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世界将我弄得天翻地覆——在那个没有关注点的校园时光里。
我恍若迷糊又清楚地过了好些天,记忆中没有上课,没有作业。
我知道,我们是那个时候遇见,又分开,我没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我默默地祝福着你,可以会很好。
(一)中秋快乐
大概都是九月初开学的吧,三年了我都没啥记性。那离中秋也不知道是多久,好像那年中秋的时候,你已经穿了羊毛衫,我也盖了棉被。
晚自习下课时,我递给你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的是,中秋快乐。后来我经过你旁边时,你对我笑得很甜,粉红的羊毛衫衬得你更加可爱,你也对我说,中秋快乐。
其实,这不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我却是酝酿了好久。此前,我有一直关注你,你似是很孤僻的样子,几乎不与其他人交流。
(二)叛逆的你
我从你的同桌那儿得知,你以前也是这样,会突然在课堂上或是自习时间大笑或大哭。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有一天,你似是没回家吃饭,就在教室里坐着。后来,你妈妈来找你,你对着她发脾气,说你不想吃。我以为,你是个叛逆的孩子。
在你妈妈的背影渐行渐远的时候,我去找了她。我实在是透不过自己对你设置的屏障,实在是看不懂,好奇心与第六感驱使着我不停地去了解。
她说,你是在楼上那个班里交了个男朋友,又分了啥的,也就变得这个样子,不听话,还说让我劝你吃吃饭。我以为自己已经懂得了事情的大概了,于是给你细心地讲吃饭的问题,你也对我很耐心。
寂静的美好很快被打破,而我单纯的以为的,完全就是错的。
(三)一步步逼近真相
我已不记得是哪个晚上,真相悄悄地接近。
晚饭后到班,你便是被班主任叫出去谈话。我是真的莫名其妙,竟会有慌张的感觉,放听力的时候也心不在焉,只是感觉手中拿着的笔,都无处安放,心中总是冒着奇怪的念头。
后来,你回来了,过了一会儿却又出去了。此时我便是连呼吸都紧促了,并且非常急迫地感觉着,你,不会是要跳楼吧,这种预感的强烈让我更加的不安,而且没有一丝丝应该不会,只是我自己想多了的念头,有的只是我到底要不要出去阻止她,我恍若与这个世界隔离,内心紧张到要极速爆发似的。
就在那一瞬间,班主任大喊了一声,诶诶诶,你在干什么,我猛然转头望向窗外,班主任匆忙跑过去将你从墙面上拉下来。
我的心还在“砰、砰、砰”地跳,久久无法平静。
这是预言么?
曾经,在那一年的六月份,也有一个人,如你一般地,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她没有然后了。那一天,我竟是没掉一滴眼泪,只是呆滞了好久,谁喊我都听不到。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我不想再有第二个她。
后来下课的时候,我说,放学后我等你一起。你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笑着对我说,好,依旧很甜。
下课铃一响,班主任便到了班里,而你看到他,就匆忙地跑去教室的角落,拿扫帚扫地。我以为你不知道扫地的情况,就跑去跟你说,你不用扫地的啊,你躲着班主任,悄悄地对着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看班主任也朝这边走来,他可能是找你有事,于是跟你说,我在外面,等你。
紧接着便是漫长的等待了。我不敢让班主任知道我们的约定,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一层楼快是要被我踏平了,你依旧没出来,反而是,你的父母来了。
恰巧,我找到了一个人陪我一起等。在我的请求之下,他当做一个隔壁班的灵魂在我们班前无数次的飘过,飘过,然后带给了我很多信息。
比如,他问我,你知道,四院是什么地方吗,他父母说要把她送到四院去,我茫然无知地问,四院是什么地方,他说,精神病人待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想都没有想过。
后来,他陪了我许久,可是,时间毕竟一分一秒地过呀,他实在是不能陪我了,于是,最后也只剩我一个人。
在离我们班很远的地方,在那层楼梯的拐角处,我听着手表一秒一秒一秒,快是11点半了,也许是快是12点了,我靠在墙壁上,我该是走吗,再不走寝室估计快关门了吧,可是我答应的啊,我到底是走是不走,犹豫挣扎着,时间又是过去了五分钟。
“你怎么也在这?”地理老师讪讪地笑着,说,“你也来,你也来。”
我跟在后面,低着头,怕撞见班主任。
班主任果然还是问我,你怎么现在还不回去?
我说,我说过等你一起走。
后来,不知是怎样,我也卷进了劝你回家的人当中,可是你执拗地不回家,我说,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回寝室吧。你向我莫名地靠近,说,我跟你回寝室,我不回家。
“好,不回家。”我淡淡地,笑着说。
于是班主任,地理老师,以及你的母亲,我们一行人,开始了回寝室的路。
以为你说好的,就会很顺利了。却是,一路上走走停停,你说,你想跟你妈睡,我说,那要不你回家吧,可是你又说,你不想回家,我说,跟我回寝室?你又点头又摇头,最后一路,还是去了寝室。
将我们送进寝室后,他们也就回去了。我的室友都已睡下了。我们俩也就很快地入睡了,我真的有些累。两个人在一个小小的被窝里,还真是有点拥挤呢,其实,也不能说是拥挤,只是被子小了,我好像盖不到多少,看着你也闭上眼睛似是很安心地睡了,我便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还要上早读课的我,起的还是比较早。没想到,班主任会来找你,那时候已经快要上课了,我室友也都走了。
我在里面哄你起床,你却只是看着我,怎么也不起来。我用老式手机给你放好听的歌,放能够鼓励人的歌,我到现在都记得,有两首,一是牛奶咖啡的《星星》,一是赵奕欢的《傻样》,你还是不起来。
后来班主任进来了,你更是缩在被窝里,感觉我是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你起床。终于抵过了这天气,你也起来了。
外面下雨,我们撑一把伞直接去了食堂,班主任也同行着。也不知道你跟班主任一路的对话是怎么回事,迷迷糊糊的,我感觉是你父母要将你送去四院,然后班主任在这里说不会的,安慰你。
我们一起吃早餐,一起回了教室。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俩一直都在一起,你妈妈送饭来,你带着饭盒,和我一同去食堂。
两个女孩子,说着不多的话题,给予了彼此唯一的信任。那几天里,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熟识的,我们却不是。
有一天中午,我们一起从食堂回来,下午的时候,就一直没有看到你,我还在担心着。后来,最后一节课,班主任跟我们说了真实的情况。
原来,你是以某所初中第一的好成绩进入的我们这个学校,可是学校里竞争压力很大,于是在那一年里,你就患上了精神分裂,时而正常,时而大笑大哭。于是,才有此后的种种。是学校里请了心理咨询师,然后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知晓了真相,你貌似也真的被送去了四院。
真相解开了,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了。
(四)听说,你回来过
后来,第二年的时候,听说你回来过,我也看到了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
听说,你恢复得挺好。
女孩,愿你安好,永远,笑着活下去。没有过不去的坎,会是有很多人陪着你。
几天的世界将我弄得天翻地覆——在那个没有关注点的校园时光里。
几天的世界将我弄得天翻地覆——在那个没有关注点的校园时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