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文/蔡闯（琉璃月）

活着

取一樽火，饮尽

活着

取一味药，服下

活着

取一束春，夏，秋，冬

取一簇悲，欢，离，合

捣杵，研磨，熬煮，通络

活着

把磐石于背，把情藏于心

把日月噙着，把乾坤偎热

活着

从嗷嗷待哺到弱冠，到始室，到花甲

到耄耋，鬓衰飞雪，骨肉分离

活着

在山河的尽头将自己用尽，在日暮

悄悄隐归居所，这一切，被炮烙的

是一颗心的始作俑者，是现世的缄默

活着

不得不，爬着，站着，俯身，跪下

这不是朝圣的跪拜，这不是信仰的心甘情愿

这只是活着

当门被以重力撞开，被踩坏门槛

被挤得变形的人们一次次，痛下杀脚

各个阶层领域，从曈矇到清明

愈来愈多的人戴上了厚重的眼镜，看清了么

这人世，这血流成河时的充耳不闻

金色是令人垂涎啊，欲罢不能

难怪可以穷尽己力，不择手段，“未雨绸缪”

这也是一种活着，我不再只一个小小的人儿

我被灵魂感召，我被生命的本质击醒，醍醐灌顶

活着，我在活着，也有死掉的

鲁迅死掉了，列夫托尔斯泰也死掉了

最近的，王学泰，余光中也死掉了

我最近耕读的，苏东坡，欧阳修，李煜

包括许立志，海子，也死掉了

他们其实在另一个维度世界还活着

甚至活得时间很久，以至于名垂不朽

活着，两个字

可以衍化出万卷，也可以

写不出一个字，这些在我拿起它的时候

再也放不下，放不下我这一世

该怎样活着，也效仿他们

活得更久一些，不要庸才才好

他们真实的活过，也从未活过

活着，一滴血在地上

要走过大江南北，染红山河

活着，拄着两根骨头

继续前行，只为

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