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

2023-05-03  本文已影响0人  林建明

夜已深了,室内外一片静谧,不远处的太阳能路灯睡不着,光在窗帘外守候着,想找人聊天似的,不愿离去。

老管也睡不着,他不是被窗外的灯光勾引的,而是感觉被子里好像塞进一把跳骚在不停地亲吻他的皮肤,想挠又没有准确的位置。他的手习惯性伸向旁边均匀呼吸的妻子,快挨到薄薄的海绵罩面时猛然抽回来,她若醒了,自己这一夜就更没法入眠。

现在他还后悔,下班后不该多管闲事,明明自己从980弄出来,可以左拐回家,哪知道脑子里一下蹦出晚上有中雨这个念头。他记得800弄堆黄沙水泥的场子上,有两吨多水泥是敞开的,他怕老板以为干活的人盖了不再去。这是高标号的海螺水泥,淋了雨,第二天比石头还硬,成为垃圾的水泥塞也没地方塞。于是他右拐,顺着新凤路开了两百米再右拐,经过小桥时看到了桥头那个女人,面前摆着一个竖起的塑料框,上面有四盒草莓。

女人眼细,一下就发现了老管,忙招呼他买一盒。老管认识她,给她家做过事,他将电瓶车停下来,说去小区还有点事呢,等会就回来。他其实没准备买。

水泥果然还是下午的样子,塑料布萎缩在一边。老管将塑料布拽起,覆盖在水泥堆上,怕起风掀开,又捡了一些砖头压上。准备离开的时候老板来了,递给他一支华子。

回来经过桥头,老管想乘女人不注意冲过去,哪知道女人专门等他似的,老远就打招呼。老管绕不开,硬着头皮摸出一张二十的票子,拿了一盒草莓放进车篮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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