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狐言乱道 by 柒爷
短篇：【狐言乱道】 by 柒爷
今年冀州的冬天来得及早，满天飞舞着雪花冻的人生冷。
凤清绝抬眼便见街道稀少的人群，入耳是凄惨的哭声，她闭眼微微叹息，这并非她所想的……
（一）
北雪峰有千年历史了，传言山中住着食人妖族，凡是进入山中之人，无一幸免。
雪花飘落在凤清绝紫色衣裙上，狂风呼呼刮着她粉嫩的小脸，却依旧挡不住她前进山林的步伐。
雪越下越大，将她本来上山的道路遮挡，使她难以分辨方向，远处山尖发出巨大声响，迎面而来的积雪似激流向她扑来，直直覆盖。
冷……法力已然抵挡不住，凤清绝在雪堆边现了原型，一只雪白的狐狸萎缩在草丛里，不远处的梅花树飘落着花瓣，悠悠然落在她的绒毛上。
从未有过的无助，凤清绝强撑着四肢想站起来，可奈何积雪覆身伤了小腿，微微一动便使她疼痛不已。
就这般，她整整躺在雪里四个时辰，夜幕降临，北雪峰的雪依旧，什么时候她也这般狼狈不堪？
凤清绝眼皮开始沉重，忍受着雪花飞入眼里的寒意，摇了摇头想要甩出雪花，直至眼尖处闪过一丝深色衣袍，她心下一喜，连忙冲天长哮。
不远处正在寻路的离尘停了停脚，辨认着方向望去，一只狐狸冲他露出忧伤的眼眸，不时哽咽出声。
离尘一个箭步上前，蹲下身来，凤清绝一脸伤心的趴着脑袋，他伸手扒弄她绒毛上的梅花，嘴角微微一笑：“狐狸？你可知贫道收妖？”
这时凤清绝一脸惊讶，扭动着身躯想逃离，艰难的蹬着埋在积雪里的小腿，不顾疼痛的挣扎，张牙舞爪似要吃他。
见身前的狐狸做着无济于事的挣扎，离尘勾了勾唇：“怎么？生气了？只是可惜了，你不曾种下事非，离尘不收你。”
这话无非对凤清绝来说是定心丸，长辈告诉她不能招惹道人，否则她将魂飞魄散，不得超生。面前之人长了一张极为清秀的脸，深蓝色的衣袍显得他似个书生，却唯独那深邃的眼眸中有一丝看透世俗的光芒，让凤清绝不敢与之对视，生生别过头去。
离尘很奇怪凤清绝的反应，他不收她，怎么不见她高兴？也不开口求他救她？
“看来你喜欢这积雪，那便在此呆着，离尘还有事，再会。”
（二）
他要走了，凤清绝搭拉着耳朵，眼眸盯着他的背影，委屈的哼唧出声。
离尘停了停脚步，扭头看她：“一只千年狐狸，若是被猎人捕捉，扒下其皮毛做成衣裙定是绝美。”
落井下石！凤清绝高傲的扬了扬下巴，她才不信！这北雪峰可是她都无法承受的寒冷，怎会有猎人如此可笑一说。
离尘勾了勾唇，见她依旧如此，一个闪身离开了。又是一个时辰，凤清绝开始绝望了，因为她已经听见许多人群逼近的声音，那道者说的没错！
人群越来越近，凤清绝将自己的身躯缩进积雪里，她绝不能落入人群手中，否则后果比落入道者手中更惨绝人寰。
“殿下，这里有只狐狸！”
一阵欣喜的声音让凤清绝心下大骇，趁人群还未靠近她在积雪中挣扎着。
星辰上前时正见她挣扎的动作，可爱极甚，连忙蹲下身将她从雪中拔出来，用衣袍将她围得死死的。
“好漂亮的狐狸。”星辰抬手抚着她的头顶，夸赞她道。
凤清绝一个劲的挣扎乱动，爪子将他的衣袍撕成布条，跳出他的怀里，冲他齿牙咧嘴，一个跃身抓伤了他的肩膀，身旁的随从连忙扬手将她打开，怒骂道：“你这狐狸好不识歹，殿下将你从积雪中救出，你却反其抓伤……”
那人的话还未说完，星辰便抬手打断，一旁的凤清绝后知后觉低下头，她以为……
