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蛇大战亚马孙(一)
人蛇大战亚马孙
(本故事是在当时的《重庆日报》看到的,大约五百字左右,感到好奇,不如自己来写,也许还有点意思。当时已经构思好了写几万字的中篇小说,由于精力不够放弃了。故事写好后,当时发表黑龙江的《岁月》杂志上。现在献给大家,过后又要将它删除。近七千字,做二次发上来。)
一,蛇口救人 群蛇出洞
展望南美洲亚马孙平原,一派浩浩汤汤,绿波涌动的原始森林,高大的乔木林立,蓊蓊郁郁,遮天蔽日。
1998年5月10日上午11点左右,南美亚马孙原始森林玛雅文化遗址以东150英里处的萨依拉荒园。由地质学家福洛第率领阿西科尔、本肖和土著向导艾迪特组成的地质考察队正在进行常规岩石层测试。他们来这深山腹地考察已一个月有余,再过一个礼拜将圆满完成任务,打道回府,同妻子儿女们团聚了。
“这好象是很多年前的原始楔形文字!”本肖无意间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块躺着的颓碑,“阿西科尔,快过来帮帮忙。”本肖说着俯下身去搬石碑,“我要把它搬回科研所好好鉴定,到底是哪个时代的文字。”谁知他刚把石碑向上抬起寸许,但见碑下彩影一闪,一条斑斓无比的蛇闪电般的高昂头颅直向本肖噬去。“当心!”刚刚走到跟前的阿西科尔一声惊叫,飞起一脚将本肖踹开,抡起手中那把八磅重的地质锤狠狠朝蛇砸去。地质锤迎蛇头击个正着,蛇扭动了几下就断了气。
阿西科尔用锤头将死蛇挑起,这真是一条色彩斑斓绮丽无比的蛇啊:背部鹅黄的底色上错落有致地缀满了翠绿色的菱形花纹,雪白的肚皮从下颌到尾尖处“勾划”着一条殷红似火的红线;最罕见的是它额尖及中央鼓起了一个棱角状的大包。“天啦!赶快扔掉它,我们得赶快撤退!”吓得脸色特青又煞白的艾迪特赶来,看到这条蛇后急切地告诉大家:“这是一条在美洲大陆的十大毒蛇中排行第三的‘火线蛇’,它们素来以群居为主,若是引起群蛇出洞,恐怕再劫难逃。我们得必须赶快撤离!”“等一会儿”,队长福洛第说,“这是最后一道工序,只需要十几分钟。”阿西科尔也没有把艾迪特紧张焦急的警告放在心上,他将死去的美丽的额头鼓起大红棱角的火线蛇挂在树枝上,幽默地说:“这家伙风干后将是我家客厅里最抢眼的装饰品。
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臊恶臭很快让大家捂住鼻子。艾迪特紧张恐怖地四下张望着,他似乎感到一场空前的灾难正向他们悄然袭来。
“蛇!蛇!”艾迪特近乎绝望的尖声大叫把大家吓了一大跳。循着艾迪特恐惧的眼神望去,天呐——草丛中,残垣中,断岩中,地缝中……无数条火线蛇争先恐后地向他们涌来。“快跑!”艾迪特大吼一声,众人才如梦初醒,拔腿向不远处的越野车狂奔。“啊!”跑在最前面的本肖绝望地刹住脚步,后面几个人不知出了什么事也本能地停下来。天呐!退路上也迎面扑来一群燃烧似火的火线蛇。越野车已被火线蛇团团包围。他们根本逃不上越野车!
“从这边冲下去!”队长福洛第率先迎着倾斜的土坡冲了下去,其他三人也没命地跟着冲下土坡,四人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拼命夺路逃窜;身后群蛇穷追不舍,一派风声鹤唳。
这真是一幕惊天动地悲壮惨烈的场面:前面是四个喘着粗气,越跑越吃力,越跑越绝望的逃命者;后面则是吐着毒信燃烧着滚滚火焰仿如汹涌的铁流的蛇阵排山倒海的压过来。四人在仓皇逃命中回顾时亲眼看见一头外皮坚韧无比足以抵御眼镜王蛇进攻的穿山甲在陷入蛇阵不过眨眼功夫就被吞噬了……
呀,苍天太绝情了:突然,路断了!——
一个陡峭的断崖斜坡迎面挡住他们逃命的去路……
二,被困茅屋 希望渺茫
摔死总比毒蛇吞噬强,四人容不得多想,抱头鼠窜“嗷嗷”乱叫着生死不顾地滚下断崖山坡……
“柳暗花明又一村”,苍天总算睁眼:待他们晕头转向从山崖下爬起来,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立着一间茅屋,仿如洪水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他们打起精神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到屋前,一撞开门便全部瘫软在地上……
已精疲力竭的他们真想就此一动不动地歇息一阵子呀!然而,由远及近的“沙沙”声立即打破了他们的奢望,火焰般的蛇阵汹涌澎湃地滚压过来了!四人不由得“霍”地弹射了起来,他们慌乱地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堵塞住这间年久失修的茅屋的所有缝隙和洞口,然后寻找“兵器”准备迎接艰苦惨烈的人蛇大战。
