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夜行军(一)
原创 文/莫风
风雪夜行军(一)前日,与经年未见战友老杨,视频畅聊数小时有余,知其近来身体尚可,已辞去体制内工作,正式开始打拼创业,自是为其好一阵摇旗呐喊,打气加油,以振声势。
老杨诉苦,近年创业也是不堪回首,三十出头的年纪,做此决定需要莫大勇气的,想我这种怂人,是决然不会有此种决心的,还是喜欢就这么在体制内混着,不高不低,不好不坏,就这么随遇而安,无聊之时写写画画,太符合我之性格。
期间老杨谈到创业初期时,感慨万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我哭诉,家里没有一人赞同,老爷子一听要辞去公家饭碗,一气之下,血压直逼一百八就去了,险些没给人吓出个好歹,随之,立马向老爷子赌咒发誓,绝不辞职,才肯罢了。
此次辞职也是偷瞒着老爷子的,体制内太多条条框框,创业刚有所起色,根本无有太多精力经营,索性直接辞了,专心创业打拼。
还干部队老本行,工程测绘,外业时风餐露宿,披星戴月,没日没夜是家常便饭,但要说苦,较之于在部队那几年,可是轻松的太多,于是两人,共聊起在部队那些事,有酸有辣,有甜有苦,有愁有乐,但也都是韶华的青春不是?!
老杨是我班长,我是其班副,因为年纪相仿,有事也都我俩商量,那年部队要开拔,野营拉练,驻地在祁连山脚下,拉练总分四个阶段,历时三天两夜,徒步行军三百五十八公里,战术配合,单兵作战,实弹射击,实弹投射,敌前道路开辟等等,科目林林总总不胜枚举。
部队于平安夜晚十八时出发,拉练就此开始,十二月的西北戈壁,正是风雪肆虐,狂风大作之际,夜间气温低至零下二十度左右,出发伊始,个个兴高采烈,脚步昂扬,大有一副慷慨就义之感。
沿途行军是有严格纪律规定的,两人并排,一字长龙阵展开,望着蜿蜒曲折的队伍,心中自是豪情万丈,怎一个雄赳赳气昂昂了得,扛着枪,挎着包,挂着水壶,背着背囊,一应用品一样不少,全是标配装备,沿路的歌声四野皆可闻,充分展露出军队优良传统和作风。
因是从市里往外走,周遭全是十八九,二十几岁的愣头小伙,成年累月不见一个异性,途中边借着路灯,行着军,偷瞄着路上脚步匆匆的年轻女性,那双眼,几乎能喷出三尺长绿油油的光,不能说,只能看,还不能光明正大的看,嘴上不说,光看是脸上表情,个个眉飞色舞,挤眉弄眼,眉目传情的搔首弄姿着,想想都令人发笑。
连长可是说了,行进当中禁止交头接耳,纠察队可是如影随形的跟着队伍的,稍有不慎被抓个现形就有些个不好,个人被罚事小,影响部队形象事大,还不算完,如被抓,连队还需体能加餐,夜间体能训练加倍,所以也只能眼眉交流一二。
此间沟通的多少,全凭日里的默契成度。跟老杨交换过一个眼神后,我就悄悄往后换了几个位置,老杨的眼神充分告诉我,去将小白看紧些,心领神会之下边和小白同排行进。
小白之前是有过“前科”的,因其小女友的事,有过当逃兵迹象的,只是未遂被抓回来而已。老杨那一眼肯定以及万分确定是在叮嘱我,看紧小白!别让其做傻事,一旦做了逃兵,这辈子算完了,防贼似的看着小白,是我后边该做的事。
小白本名叫林俊杰,因其长的白白净净,高高帅帅,身上总有些许忧郁的气质,估计这便是吸引人注意的气质吧。
战友叫其小白,他也不解释,任其叫之,当兵前有一女友,小名叫囡囡,情深似海,青梅竹马不足为道,因其当兵后,囡囡在家日夜思念,茶不思饭不想,当兵三月,囡囡为其书写的信件足有本书那么厚,由此可见其情之深厚。
上月小白母亲打电话来,说囡囡好像生病了,貌似是精神上出现点问题,闻此,小白终日郁郁寡欢的,整日更加忧郁,隔日晚间值勤脱岗准备偷偷回家而去,恰好被公差回来的连长拦住,方未酿成大错。
其后,连里便对小白重点看管,以防其偷偷离队。
我有一句没一句陪其小声聊着走着,出城约有五里左右,已经进入茫茫戈壁,忽然,小白对我说:“涛哥,你忙去吧,不用管我这个木头,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我不会跑的,只为对得起这身军装。”
整个人都为之一愣,小白还是第一次如此这般对我说话,隧问到:“你没事吧?”
小白:“肯定没事,其实我早知道她会如此的。”
鹅毛般的大雪纷飞落下,狂劲的西北风呼啸肆虐,小白的声音似这狂劲的北风般在我耳边刮过,原来小白和囡囡也似哪绛珠草和补天石的故事般凄美动人。
北风肆虐,雪花飘落,我的心也似这雪花般,狂吼着、奔腾着窜入鼻孔,在哪心肺处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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