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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舞 (17)一辈子

2022-02-28  本文已影响0人  青山1213

舞:一辈子劳作,在鲜花开满的土地上。躬身着。扶着泥土。低沉着。喉咙里发出声音。这些声音来自土地。土地一身空白。土地反身的时候,那鲜花,地底的种子,发出了一声声的叹息。唉,眼泪啊,随着河谷上的白云一同流淌。青色的眼泪。子夜上的眼泪。我发出呼喊。呼号乱了天地。而一辈子的劳动,拔出土地的一瞬间,我转身看去,乡村一片的干枯,乡野上,发出的背弃的呼号,已经乱了土地的一束光。光芒连缀着。连缀着我的头脑。头脑里,孕育着乡村的枝叶,枝叶散开,枝叶不乱了,枝叶宁静起来,平凡的感触,已经触摸到了泥土的分泌。泥土逝去了。泥土上,连缀着的苦根,这是泥土的根,一块古老的筋骨,一身披满霞光的黄昏,随着我的低落,我的身体在山脉上连绵起伏。堆积。失据。混沌。暮色紧紧地压在地上。地上,燃烧的太阳,一哭了,仿佛大地震动,一连串的哭喊,盖过乡野。

广佛:一辈子穿着袈裟。我无法脱下袈裟。只有穿上袈裟,我的心灵才是可以承受的。然而,当我的波荡的枝叶一同碎裂,当我的衣服被一架架地打落下来之后,门外的雪,已经三尺深了。而我回到了乡村。依旧穿着袈裟。土地北方,土地北风,呼啸而过。堆积在我的头顶的是那高大的房子。白马寺。一只只白马。一头头的白马。一匹匹的白马。失却了的呼号,我的白马,瞬间发出了几天的呼号。呼号声进入了土地,土地一声地抖动,干涸的河流。

白云道:逝去的道观。仿佛有我的一辈子。我驻足在道观之外,一辈子的时光尽付了此刻的道观。道观里的桃花开了。我匍匐在地上。干涸的河流,门外的雪,已经狠狠地数去了此刻的一辈子。我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因为,白云还在。而我的劳作,拒绝了土地的酷烈,土地一声地拔出天地,天地赋予了土地更多的使命。土地一生。一生的劳作,将枝叶散落,拔出的铁钉,拔出的湖贝,拔出的干枯的冬天,一具身体,靠在了土地上。土地瞬间发出光芒。

龙女:已经失声了。古墓一阵的惊天的乱麻呼喊,将古墓镇落了。枕骨上,我的肌肤,白了。而在古墓外,我一辈子的江湖瞬间乱离了。一辈子垮着。一辈子洗着雪花。一辈子搁着失声的年龄。而我,进入了一辈子的挤动,挤压在了古墓之中的发出的惊慌的呐喊。

大李:一辈子的诗歌都呜呜了。虚无了。只剩下空洞的呼喊。瞬间,唐朝的波荡,将我抛弃了。而我一辈子的追逐,那是石门的光阴。光阴啊,只剩下一匹白马。白马开始了奔跑。白马进入枯干的草野里,白马带着我的骨头,白马刺激了自己,一声的呼号,乱了土地的奔驰,乱了金虚的枯草,而苍野一片的混沌,苍野上的酒葫芦,苍野往上高捣,苍野混沌中开了,苍野一片的金黄,瞬时之后,诗句一声声地被读出来,洗着诗句的苍野,惨个月了,苍野浑浊,一段金黄的时光,进入了我的石门。而石门千百年来的平静,都来自一辈子的苍野。

小李:我的一辈子便是在河边的一生。我靠着河边。青牛一头。青牛从远处的河谷上奔跑而来。我靠近了苍野。苍野碧玉一样。灼热的乡村,已经有了很多的婚礼。婚礼,瞬时在土地上进行。而我进入了土地的灵魂。魂魄安然地熄灭了。熄灭的灯盏,九盏灯,照着苍野一片的枯寂和感伤。唯有我的抖动的魂魄,发得出惊呼,考据易经,已经让我失却了一辈子。

大杜:金黄的一辈子。进入世纪的一辈子。一杯酒,上来了。进給你了。一辈子洗濯自己的枝叶,一辈子递给你的苍茫的野地。枯寂的野地,抖动了一身的鲜花。开始进入了。开始自己的一生了。一生将要被虚伪地度过。想依稀的梦里,底座上,我的鲜艳的露珠,还在波动。

小杜:递上了一杯酒。递上了一辈子的金黄。递上了一生的记忆。一生的雨雪,一辈子洗濯了自己的脚丫子,将自己的身体浸泡在了干枯的土地里,将自己的灵魂安妥给辉煌灿烂的土地,递给了我的土地,返穗了的一生,将要与最后的诗人作着比诗。此时此刻,我的石门,继续腐烂。继续辉煌。继续落寞。继续着北上的马车。继续白马的奔跑。继续手撕。继续拨开了灰狐的眼睛,在谁结婚的婚礼上,我的门户,将要走入自己的大门?大门生生不息了。

石门众农民:闭上眼睛。几乎看不到了任何的事物。石门继续坠入虚无的黑暗之中。人世间的苦,我们都已经尝够了。一辈子的苦与乐,都已经没有了意义。还算石门的继续堕入的人生吗?还算计了谁的帛书?还苦恨繁霜吗?还要将二十世纪的波光继续劈开吗?土地几乎归于了全部的喑哑。喑哑的土地,犹如亚洲铜,一片的失声,继续归于了彻底的血肉模糊。

石门众工匠:我们挥霍了斧头。我们砸开了一块块的石头。我们挥霍着土地。我们的一辈子,都将在石头的樱花树下过着属于亚洲铜的死寂。土地,亚洲铜,死于此刻的石头,词语已经模糊了,窥觊了,隗红了,此刻的石头,将砸门的我们推开,我们归于了完全的沉寂了。

石门众孩子:我们的一辈子还没有开始,便要归于结束了。我们呼喊一生,波荡的土地,推入我们的身体进入荒野。荒野收留不了我们,我们只能薄如纸片,将干枯的一辈子死死地捉住。便是你我的少年。便是白茫茫的野地。野地腾空而去,剩下我们的骨头,在土地上流连。

石门众祈祷者:这都是一辈子的时光。一辈子,花费了我们的一生。我们捉住了蝴蝶。蝴蝶连绵地飞入了花园。而我们的一辈子,碎如巨石。我们的一辈子,恍惚犹如一只蝴蝶的轻盈。此刻,飞许久了。将于黄昏搏击风雨的石门,暗暗地坠入了黑夜的包裹。河谷上开始升起白云。一辈子的时光被埋葬了。在凤凰飞翔的山岗上,二十世纪的天空,继续暗淡了。比男人更高大的苍野,比女人更温柔的苍野,白云继续变幻。而一辈子的时间,坠入了蝴蝶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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