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随笔谈谈情,说说爱

琼瑶家事:不站队,不辩解

2017-05-07  本文已影响71人  丛阑

【胜却人间无数的相逢】

25岁那年,琼瑶初识皇冠老总平鑫涛,那一年,他36岁。我们不知道,他对她是否是“一见钟情”,但从此以后,他的世界里,便满满的都是她。

作为情人,他对她是宠溺的。
作为丈夫,他对她是宠爱的。
作为老板,他对她是欣赏的。

一个女人,一个有才华的女人,最需要的,不是荷尔蒙的短暂满足,而是长足的精神欣赏——一种更理性、长久、纯粹的感情。

一个华人世界的爱情一支笔,在一个不算right的时机下相逢了她的爱情。她的选择,如同她笔下的那些外表柔弱、内心却贞烈的女子一样,向着“爱情”,赴汤蹈火。面对世俗的障碍,琼瑶实在是一个风风火火的行动派——爱就爱了,绝不退缩,这一点,她像萧红。

婚姻可以死,但一生对爱情的执着,不渝。

初遇平先生的那一年,她刚结束了一段婚姻。

说起来,她的一生,有过三段刻骨铭心的情爱经历,中学时候的语文老师,成年后的第一任丈夫,而后的相守五十年多年的平先生。如果说,她的初恋是毁于强势的母上,那一次,未成年的她,在亲情的面前,选择了“退缩”。她向母亲低了头——但内心却将这股悲愤化作了笔下千钧,即处女作《窗外》之诞生!

后来,我们可以说,《窗外》是琼瑶的起点,也是她一生“爱情童话”的滥觞。一个强势的母亲,逼出了一个“了不起”的爱情小说家。就像卡夫卡的父亲,若是他不那么“暴君”,也就没有伟大的卡夫卡了。

作家为什么要写作?
鲁迅认为是出于“爱”,弗洛伊德认为是“白日梦的书写”,而司马迁的经历,恰恰印证了写作的一种可能:为了泄愤。

琼瑶的初恋,终结于强势的母上之手。那个时候,她太弱了,只能低头——但不代表是“认错”。在她的《窗外》里,有一丝一毫的“悔恨”吗?我们看到的,是对一段已逝爱情的追悼。

作为一个一辈子写爱情的女人,琼瑶不仅在告诉我们,她眼中的爱情是什么样的,她还“知行合一”,实践着自己的爱情观。

听其言、观其行,琼瑶在行动力上,确实要高于张小娴、亦舒等人。她把生活活成了自己的小说。我们甚至难以辨析,是先有了琼瑶的生活呢,还是先有了琼瑶的小说。
在爱情这条道上,她是我们很多人的“引路人”,但她自己,却走得比任何人更远。哪怕现在年且八十,她依然是个“爱情卫士”。在“失智”的丈夫病榻前,她依旧会一遍又一遍叩问:“你还爱我吗?”

爱情之于她,就是氧气。与其说,她要对丈夫实施“尊严死”是一种决绝与孤寒,不如说,她无法面对的,是她战栗的灵魂——一个不能再给她爱情养分的丈夫,不是那个她熟悉、依赖的亲密爱人了。眼前的这个叫她妈的“失智老人”,她很陌生……于是她断定,眼前的这个“失智老人”,已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不如“尊严死”。那样,平先生在她的心中的形象,至少可以“善始善终”。

她不坏,但她对爱情的依赖,远超一般人。
如果爱情是种病,我们一般人,是病过,就好了;那琼瑶就是病了一辈子,并且,以此为乐——就像林海音笔下的某同学的母亲:为了博得丈夫的同情与怜爱,先是躺着装病,装久了,就躺了一辈子。因为,她害怕,病着,丈夫好歹会“晨昏定省”,不病了,他就懒得多看她一眼了。

旧时女子的哀怨,全是系于一人。丈夫是天,是地,是终生的仰仗。钱钟书有一戏语:“丈夫是女人的职业,没有丈夫的女人就是失业。”一语道破旧时女子之孱弱、无奈。

琼瑶不是旧时女子,但生于上世纪30年代的她,在潜意识里,还是和旧时女子一样,对于爱情,有病态的依恋与执着。“在爱情里,不被爱的人才是第三者”据说出自她之口,这不就是旧时社会男人纳妾的借口吗——妻,是娶,是要敬重的;妾,是纳,要宠爱。

旧时男子多半把爱情献给了“妾”,把名分献给了“妻”,于是,就自认为“齐家有方、御女有术”了。但这,从来是男人的一厢情愿,他们低估了女人的“嫉妒”,还有,女人对于“被爱”的偏执。

因为,对于女人来说,爱就意味着“被爱”。一个女人不被爱了,也就失去了精神上的安全感与物质上的保障——于是,她们对于“爱情”这场保卫战,不惜,殊死相搏,乃至,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有人会说,这是古代的女人。现在的女人,经济上独立了,男女平等了,对于爱情与婚姻,应该是不一样的。