幸亏屋里还遗弃得有两把斧头和一把砍刀,一台老式手动式发报机和一台柴油发电机。原来,这间茅屋是当地的野生动物保护反盗猎协会遗弃的一个野外工作监护考察站。
他们唯一的通讯工具是越野车上那部车载式移动电话,可是越野车早已成了火线蛇的据点,仅有的一线求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那台手动式发报机上了。然而,尽管队长福洛第百般摆弄,“嘀嘀”的发报声总是响不起来。“真见鬼,是坏的!”他双腿一软,绝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西科尔急忙抢上前去,“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他一把掀开发报机的盖子,埋头仔细察看起来。
屋外的“沙沙”声越响越高,震荡山谷;又仿佛是大风卷刮,狂沙乱飞。忽然那鬼哭神号的沙沙声在一瞬间戛然而止,四周一下变得死一般寂静。福洛第等人惴惴不安地向窗外望去,一下子使他们全变得不寒而栗,如五雷轰顶,死亡的意识一下子浸透他们的肌骨,窜上心尖:一个上下堆得足有三米多高,五米多宽的环形蛇阵将茅屋围困了个水泄不通,万头攒动;但见黄脊,绿花,白底,红丝线缠绕着,蠕动着,令人窒息般的头晕目眩。
倏地,群蛇好象得到了进攻号令,火红的铁流潮水般的向茅屋卷压过来,茅屋很快响起了不堪负重的“吱呀”声。“哗!”腐朽的窗棂被挤压断了,缝隙中钻进来一只狰狞可怖的三角形蛇头,艾迪特抢先一步,手起刀落蛇血四溅,蛇头应声落地。又有两个蛇头探了进来,本肖手抡砍刀左挥右砍,蛇颈喷射而出的鲜血溅了他一身一脸。队长福洛第也不甘落后,锋利的斧头在他手中上下翻飞,一条条恐怖的火线蛇立即身首异处。就为样,三个人强打精神在刀光血影中与火线蛇展开了一场无言的殊死的搏斗。
阿西科尔好象对这场已濒临颈脖的灾难安然不知,聚精会神地摆弄观察着手摇式发报机。
“哎呀!”队长福洛第又奋力剁下三个迎面奔来的蛇头,忽觉左脚一阵麻木,低头一看,一个被剁下来的蛇头竟用濒临死亡的余威把利齿刺进了他登山鞋里的大脚趾。艾迪特扭头看时,悲从中来,知道死神已不可挽回地降临到队长福洛第的头上:他知道,三毫克火线蛇的毒液就足以致一头大象长颈鹿于死命,而半亮克的就足以破坏人的中枢神经系统使人在两小时内丧失呼吸功能窒息而死。
只听得“当”的一声福洛第手中的利斧重重的迭落在地上,他已无力抡起手中的板斧抵御火线蛇的进攻了。眼看又有两条──不,而是五条火线蛇张着血盆大口,吐着毒信向福洛第窜去,头昏眼花的福洛第看到了死神的真正来临,他已感觉到火线蛇挟着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五米,四米,三米……,绝望中福洛第强打精神抡起他已感觉十分沉重的斧头,朝火线蛇胡乱地挥去,他挥动的斧头无力又失去了准头。
第一条被他砍死了。第二条被他砍死了。
第三条又血淋淋地倒在了他的利斧下。第四条,第五条已快要接近福洛第跟前,福洛第已能听到蛇信吐出的“呼呼”的声音。艾迪特和本肖正竭力同群蛇顽强奋战,稍有分神松懈狠毒的火线蛇的毒牙就会攫去他们的生命,他们瞥见凌空窜向福洛第的“偷袭者”,目眦欲裂,心急如焚。“阿西科尔!”“快救队长!”在分神中被火线蛇逼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他们奋力反击又吼又叫。聚精会神摆弄发报机的阿西科尔在惊愕中,手无寸铁不知怎样搭救已接近死神边沿的队长福洛第,他下意识迅速地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驱虫喷雾剂朝已逼近福洛第的火线蛇喷去,奇迹出现了──两条火线蛇仿佛遭到火烙一般顿时缩了回去。“用驱虫剂,用驱虫剂,我包里还有驱虫剂!”阿西科尔大喜过望,一边奋力扑灭火线蛇的进攻,给艾迪特和本肖以有力的增援,一边兴奋地高声大叫着。驱虫剂救了众人一命,火线蛇全线溃退,暂时“偃旗息鼓”“鸣金收兵”,寻找着突破良策,以便发动更强大更惨烈的进攻。
滚滚的火线蛇越聚越多,势力越来越强大,在茅屋外对峙着,恶烈的腥臭味从茅屋的缝隙中钻进来,使他们作吐欲呕。
“福洛第,你醒醒,你醒醒呀!”三人伏在福洛身边伤心欲绝大声喊叫着。出身土著居民的阿迪特从背包里取出真空杯盖住福洛第的伤口,直到从他伤口中吸出很多浓黑的毒血,然后抹上解毒药。本肖又用绷带死死缠勒住福洛第的左大腿根部,以阻止毒液回流全身。“花……花……好多的花……红的,黄的,白的,蓝的,还有黑的……”昏迷中的福洛第梦魇般的呻吟着。阿迪特流着泪沉痛地说:“这是神经系统中毒后产生紊乱的第二期症状的反映。我们的队长福洛第再劫难逃了。”三个人老泪纵横面面相觑,眼睁睁的无力解救福洛第。死神的阴影再次笼罩他们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