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6 关于电影《美国往事》结尾的思考

《美国往事》影片的结尾部分是面条青年时候去中国剧院（烟馆）的情节，并被安排在了面条与麦克斯见面并得知真相之后。而在《美国往事》这部影片的很碎片化的叙事顺序中，似乎很难判断这一次面条去烟馆是时间回到之前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往事，还是当年老的面条看见开着敞篷车的年轻人远去的背影时所联想到、回忆到的画面。

若是时间回到了几十年前，面条只身一人来到中国烟馆，也很难确定，这一次他来烟馆是否是他逃离纽约的那一次。然而无论与否，中国烟馆在剧情中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转折点，是面条逃离纽约前的重要标志。而中国烟馆这一场景充满了异国符号，同时镜头在拍摄面条的面部特写时，出现了一层薄纱将镜头和面条隔开。异国、薄纱似乎是象征了影片主角面条与好友麦克斯之间的分歧与隔阂，以及对面条离开纽约的命运预示。当然，这个情节出现在影片结尾，更多的是在回应之前人物命运的曲折，同时也映射了前段面条重逢麦克斯并知道事情真相后，两人间微妙的情感——麦克斯想死在面条手下以求原谅，而面条却拒绝了。面条似乎采取了以德报怨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但是麦克斯却无法认同。这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是无法消除了，回到纽约的面条真的回到了纽约吗？或许那时的纽约对面条来说已经是一个异乡了。面条最后的笑，也算是给了一个回答——面条很“高兴”回到“纽约”。

若是面条联想回忆到的画面，中国烟馆的这一场景似乎是面条精神上的逃避。中国烟馆是为顾客提供鸦片的场所，吸食鸦片的行为本身就是对现实生活的一种逃避，妄图通过毒品来麻醉自己的神经。在之前的剧情中可以了解到，面条算是中国烟馆的老顾客，他在与麦克斯合作时，就经常来烟馆麻痹自己。而影片结尾，面条得知真相后，是否能够真正原谅昔日的好友？望见麦克斯消失在垃圾粉碎车之后，是否依旧会心生担忧？面条一直都没有以麦克斯想要的方式来明确表达自己的态度。当面条望着远去的垃圾车时，迎面又开来几辆载着小年轻们的敞篷车，这时的面条似乎又回想起从前在纽约的青葱岁月，然而，出现在面条脑海中的并不是与麦克斯一行人在一起，而是自己独自一人躺在中国烟馆里吸食鸦片。这便是一种逃避，面条不想正面回答这些问题，只是联想起中国烟管的迷幻快活，好像借用药物逃避现实，而曾经在美国发生的一些往事，面条只想一笑而过。

无论是面条与麦克斯之间的隔阂，还是面条对现实的一种逃避，这一段中国烟馆的情节似乎都是对于面条在纽约发生的往事的一种回应——既是人物命运与关系的再揭示，也是对之前往事表明了态度。

文/杨蕻意

2019年9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