凤清绝缓缓走近星辰，随从有些怕她，连忙挡在他身前：“不知好歹的狐狸，离我们殿下远点儿。”
她有些抱歉的就地趴着，星辰看出她眼眸中的忧伤，抬手推开随从的身型，走上前去蹲下：“你怎么了？本殿并未怪你，你也是出于担心的自卫，无需自责。”
凤清绝不想说话，抬头仰望，他微垂着脸，长长的睫毛，每一根都镀上雪白的飞雪，她不禁有些看呆了。
（三）
当离尘去而复返时恰好撞见这一幕，他皱了皱眉，随从最先发现他，连忙迎上前：“道长，我们殿下被这狐狸抓伤，你快收了它。”
听见声音的星辰连忙站起身来，瞧见离尘衣袍上极厚的积雪，知他去过深山探路：“道长，前方道路如何？可否赶路？”
离尘摇了摇头，目光却盯着地上的狐狸，星辰以为他会收了她，连忙伸手挡住：“它也是无心之失，道长放过它，看在本殿的面子上，可行。”
凤清绝回神便听到这样的话，心中默默感动，但对离尘却多了一丝厌恶，他所说的猎人是他带来的，还骗她会被……
一个跃身扑上前去，离尘闪身躲开，凤清绝落稳脚跟，冲他呲牙咧嘴长哮，她要撕了他！那怕是衣角！也要让他也受受这雪中寒意多甚！
又是一个跃身，凤清绝一个跟头栽进了积雪，拱出脑袋从嘴里吐出积雪，还用舌头舔了舔爪子，吹着暖气，这一套动作下来让他们都沉迷了。
呼……好冷……凤清绝舔着瓜子，试着让嘴里融化的积雪转移，却无济于事，依旧的冷。她开始抱着身子萎缩起来，没了刚刚那般活力，让人生出怜悯之心。
“这狐狸受了风寒，殿下将她带回去好好养着吧。”离尘淡淡道。
可他的话让随从有议，怎么可以养狐狸，它要是再伤了殿下怎么办？连忙拒绝道：“不可以，殿下乃是万金之躯，怎可让其妖狐……”
“道长说行便可，若它真有害人之心，早已不在世上。”
星辰打断随从的话，有些宠溺的眼光看向凤清绝，她真的太可爱，他喜欢极了。连忙蹲下身抱起她，脸上止不住的笑意，目送着他抱她的身影，离尘心中有些变扭。
他们从北雪峰山上撤了下来，住在了城中客栈，离尘望着窗外飞驰的大雪，叹了叹气，出了房间。
当凤清绝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离尘趴在床边甜美的睡颜，不知嘴角划过一丝流水滴在他的手背上，睡梦中的他皱了皱眉，颤抖的睁开双眼，刚抬头便见她呆若木鸡的傻笑，低眼瞟了瞟手背上的……
离尘勾了勾唇，扬手化出一道符纸贴到凤清绝额角，她被定住了！转动着眼珠，离尘起身到桌边拿起丝帕擦拭手背的动作，让她不由自主的红了脸。他扭头刚好见她低下头，走上前为她擦着嘴角，温和一笑。
（四）
“饿了？”离尘淡淡道。
“嗯。”凤清绝第一次亮出声音道。
“什么时候恢复人身？”离尘挑了挑眉道。
不知为何，凤清绝竟然生出羞怯，对于她来说，人身与原型她从来不在乎，只是被他这般一问，竟不知如何作答。
“明天……”凤清绝艰难的挤出两字道。
“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裙？还有……尺寸。”离尘说完这话皱了皱眉，他怎么会问这……
比起他来，凤清绝才是尴尬，雪白的尾巴摇了摇，道：“都可。”
房里气愤紧张，离尘轻咳一声起身：“我让人去准备。”
刚说完，房门被人推开，星辰一袭明黄衣袍显得尊贵，离尘立即拱了拱手。他却是摆了摆手快步到床边，盯着额角上被贴了纸符的凤清绝百般不解，连忙询问道：“道长，你干嘛给它贴符纸？快摘了，本殿跟它玩玩。”
