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相思

初见他，在小镇的河岸，岸边一棵榕树，据说它已驻足这里百年。枝繁叶茂，经历了百年的风霜……

那晚月光柔和，似一匹上好的白绸。也是一身白衣的他，静默的在岸边，负手而立，沾染了一身的月华，看着两岸的灯火，还有河岸放荷花灯的少女们。那天是乞巧节。

偶尔有经过他身旁的少女，为他停留，对着身边的丫鬟掩面而笑说着什么，却遮不住腮边的红晕。他发觉了，转身只是看了一眼，对着少女默然一笑。便又看对岸的风景。

我被他吸引，有时候只是一眼，便订终生。

在暗处看了背影许久，他似乎不知道我的存在。心里有点不甘，于是我便走上去，并肩的和他看着岸边的灯火。

他终于转过头看我，但也只是看了看。眼睛里似有无数的凄凉。离他那么近，却又离他那么远。我猜不到他的心，也是，谁能一面就能猜透他人呢，我安慰了自己。

过了许久，相思河面漂着一盏盏的花灯，它们带着少女的期许缓缓的离开。失望或满足的少女也渐渐离开，相思河两岸又变得安静。

只有我和他，静静的伫立，好似知音好友，虽然认识他还不到两个时辰。

我始终没有开口，不想打破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

他却转过身看着我，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和他对视。他好像特别懵懂，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陪他看了这么久，眼睛里装满了疑惑。

我想表达什么，张开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是的，我是个哑巴。见了他，却急着想说话，忘记了自己，什么也说不出……

这一次，哪怕不会有所交集，若往后回忆起这一幕，和他，也会自觉甜蜜安心。

      正恍惚着，再一抬头，便一下撞进了他的眼眸里，他的瞳很黑，如黑夜一般，越往深处，越看不透他。

      忽的，听到耳边一声轻声叹息，“呵，痴人儿。回吧。” 便眼前一暗，再一睁眼，发觉手臂上系着一个红绳，绳结隐隐的闪着光，再一细看，便好似化成了一颗红豆。

      我怔怔地望着这条红绳，似乎看到了它承载的太多的希望，还有许多的失望。当我回过神的时候，他早已不见了踪影，只余留着属于他身上的清香……

是为相思

 

“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了？老爷可急坏了，正派人到处找你呢！”素凡拉着我就往回走。走了几步，我挣脱素凡的手，急急的转身，望向那岸边，我急切的寻找着，寻找着那一抹身影，但河灯闪闪，独独没有了他的身影……

 

“小姐，小姐，小 姐你在找谁啊？”素凡疑惑的往岸边望了望，却无一人，更加迷糊了。

   

我回过神，转身离去，没人看见我期待的目光渐渐变得灰暗。

 

明明只是萍水相逢，无言，无笑，不知名，不知归。但那耀耀星空般的眼眸却时时出现在我的脑海，许久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