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与《战国策》札记（二百三七）

秦假道韩、魏以攻齐，齐威王使章子将而应之。与秦交合而舍，使者数相往来，章子为变其徽章，以杂秦军。候者言章子以齐入秦，威王不应。顷之间，候者复言章子以齐兵降秦，威王不应。而此者三。有司请曰：“言章子之败者，异人而同辞。王何不发将而击之?”王曰：“此不叛寡人明矣，曷为击之？”

秦国借道韩国、魏国来攻打齐国，齐威王派遣章子担任将军来应战。章子率领齐军刚和秦军一交战，就立刻撤退，然后派遣使者前往秦军军营进行谈判，来回多次，然后章子让齐军改变穿戴旗帜，然后混进秦军的队伍当中去。探听前线消息的人就报告说章子带领齐军投降了秦军，齐威王没有理睬。过了不久，又有密探回报还是说章子率领齐军投降了秦军，齐威王也没有理睬。然后再有第三次密探回报。朝堂了里主管的官员请问齐威王说：“回来报告章子战败投降，不同的人说了相同的结果。大王为什么不派遣其他将军带兵前去攻打他。”齐威王说：“这更加证明章子并没有背叛我啊！为什么要派军队去打击他呢？”

　　倾间，言齐兵大胜，秦军大败，于是秦王拜西藩之臣而谢于齐。左右曰：“何以知之?”曰：“章子之母启得罪其父，其父杀之而埋马栈之下。吾使者章子将也，勉之曰：‘夫子之强，全兵而还，必更葬将军之母。’对曰：‘臣非不能更葬先妾也。臣之母启得罪臣之父。臣之父未教而死。夫不得父之教而更葬母，是欺死父也。故不敢。’夫为人子而不欺死父，岂为人臣欺生君哉?”

不久，就传来了齐军战胜秦军的捷报，秦军被打得打败，秦惠王只好向西藩称臣，然后派使者来向齐威王谢罪。左右的大臣问齐威王：“大王怎么知道章子不是投降秦军呢？”齐威王说：“章子的母亲启得罪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就杀了他的母亲然后把尸体埋在马厩里。我当初派遣章子做将领的时候，勉励他说：’你的能力很强，一定要完胜归来，我一定会下令重新安葬将军的母亲。’章子回答我说：’我不是没有能力改葬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启是因为得罪了我的父亲才被杀死安葬在马厩里的。我的父亲还没有允许我改葬就去世了。没有得到父亲的允许就擅自改葬我的母亲，这是欺瞒死去的父亲啊！所以，我不敢擅自改葬母亲。’这样一个连死去的父亲也不会欺瞒的人，他怎么会去欺瞒信任他的君王呢？”

齐威王真是知人善任。用者不疑。而章子也是忠心耿耿，完成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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