离尘咽了咽喉，脑海中闪现出那日她扑向他的场景，请原谅他好似喜欢上了，连忙拱手沉声道：“殿下不可，离尘怕她惊扰他人，所以才……”
话到嘴边，星辰已经撕了凤清绝的符纸，只见她原本雪白的绒毛开始幻化出四肢，离尘心下一惊，一个箭步上前又一张符纸贴到她额角。
凤清绝与离尘纷纷松了口气，一旁的星辰却是不解，伸手又要撕符纸，被他扬手拦下：“殿下不可，若再撕符纸此狐将不见天日，往后如何陪您玩耍？”
星辰皱了皱眉，这些他不懂，但离尘的话他又不得不信，抱回凤清绝那天一直都是他照顾着，甚至连看都不许他靠近，说什么狐狸过几日才会少了戾气，不会伤人夺取内丹最易，他也只能如此。
可线下又拿出什么不见天日一词，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星辰也只能罢手，拂袖而去。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凤清绝内力传言道。
“假的！符纸是未避免你露出半妖之躯，怎么？想让别人知道你是修仙狐狸，杀了你得永生？”离尘淡淡道。
凤清绝心下一惊，离尘怎会知道这一点？有些警惕的盯着他。对上她质疑的眼，他白了白眼：“贫道乃修仙之人，杀了你造杀孽？”
凤清绝摇了摇头，确认他不会。
（五）
次日，离尘将备好的衣裙放到凤清绝床边，还让小二备了洗簌的热水，双手托着她放到澡盆里，叮嘱好才离去，守在门前。
屋内的凤清绝没入澡盆里，额角上的符纸幻化成梅花瓣，她冒出脑袋，气喘吁吁，在水里几个翻滚化成人身，抬手拍打着热水。
乐极生悲，门外的离尘听着屋内声响，淡笑的摇了摇头。不远处的星辰迎上来，他皱了皱眉，他怎么来了？
拱了拱手挡在房门前，离尘警惕道：“殿下，此时应是午膳正值，狐狸已然用过睡下了。”
他话音刚落，屋内便传出一道女声：“太好了，我又变回来了。”
星辰黑了黑脸，离尘更是皱紧了眉头，他质问语气道：“原来道长藏了美娇娘，怪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本殿步入！”
伴随着话语，星辰扬手推开离尘，踹开房门，凤清绝心下一惊，猛的一头扎进水里。
入眼的是澡盆与床边的衣裙，却不见狐狸的身影，星辰连忙走过去，离尘一个闪身抓住他的肩。
“殿下误会离尘了……”
“是吗？本殿不知原来道长也爱美色，正好瞧瞧着美娇娘的容颜！”星辰扑之以鼻道。
他以为的道长侠骨清风，看透俗世，没想离尘也不过凡人一枚，谈什么修仙传道！
澡盆里听着声响的凤清绝睁大双眼，怎么办？现下这情况她又不能马上变回原型，要是被他们看见人身，还是那种……她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啊！
星辰用力推开离尘，挽起衣袖就往澡盆里伸，刚站稳脚跟的他闪身抓住他的手，离热水面还有一指，凤清绝将尾巴露出水面。
离尘连忙道：“殿下，是狐狸……”
星辰收回手，确实是，挣脱开离尘的手：“那床边的衣裙呢？”
“兴许是小二送错了房间，殿下还是先行用膳吧。”离尘打着慌言道，这可是他平生头一次说谎。
星辰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若是狐狸在房间，那他刚刚听到的女声呢？这如何解释？盯着澡盆里看不出任何，只有凤清绝摇摆的尾巴，他瞪了眼离尘，移步下楼用膳。
