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了瞬间,却丢失了永远

文/郝若云
或许,在一段感情里,主动地改变自己,比费心地讨好对方,会来得更踏实。明知道没有结果的爱恋,主动地选择放弃,比努力地维持,或许受伤会少一点。
遇见爱容易,要长相厮守,有时倒是一种奢求。
长大以后,才知道,小时候的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王子和公主不都是幸福地在一起了。
1、遇见
大军,就是小雅为之想要改变自己,想要主动放弃的那个男人。
遇见 大军,完全是偶然。暑假回家,小雅闲来无事,突然想到微信的摇一摇,就这样,把大军摇到了自己的手机里。
起先,不咸不淡地聊着,无非是些,“你是做什么的?”“今年多大了?”之类的话。小雅对大军的印象,就只有一个“他是交警”,还不错的职业。其他的一概不知,也都不记得了。甚至小雅不知道他是不是单身。有的没的聊过之后,两人再无联系。
和每个夏天一样,冰镇西瓜、偶像剧,小雅这个暑假重复着一样的事情,无聊地打发时间。
“晚上有个聚会,你来不?”小雅的闺蜜若兰发来微信。
“不去,我要追剧。马上开学了,要走了。”小雅秒回,拒绝地干净利索。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这次不一样,有帅哥哟。”若兰继续勾引小雅。
“我对帅哥有免疫,你自己留着吧。”小雅不喜欢那种应酬的场合。她的闺蜜若兰可不一样。名字和本人气质严重不符,一点没有大家闺秀的矜持,若云家境殷实,天生古灵精怪,一看到帅哥,就口水长淌。
“说好了,晚上7点,我来接你,穿漂亮点。”若云,每次都这样。完全视小雅的拒绝为空气。

2、缘来是你
7点,楼下刺耳的喇叭声,催促小雅下楼。小雅拿了外套,急忙下楼,根本没有用心打扮自己。压根小雅就不想去。
“咋穿得这么随意?”若云咧着嘴问小雅。
“我只有牛仔裤和短T恤的搭配,将就吧。”小雅准备呆一会就走的。
若云看了看小雅,专心开车,没理会她。
到了,小雅才开始为自己的随意而难为情。活动是在酒店里举办的满月庆生会。一看排场就知道是有钱人办的,参加聚会的人也都是穿着讲究,女人珠光宝气、男人西装革履,小雅站在其中的格格不入,格外显眼。
若云则像一朵交际花,穿梭在人群中,和不同的人不断地打着招呼。
小雅拿了杯红酒,躲到角落里,伺机逃走。
若云拉着一个男生朝小雅这边走来。
“给你介绍,我闺蜜小雅。”
“我高中同学大军。”
“你好。”小雅礼貌地和大军打招呼。
“你好。”大军微笑,洁白整齐的牙齿比他人更引起小雅的注意。
“你是牙医?”小雅问大军。
“不是,我是交警。”大军回答。
又一次,小雅看到了那洁白整齐的牙齿。心里想,他一定有做牙医的亲戚。
“大军,小雅就交给你了。帮我好好照顾她。”说完若云走了。留下小雅和大军。
“你和若云是闺蜜,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在外地读书,只有假期才回来。而且,我很少和她来这种场合。”
“我是若云的高中同学,也曾是她的追求者之一,只是一直没追到,就做了朋友。”
“那不是很尴尬。”
“开始有点,时间久了,就习惯了,时间是个万能的灵药。”
“是的。”小雅不知道该说什么。
聊天停了,气氛有点尴尬。
“我有点事,我先走了。你和若云说一下,我就不过去和她打招呼了。”
“我们加个微信吧。”大军主动提出来。
“好吧。”小雅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朝着大军的微信码扫了一下,发现大军在自己的微信里。很惊讶,原来大军就是那天自己摇到手机的交警。
大军也被这个巧合惊到了,“原来世界真的很小,我们干一杯。”
若云举起手中的酒杯和大军碰了一下杯,“为巧遇干杯。”小雅边说边喝酒。
聊天就从那一声碰杯开始,小雅和大军聊得很投机。小雅聊学校里变态的系主任,大军聊他如何暗恋若云;小雅聊父母无边的唠叨,大军聊他未来的人生规划。
小雅依旧不知道大军有没有女朋友。
两个人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毫无违和感。
那一晚是小雅平生喝酒最多的一次,醉了,是大军和若云把她送回家的。第二天一早,被妈妈数落了半天。但小雅的心中多了一份甜蜜。
小雅喜欢上了大军。

