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的惆怅与快了
它是一个立方体,单个摆放,或躺立,或倚他物而站立,在此种形态下,根据其站立方式不同,有时矮胖,有时瘦高。不管以哪种方式站立,总有四个等高面无法被作用(即厚度),两个对立面平铺而被作用(即平面),故人们常以平面视之,为方便起见或者说是其自身属性,时常让其躺立。但因其个体的大小差异,分单个整齐叠放或多个散乱叠放,不管那种叠放方式,它的存在方式总会在人类的潜意识里留下感官上的刺激:清爽或烦躁。
其母体来自深山,制作构思源于脑仁,原料却被肉眼无法辨识。它的存在一直彰显人类智慧,发明之初,被推上科技发展巅峰,从此,作为供人们交流或信息的载体广泛应用。一直以来,它脱离母体颜色,常以纯白色或灰白色示人,给其作用之人留下无限想象的空间,偶尔会被赋予其他颜色,应用于不同场合,亦或表示不同心情。
当其以白色而独立存在时,因其寻常的本性而不会被注意,时常被铺于案几,作为人们纪实或宣泄对象而被 “蹂躏”。因其所载信息不同,而被授予各种名称,其自身保存价值因此而千差万别,很少以本体价值而被重视(历史文物除外)。在被用作信息交流时,有时会因其所载信息让人抱头痛哭,亦或让人欣喜若狂,亦或千古流传;有时因其所载信息而被撕坏,或被焚烧甚至被生吞,即便这样,也不会改变它已携带的信息。北宋初期,因商业发展需要,其被半抽象半现实的设计所描绘,作为与本体极不匹配的物质而被交换,此后,因其与生活千丝万缕的联系,时常诱发人心深处的贪婪,或被嗤之以鼻,或被推崇为至上之物。不论镶嵌于人类脑中的何种精神认识,长期以来作为人类支撑物质流动的价值信息载体常萦绕于指尖,也常醉心于心尖。
对于它的单个厚度,人们一直漠视,因为弹指之间,可将其四分五裂而被废掉,扔于纸篓,而对于多张的累计堆放,它的柔韧性,可被做为典范。单张的二分之一,常被视为无法分割,即便分割,韧性差之又差,多张叠放的二分之一,韧性强度数以百计,尽管于铡刀之下,也尽显刚强一面,我姑且称之为“二分之一法则”,寄寓于厚积薄发的重要性。对我来说,它本身的厚度是个谜,是数字在作怪,还是其自身属性在作怪,玄。
而对于利刃的直视,其可方可圆,可大可小,根据使用之人的脑仁不同,常被构思成不同形状,作为艺术品置于与其密度不同的材料表面,被欣赏或被折叠玩弄。时常也屈服于各种力,经意间或不经意间留殇而被记痕,虽美观性欠佳,但不影响被作用。
如此种种的价值千金而被奉为圭臬,如此种种的微不足道而不屑入眼,它自己都以平常的本性而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