,引来蜂蝶乱舞,招来十里八乡前来游玩的客人,拍照留念。那是这梨园一年里很是美好的时刻,让他有些忘乎所以。入夏,他像其他有经验的种梨人一样,把开败的梨花悉数掐死,在它们想要挂果之前,为了来年的大丰收,他学会了忍耐和等待。

又一个冬天过去,第二个春天来临,梨花娇艳;盛夏时节,阮大哥的梨园里便挂满了一树又一树的青梨,老远就可以闻得到梨的淡淡的清香。他将所有的梨树进行了叶面喷肥,又大老远从外地购回来纸袋,和家人忙活了近大半个月将长出的果实套上了环保袋,才算安下心来,虫子是没法来损坏不了他的梨子了,他默默地笑了。

正如所有的鲜花都是汗水浇灌出来的,阮大哥一家人的辛苦劳作换取了那一年的小丰收。二十亩梨园,收获三万多斤黄梨,市批发价是一元五角,除去前期投入的人工物力,净收入是四万五千元。自然比起单纯种植粮食作物来说,还是很可喜的。有了阮大哥这个榜样,同村的刘富良同志,黄增军同志立马也跟着他学习种植晚秋黄梨,阮大哥也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之后的14年秋天,刘集东阮营村就有了三个晚秋黄梨的种植大户,年产值达到十几万斤,阮大哥他们不再只靠合作社的帮扶,已经有诸多慕名而来的商家和他们签订下合同,不只是我们邓州,南阳,郑州的某些大超市有需要,甚至于远销到四川的重庆。去年重庆的一商家想要跟他们预定50万斤的晚秋黄梨,他们供应不了,便打算联合邓州其他乡村的移民种植大户,一起来签下这个合同,有福共享呗。今年秋,过多的雨水虽影响了黄梨的质量,阳光照射不足,糖分达不到,但是产量丝毫不受影响。而我们的花生,玉米,大豆等农作物深受其害,大幅减产,而今的庄稼基本上还是靠天吃饭,无法。

采访快要结束时,村主任胡道海同志又打来电话,说是黄梨的有关补助也到位了,叫阮大哥有时间了跟大家一块儿去村部领取。阮大哥最后说:“来到邓州后,市里乡里对我们移民的衣食住行都很是关注,特别是在发展林牧副业上,总能及时给与政策扶持与经济的适当补助,真的感谢党,感谢政府,我们才安心在这里扎了根!”

说话间,雨已经又淅淅沥沥了,落在我的脸上,手上,湿湿的,黏黏的,凉凉的,毕竟已是深秋了。可我觉着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暖。

临走,阮大哥非要往我们车里装上一箱梨。我看着他装梨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有些什么东西滑过他的面颊,是雨还是泪,我无从知道。回城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个男人和他的梨早已是情缘深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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