3、只是喜欢
开学了,小雅回到了学校。宿舍、食堂、教室,三点一线的生活开始了,只是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大军。
小雅在不上课的时候,手机声音调成最大,就怕错过大军的信息。
大军也会隔三差五地发消息,问候小雅。小雅习惯了这样的聊天。没有火热的爱平淡地你一言我一语,小雅就满足了。能感受到千里之外的关心,何尝不是一种踏实的幸福呢。
小雅从未问过大军有没有女朋友,大军也从未说过。
“我受不了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连续一周没有消息的大军突然发来一条消息。正在上课,手机突然的震动,吓了小雅一跳。
小雅急忙溜出教室,拨通了大军的电话。
原来,大军一直有个女朋友。女孩很喜欢大军,大军的家人也很喜欢她。起初他们在一起很快乐,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本来就这样发展挺好。女孩哪都好,就是心太小,一直都对大军不放心。开始时,大军还沉浸在幸福中,有人关心真好。时间一长了,这种关心无疑成了枷锁,绑的大军很紧,自由没有了,就连呼吸的空气也快没有了。
很老套,对,就是这么老套。大军遇到了一个爱猜测、妒忌心强的女人。
大军提出分手。女孩不干。陷入爱里的女孩,失去了理智,不择手段只为守护自己的爱情。
女孩动员大军的家人,给大军压力。大军的家人曾一度用大军的工作来要挟他必须和女孩在一起。
就在这时,大军认识了小雅。小雅的单纯、快乐,一扫大军心中的阴霾。
和小雅在一起聊天,大军才能忘了烦恼。和小雅在一起,大军觉得自由又回来了,天更蓝、花更艳,就来吹过脸庞的微风都变得温柔无比。
大军喜欢上了小雅。
4、我不想接你的电话
大军突如其来的电话,小雅感觉到眼前的世界一下子暗淡下来,褪去了颜色。自己无端地就变成了第三者。
是他一直没说,是他的错。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不是我的错。小雅在大脑中给自己找开脱的理由。来欺骗自己,这都是假的。
小雅,你就是第三者。另一个声音传来。从一开始,你就不敢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这个问题。你怕,你怕他说出来“有”,你就不能名正言顺地和他交往,哪怕是做朋友。
小雅,一切的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就是第三者。
电话再一次响起,大军打来的。
“我想见你,我想你。你能回来看看我吗?”
“我去请假。”小雅想的是,刚开学事情多,我没法走。可是嘴好像不受大脑控制,痛快答应了。小雅看不起自己的卑微。
再次看到大军,不过相隔数周。
面前的大军,一脸憔悴,神情沮丧,满身褶皱的格子上衣,牛仔裤上油渍斑斑,整个人颓废地一塌糊涂。
“怎么了,你?”
“我一周没回家了,我搬出来了。”
“为了她。”
“嗯,她搬到我家住了。”
“啊......”小雅瞪大眼睛,欲言又止。
“陪我住几天。”
“不行,我要回家,我请假的事我妈知道。”
“连你也嫌弃我。”
“不是的,我喜欢你。”
“那就和我走。”
“不。”
“只陪我呆一会。”
大军拉着小雅的手,上了出租车。
那夜,小雅在大军的屋里呆了一夜。大军喝啤酒,一瓶接一瓶,小雅拦都拦不住。最后索性不理他,任他自己作。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的时候,大军醒了。看着靠在床边的小雅,不禁把嘴唇贴近小雅的嘴。
小雅睁开眼睛,看到几乎贴近自己脸庞的脸,吓了一跳。
大军抱住小雅,湿湿的唇盖在小雅的唇上。
理智告诉小雅,该推开大军。可是双手反而紧紧抱住了大军。
吻得热烈、吻得深情。大军的双手开始在小雅身上摩挲。小雅把自己连同自己的爱,一起交给了大军。
“回家我死定了,从来没有夜不归宿。”
“我和你一起回家,和你妈解释。”
“算了,你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小雅整理着衣服,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大军。“你都不送送我?”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大军调皮地冲小雅一笑。
“好吧,一动不动等我回来。”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别回头,小心变成石头。”
“我偏回头,看你变成石头。拜拜。”小雅背上包,离去,背对着大军,挥着手以示告别。
单纯的小雅,以为自己已经是大军的女朋友了。以为自己可以任性地和大军撒娇,以为和大军的爱情可以天长地久。
可是,一切都是浮云,飘过了,散尽了,都化为虚无。
后来,大军和家人抗争一段时间以后,终于屈服了,搬回了家,和女孩复合。和小雅分手。
让小雅痛下决心的是那句大军在电话里大声吼叫的:“我再也不想接你的电话。”
自那以后,小雅再没有拨通过大军的电话。
短暂的爱情,如烟火绽放,感动了瞬间,却丢失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