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余庆
2020-09-01 本文已影响0人
聖敦
震天的鞭炮在初一初二没日没夜得闹腾下,初三的清净来的猝不及防,让人似乎嗅到了欢宴后得落寞,自刚要感慨些什么,恰好地,偶尔一两声孩童的小鞭零星乍响,打断了人们心里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
于是农闲的人们不愿体会心中的情绪,在乍响的鞭炮声的提醒下仓促得站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忙不迭得出了门,再怔楞片刻,依着习惯去串门,男人打牌吹牛,女人们挤在灶头家长里短。偶尔得,男人堆里的年轻点的汉子瞟到往日里垂涎的小媳妇的影子,还要瞅着机会讲个荤段子,惹得两堆人都各自爆笑,还就有那经事多的老婆子用更粗的话勾回去,臊得那年轻小伙子招架不住。
似乎,春天的气息也在这生着的热炕,湿漉漉的窗户边萌发了。
正当这个闲得不能在闲的年节里,时光也随着晦暗不明的天光就要偷懒滑过的时候,略带笨拙粗重的脚步,急匆匆踩响了李老头家门前胡同里的雪,一阵门和门栓的叽里咕噜砰砰嚓嚓后似被人艰难得推开了原本没关严的门。不用问,李老头和大妞也知道是谁来了。
这是村里的傻大姑,前几年嫁过来的一个浓眉大眼的小媳妇。两眉两眼较一般人略开些,见人爱笑,可是粗手胖脚得样子憨厚中带着一点傻气,脸格外白一些,却不红润。也就没法遮掩五官的散漫,起不到润色的作用。因此,背地里人们都称呼她傻大姑。但是傻人有傻福,下地肯卖力,差不多得顶个男人的力气了。次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婆婆也疼惜这个缺心眼的媳妇些。一家子和和睦睦得,傻姑家的日子过得格外和睦,傻姑脸上也从没见失了笑容。
今天却是一脸焦容,眼睛还红红的,似乎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