感知他离开房间，凤清绝探出头来，趴在盆边喘着粗气：“他走了吗？”
顺声离尘望去，凤清绝雪白的身子，青丝上顶着零零碎碎的花瓣，一张粉嫩的小脸蛋显得极致绝美，他连忙抬手遮挡视线，淡淡道：“走了……”
发现他奇怪的动作，凤清绝低头瞟了瞟身子，她被他看到了！连忙缩在水里，水花溅湿了离尘的衣袍，他咽了咽喉：“衣裙在床边，你……穿好再叫我。”
似阵风一样闪出房间，门也随风合上，凤清绝确认房间里无人才探出头，一个扬手将床边衣裙握在手上，站起身来一个旋转便套在身上。
止不住的喜悦，凤清绝想也没想便开了房门，冲离尘大声道：“我穿好了。”
门前的离尘咽了咽喉，环顾四周怪异的眼光，推着凤清绝的身子进入房间：“你疯了！叫那么大声不怕招来祸事！”
“是你说让我穿好了叫你的……”凤清绝嘟着嘴道。
（六）
刚用过午膳，星辰又来探望，凤清绝连忙躲在暗处，离尘则是恭候着。
刚一进门，星辰便往澡盆里捞狐狸的身影，离尘却是瞟了眼房梁上的她，下一秒一声怒喝：“狐狸呢！”
几乎吓得凤清绝掉下房梁，离尘咽了咽喉：“放了。”
话音一落，星辰扬手落到离尘脸上，一记手印显得阴红，凤清绝咬了咬嘴唇，眼里透着自责，是她害他被打。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星辰打离尘，要杀他的原因。
“来人！本殿的剑呢！”星辰怒吼道。
“殿下，那狐狸已然离去，何不就此，离尘愿再去北雪峰。”离尘半跪在地，恳求道。
奈何星辰现下怒气正盛，怎能听得他这般话语，一个扬手将剑刺入他的肩膀，冷冷道：“就凭你也配当道长，简直有辱师门！今日本殿便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星辰是离尘的师兄，道行远远差于离尘，可奈何他是殿下，又受了师命，更不忍无辜之妖造罪。星辰中了魔教诅咒，需要妖物的内丹维持生机，离尘收妖都是罪孽深重的，像凤清绝这样带修行的狐狸，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别提什么杀害，他根本不可能取得她的内丹，与其造下杀孽，还不如放她离去。
房梁上的凤清绝捂着嘴，她原本以为星辰是个温和如玉的公子哥，却不想他也有如此魔性的一面，难怪刚刚离尘说放了她，原来他是想救她。
凤清绝扬手幻化出一只狐狸跳到星辰剑上，他眼里的魔性褪去，她一个闪身将离尘带出客栈，仅是眨眼间无人注意。
“离尘，你怎么样？”凤清绝轻唤一声问候。
“你不该幻化出狐狸骗星辰，你会死的……”离尘摇着头，苦笑道。
“可是我怕你死……”凤清绝担心道。
离尘闭了闭眼，一口鲜血喷出，溅落到凤清绝衣裙上，她有些害怕，他是道者，可会死？
“星辰坠入魔道，杀了你他才能傲视妖界得永生，而我只是负责为他提供生机的傀儡，你快走吧……”离尘淡淡道。
“我带你上北雪峰！”凤清绝下定决心道。
离尘没有说话，而是晕了过去。星辰刺他的剑与普通剑刃不一，那是师门之物！碰一碰便会掉修为，更别提被刺伤。
这日雪花不大，凤清绝搀扶着离尘一瘸一拐的上山，她不想他死，可他越来越苍白的小脸让她有些害怕，连忙用法力传送自他体内。
“小狐狸，你救不了我的。”离尘一句戏言道。