真的是这样吗?看看八点档的婆妈剧就知道:女人关心的那点事儿,古往今来,无非“老公孩子热炕头”。这就是世俗,火热、鸡毛、咋呼。

那有没有“超脱”的女子呢?或许有——但她既不受这红尘的灼烧之苦,就会有另一般滋味在心头。

大多数女人,在“爱情”这件事上,是不能超脱的。无论是被爱,还是被背叛,都足够她们“不安”良久。

他们至少不是假面夫妻吧.jpg

【把爱情当主食的女人】

琼瑶对于“爱情”的倚重,是远超出常人的。我们一般人,不会把爱情当“主食”,顶多是“饭后甜品”,或是“开胃菜”。把爱情当开胃菜的人,就好比是先恋爱后结婚,胃口开了,主食吃得下了,开胃菜这茬也就过了。

把爱情当饭后甜品的人,对生活的要求,是略高于一般人的,这类人,好比是先结婚后恋爱者,或者某些“出轨者”,都是持此种心理: 人生不止是主食,得有一道甜品,才有生活之情趣……

爱情之于常人,也就是开胃菜与甜品的区别了,它从来就不会,也不能取代“主食”——一般人的主食,就是“过日子”。老百姓,活着,能过日子,才是王道。别的,都是暖饱之余思的淫。

但琼瑶,一个孜孜不倦于炮制爱情童话的女作家,从来就不是一个“一般人”。我们如果用“一般人”的思维去观察她,不就像农妇想象中的皇后生活吗——“皇后每天是要午睡的,起了后,她会对太监说,太监,拿个饼来——”蟪蛄不知春秋,夏虫难以语冰。我们的认知经验,就是我们的局限所在。

承认与否,我们大多数人,都生活在琼瑶的“何园”之外。哪怕我们共享着这人间的空气,可现在的“折叠空间”,是看不见的屏障。琼瑶的世界,是1%的世界。而我们,生活在那99%的空间里。我们虽然一样是“活”着,但我们的所见、所思、所欲、所求,并不一样,也不会一样。

她在她的“何园”里,炮制着爱情童话,熏染了一代又一代少女心肠。没有琼瑶的青春是不完整的,你或许从未“阅”过琼瑶,但你一定“看”过她的剧。你或许并不了解琼瑶的爱情观,但你一定心悦诚服于她的美人观——琼瑶女郎的美貌,从来就是无可挑剔的。

归亚蕾、林青霞、萧蔷、陈德容、林心如、赵薇、范冰冰、蒋勤勤、岳翎……都可以说,是那一代人中的“美人之美人”。

自古红颜多薄命,其实,并非是因为美人的生命力特别弱,真相就是: 一般女人,活长活短,没人那么在意。

佳人难再始为贵。美人,同宝石一样,是不可再生资源,是稀有的东西,是不世出之“人才”。既如此,人们又怎能不对美人趋之若鹜呢——物以稀为贵嘛。虽然韩国的整容术,正在日益僭越上帝的造脸术,但真正的美人,就像李白说的,必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

有人曾设想,把世界上每一个美女身上最美丽的部分组合在一起,会否造出一个最美美人来呢?电脑合成图可以满足人类的这个好奇心——但塑料花再美,也不及真花的一缕香气。人工的美人,就是人形化之“塑料花”,罢了。

我们可以拒绝琼瑶的爱情观,但无法否认她的美人观。美人,或是爱情,都是琼瑶一生的执念。远离了花季雨季的我们,或许已经不再需要她,但她始终是我们青春里的记忆,一份情怀。因为,她是我们的爱情导师: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这不就是我们向往过的“青春与爱情”吗?

或许,终其一生,我们都不会邂逅这样的爱情。但“未竟的梦想”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吗?没有实现的爱情,就可以否定真爱本身的存在了吗?爱过,才知情深。琼瑶与平先生的五十载,是相知相许的五十年,这份爱的重量与强度,岂是一般人所能理会的?

【天道轮回】

越是伟大的爱情,就越是离经叛道。如果他们三个人不纠缠,而平鑫涛继续呆在上一段已经变质了的婚姻里,就会好么?这样的形式上完整的家庭,其实是对自我的更大摧残。

琼瑶在爱情的领域里,是个行动派的英雄!
世俗应该成为爱情的障碍吗?
琼瑶告诉我们No。

但人既要打破世俗藩篱,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平家的三个孩子的所作所为,真的就应了那句老话: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孩子为老妈“出头”,在道德上“审判”小三儿……哪怕她已转正将近四十年。这是她婚姻的“原罪”,赖不了的。

这三十年,平家的三个孩子,始终没有忘记——忘不了。现在,父亲失智了,他们要收回父亲的身体“所有权”了。三个孩子对一个继母,这是亲情与爱情的博弈。失智的平先生,是双方都在争夺的“最爱的人”。

这是一场“平家物语”,局外如我,不站队,也不为她辩解。只能说,一报还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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