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C 咨询项目回忆录-7

访谈篇

在项目启动时，当时杨行长讲了个笑话，说他去参加一个国际行长年会，一老外问他ABC行有多少人，他说50万人，老外以为中国人讲英文的数字是不是多了个零，就问是不是5万，杨说是half million，顿时对方对他肃然起敬，问他是怎么管理那么多人的。杨行长当时鼓励我们，ABC行是中国的缩影，把它整明白了也就了解了整个中国，把它整明白了，世界上其他银行也没再复杂的了。以这个为感召，我们开始实质性的访谈工作。

访谈中遇到的第一个挑战是语系问题，虽然大家说的都是中文，在外资咨询公司工作了多年的我们用的是完全不一样的语系。过了好一阵我才明白他们口中经常谈到的“体制问题”vs“机制问题”，前者其实是大环境问题，而后者是工具、方法、流程。访谈对象对我们也有着浓浓的顾虑，和工会主席访谈时当即被送了本工会法作为学习资料，和监察部老总访谈时，大约在谈了20分钟后，他深吸了一口烟问我，你是中国人吗？我说是，他又问，你出生在中国吗，我说是呀，他如释重负地说那好，你就能理解我说的这些东西了。 

阅读他们的内部文件和报告，通篇读下来的感觉是所有的字都认识，但是读了几遍仍不得要领重，似乎什么都写了，但好像等于什么都没写。研究室的一个员工曾经在一次员工座谈会中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语系不同，我们都能读懂，而你们不能”。那么两种语系之间为什么有差异呢 - 可能与业务战略有关，国内企业大多都走多元化的策略，真正走专业化道路的很少。本着“手心手背都是肉”，要他们采取“focus－目标集聚”的竞争战略，选出他们的目标市场和客户群时，他们会说“一个都不能少，全面开花”；也可能文化有关，心里是知道发展重点的，但是如果在报告中明示的话，那么各部门之间就会不平衡，所以面面俱到，由读者去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