“我叫凤清绝，北雪峰是我们狐族的领地，并非食人妖物，族长们会救你的。”凤清绝重声质地道。
“凤清绝，是个好名字，只是离尘乃一道者，并未与狐族有恩有怨，你带我回去是盼我死的快些？”离尘失落一笑道。
（结局）
三日后，星辰带领各类妖族、人群围攻北雪峰。
狐族长认出星辰已然成魔，叹了叹气，将毕生法力度给离尘，谁让凤清绝喜欢上他，与道结恩有何不可。
凤清绝乃狐族下一辈狐仙，行走人间不过是磨练，却引来这般大的祸事，他们纵是一死也要护主。
这一战，狐族损失惨重，星辰与狐族长老同归于尽，凤清绝立足于山下仰望着，她的过失如何才能弥补这千百条命……
自那日后，她再无见过离尘，再无见过……
离尘因狐族长的法力得永生，登仙位，入史册。每日寻望云烟之下，只盼见得凤清绝的身影。
他本是下凡除魔道的上仙，几番查询才得星辰被魔附体，收杀恶妖使其更加魔性，却从不曾想连累如此多得人命。
“启禀天帝，臣有事相求……”离尘恭敬的行礼道。
天帝对于他处事还比较放心，自知他所求何事：“人死落轮回，爱卿不必在意。”
此话一出，他却有了他求：人死落轮回，那妖呢？
天帝发现他失落的神情，发声大笑：“爱卿可是开了情窍？跟朕说说，让月老配配姻缘。”
离尘摇了摇头，道：“一只狐狸，并非凡人。”
天帝听后笑得越发大声，离尘不解，为何，只听他道：“狐狸若修仙，一旦道行久远，可为宫中，比如菩萨坐骑，又比如广寒宫玉兔，爱卿做了如此久的上仙，还用朕提点？”
离尘红了红耳根，天帝同意了，连忙抬手退下，步入俗世。正好撞见凤清绝落寂的身影望着北雪峰，那日他山上遇见她，却害她狐族如此，除魔本是他之责，却连累了她。
“凤清绝……”离尘轻唤出声。
她每日都寻望着北雪峰，已然三年，她以为离尘埋在了积雪里，或死去……
有人唤自己，凤清绝扭头望去，离尘一袭雪白衣袍，侠风道骨，她一眼便认出他已然得道。
“离尘，你登仙了。”凤清绝有些失落道。
“贫道何时不是仙了？”离尘挑了挑眉反问道。
凤清绝别过头去，她曾经傻傻以为他会死，若他是仙，怎会死？他受伤也是骗她的，是仙才能认出她是修仙狐狸！是仙才能让狐族长同意救他！现在想想族长之话，他们早已知晓……
离尘注意到她的神情，有些皱眉：“凤清绝，这不是你的错，若上天怪罪，离尘一人承担。”
“狐族没了，你不好好当仙人，下凡作何，来看我的笑话吗？”凤清绝自嘲道。
“跟我一起回天宫，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那怕是狐族复活。”离尘信誓旦旦道。
凤清绝动摇了，他说狐族能复活？有些质疑感，离尘随手一扬，以她所观见到狐族复生，却无人群。
“人死落轮回，而狐族乃永生，如何会死？现下，你可跟我走？”离尘淡淡道。
凤清绝点头又摇头，离尘有些苦笑不得，只听她道：“不跟，狐族还等着我回去掌管，再会。”
离尘一个扬手将凤清绝化作原型，蹲下身来抱在怀里，任由怀里的她如何挣扎，回了天宫她便跑不掉了。
“离尘！你绑架狐族之主！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凤清绝气呼呼的扬着爪子。
“狐狸？你可知贫道收妖？”离尘冲她邪魅一笑，一如初见那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