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

地铁穿越隧道。坐在铝合金

银色的座椅上，他跟着镜面般的

白色反光闪现光芒。暗淡的树林，

来自南海大道，来自立冬日。

他已经把陶瓷狗笔架插满断水的笔，

让一种实用性的象征得到证实。

“你是装在套子里的人，还是

行走在管道中的人？”他的左边，

一个女孩在微信里回复苍老的提问，

右边的男孩刷着“开战”游戏，

像素清晰的喧嚣埋伏隐喻。

下一站是枇杷（一种橘黄色的

椭圆果实）还是一种帽子高耸的

劫难？天空早已布置好了一切：

你的疑问就像声音总是遗落在

车厢的影子外，也像早上七点的

树叶落在秋风里。那个时刻，

天已经蓝了，云朵有着深情的

白。那种白，像颜色的统治，

不属于纯洁。就像他的心，落入

植物史。苍老的土地遗落猛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