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故乡

《回不去的故乡》

文/林海

回不去的故乡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青田侨乡，有多少浪迹天涯的断肠人？

        《老子》"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

        有多少人，年轻时信誓旦旦的说过，出国混好了，将来就回来建设家乡，结果这个“将来”成了遥遥无期。

        外国的世界很精彩，外国的世界也太无奈。

        一辈子风霜雨雪，养儿育女，好不容易在国外买了房子，却发现自己不再年轻了。你为了融入他乡，学这里的人做事说话，你先学会了他国的语言，又改变了故乡水土养育的性格。

        逢年过节回青田一趟，一路的客套寒暄怀旧，只是真诚不再。在故乡，你成了一个外地人；在外地，你还是一个外地人！

        你到底是哪里的人呢？

        你年轻时离开，故乡的人都还在。放学回去的路上，你碰见街坊老人就一个个的称呼“主任婆婆、大胖香阿姨、某某阿公，某某阿婆......”一类，他们就热情地回应。。。

        再后来，这些人更老了，你偶尔从国外回来一次，她们这辈子记的人太多，不能一下子叫出你的名字。于是像点兵点将一样口里念叨着终于叫对了，大家就都很高兴。

        那时的快乐很简单，前路街和宝幢街的邻居，成了所有世界。那时没有没有手机和汽车，但每个人都认识彼此。记得八十年代初，我家有一台彩电，电视剧《霍元甲》上映时，我们家的客厅就成小型电影院，左邻右舍亲如一家人。

        有时，你甚至忘了自己到底是哪里的人。你习惯了国外的文明优雅，但是在人静的夜里，当满天繁星流转，月光洒满一地时，会"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吗？

        2005年回青田时，看到拆建后的宝幢街，真不知身处何地，我到底是那里人呢？

        随着经济的发展，青田，这千百年来的故土啊，又该成为什么样子呢？

        你可能有了不错的家庭，孩子成家了，美满了，任务完成了。你觉得自己该歇歇了，你能安慰自己的时光吗？你吃过那么多山珍海味、进过高档餐厅，却再也吃不到儿时的粽子，山粉糊和红薯干......

你们说时代变化了，生活好了，我们能开心吗？

        在国外长大的孩子们是不可能回返青田，故乡的香火，恐怕难以再传续了，谈什么叶落归根，谈什么情怀伤感。毕竟大多已经习惯在国外做一个无根的浮萍。

        漂泊的灵魂，最后归于何方呢？

        若是你老了，回还是不回？还回得去吗？

   

        悟一悟庄子的《观复》、《听之以气》运用吊诡的理论，铺写心中的和谐与圆融......

        "归根曰静，是谓复命″。落叶归根是中华文明之"道″，归不了根的也是"道″！

※本文图片来源于网络

                          林海(意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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