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笔记48：居家

居家几日，整体上感觉还是好的。这主要得益于女儿的配合，她确实已经长大了不少，正常情况下能长时间地做点她自己的事，只在某个瞬间会情绪崩溃一会儿，过来纠缠我。

我对她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随她喜欢，做什么都行。有时候她玩彩泥，或者画画，剪纸，也拼积木，抛球。或者也写写字，算几道算术题，自己找本书翻看，与她的几个小娃娃长时间地窃窃私语。

带雨的月季。红色花一拍就糊。

我在她的旁边校稿子。遇到好的内容，我就读出来，让她听，当然她也听不懂，但她会胡乱解释。这是在办公室里工作所不能做的，因为你不能把稿子读出声来，影响到别人。但在家里就有这样的自由。看起来难懂的内容，一字一句读出来，意思就忽然很明白了。何况都是古人写下的很好的文章，以字字珠玑来讲，真不为过。所以常常是查阅到某本书，就不知不觉间停顿下来了。

有时候觉得太安静了，就让小度播放一会儿宝宝巴士的奇妙古诗词，这是我听过的最流畅自然而不尴尬的古诗唱诵，配乐也特别好听。女儿用彩泥做手工的时候，总会因为跟着唱而放慢了手的速度。孩子的耳朵真是奇妙啊，好好的诗词经她一听就变得千奇百怪/千疮百孔，却仍能自圆其说，令人不得不服气。有时我会停下校稿，给她解释/纠正一下正在听的诗，她反说我讲的不对。

本来约定，每天抽出时间带她出去玩，或者骑自行车。但一因忙碌，一因这几天刮风下雨，耽搁着没怎么出去。今日终于去了一趟公园，虽然仍飘着蒙蒙细雨，冷得人无处躲藏。雨露滋润下的草木葱茏荣秀，分外可人。女儿在花丛林间骑行，越来越娴熟，如行云流水。

五月二日傍晚的平枝栒子花，这就是它绽放的样子了。

惦记着去看五一假期时曾看过的栒子花。那日天色已晚，蒙蒙中曾见一丛栒子结满小花。其实去年就曾在小区后边的街边花园见过栒子花，花朵如豆，密密布满枝条。原本以为那是它的花苞，会有绽放的一天，谁知始终未见盛开，便枯萎了。这才明白，这如豆的花朵，已是它怒放的模样。但心中仍有不甘，总期待着它会开得更盛大一些。今日女儿带领我转了几个圈，终于寻到了那一片栒子，果然花已萎谢，没有奇迹。其实，栒子也是蔷薇科的灌木。

雨结成露，挂在叶上、花上，像泪珠一般剔透、堪怜。不管是鸢尾花、黄菖蒲、黄栌还是蔷薇、月季，在雨露的滋润、映衬下，都美艳动人，丝毫不因阳光的缺席而失色。鸢尾丛中，有一朵花刚刚绽开，有两个花瓣还合拢在一起，像婴儿握固，又美又娇。

鸢尾花。这样美艳的花儿，据说每一朵只开一天，明天看见的那朵花，已非今日这一朵。

月季花的香，因为雨水的渲染，更显馥郁芬芳。凑近花心细嗅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在心头闪现，某种很久远的记忆倏忽而过，在女儿喊我的那个瞬间，我想要再去追寻时，已无从寻觅。

归来，与女儿一起读《仲夏节花会》，花儿鸟儿和夏天，许多秘密我们都闻所未闻。

2022.5.8，微雨，8～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