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随笔）

近些天，我的眼里心里都是猫。

家里有猫，自然是一个原因。我每次从外面回家，我一打开门，啾啾——家里的布偶——就忙忙地连跑带滑赶到门口来。它好像是迎接我，又好像不是。因为，它没有狗们的谦卑和礼貌，要不断地甩动它们的尾巴来表示欢迎。大多数时候，啾啾给我的感觉，它似乎在我出门后的一整天只是睡觉；直到我开门，它被惊醒，意识到屋里的主人回来了，它才一骨碌从地上，或者桌上、床头爬起来。它不会表示出我认为的亲昵，它跑到门口见过我，立即就伸出两条前腿，身子习惯性地向上一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副舒畅的样子；而随即，它精神抖擞起来……

啾啾是比较凶猛的猫。我不知道：布偶的品种是不是都这样？即使爱猫如命的女儿对于啾啾也有些无可奈何。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女儿从学校夜自修回家。她一进门，啾啾就如法炮制地冲过去。但女儿虽然对于啾啾有些畏惧，她出于喜欢，还是一把从地上抱起了它。我正在餐桌前看闲书，我猜测猫会在女儿的怀里使劲挣脱。而不及我多想，我听到女儿说：

“我们学校里的猫很温顺，我们走到哪，它跟到哪。啾啾还不如我们学校里的猫呢。”

“是呢。啾啾忒凶了。”我把落在书上的目光移向已经走到客厅中央的女儿，像是安慰地说。但我随即想：学校里有猫？——总是流浪猫吧——学校里总不会养什么猫！

“你把猫捉回来。”我打趣似地又说。

“它身上太脏了。”女儿像是在说不能捉回来的理由。

“果然是流浪猫！”我心想。而所谓的流浪猫，在这些天的夜里，我在苑里见到的也的确够多。

我最近在坚持跑步。我每晚差不多十点过后下楼，在苑里绕着主道跑。偶尔，我也顺便扔垃圾，会从绿化带的小路经过。而就是这些主道，或者绿化带，常常冷不妨地会从我身边窜出一只眼睛在黑夜里闪着晶亮光的猫来。是有一次，一只雪白色的猫，从绿化带一侧的小路溜过。我发觉它很漂亮，想定睛看一看它。但它受了我的惊吓，已经窜去几丈外。且黑夜里，虽然从苑里人家的高楼里会落下一些微茫的灯光来，但我终于看不清这只猫。我灵机一动，悄悄地借用手机，找准猫所在的位置，用了闪光灯拍照……然后，猫——白色兼杂着灰色，一副小巧玲珑的样子，警觉的眼神，蹲在短的青草丛中——就定格在我的照片里了。

而流浪猫最多的，还要算用作垃圾分类的屋子的两侧的墙角。那两侧的墙角，总有一些被装成袋子的垃圾。大约有些袋子里免不了有些食物，这些流浪猫——也许有两三只——一直在捣鼓什么。“它们的一口獠牙和锋利的爪子是有必要的。”我有时想。

我又想起，我昨天中午去城西的公园，在公园湖畔有桥的一侧，也看到了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