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结庐在人境

2023-09-23  本文已影响0人  庄庄80

文/庄庄

庄庄摄

工作日被我调成休息日,遇绵绵秋雨,睡觉最是合适不过。长时间将自己摊于床榻,又并未入定,满脑袋神游,白白荒废光阴,犹慢性自杀,罪恶感像迅速裂变的癌细胞很快侵占我的身心,辗转片刻后果断逃离了卧室。

没有蘑菇可采,又不便在工作日去骚扰朋友,锅碗瓢盆已擦拭一新,干点什么好呢,脑汁一顿搅和,忽地闪过图书馆三个字,那可是个好去处。

自新图书馆落成后,我去的次数就没先前那么频繁,借书证也被我冷落在一个装各种证件的小纸盒里。我把胳膊伸出阳台外,丝丝缕缕的雨还在诉说秋的缠绵。我实在不喜欢雨天,雨具累赘,出行委实不方便。纠结踌躇最是内耗,便牙一咬心一横,去,今儿下刀子也去!

新馆是旧馆的三倍大,增加了藏书,也增加了阅读的桌椅。人不多,每组四个座位上都只坐了一个人。读书的、执笔的、戴着耳机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敲打打的……都很忙碌也都很平静,偌大的空间鸦雀无声,我在书架边浏览或厚或薄的书,似乎发出一丁点声响都是对这个时空的不尊重。

书多了迷眼,但一次只能借阅两本。人在做选择的时候,通常会选择最优化最喜欢最重要的,而一系列带最字的,又想鱼与熊掌兼得。所以拿起两本,又在另一排书架前被置换掉,如此兜转流连。

《结庐在人境》闯入我的视野,毫不犹豫抽出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暄。”出自陶渊明的诗嘛,一看书名,多半是散文集,而且初步判断是对我胃口的。翻来,对作者房蒙的介绍超简洁——生于齐地乡野,业于繁华京城。自序前页有三排小字:谨以此书,献给外公肖云峨、外婆魏庆兰,献给小儿结庐、小女月亮。

原来作者的儿子名结庐。

一共有六辑:东篱、结庐、人境、心远、忘言、相与,除了忘言,其它均出自陶先生的《饮酒》,可见作者与先生一样有回归自然,过田园隐居生活的想法,跟我也是不谋而合。从字里行间能瞧出作者三十出头,散文行云流水,功底不俗。

“你永远无法左右任何一件阳光下的事物走向崩坏,那些你住过然后离开的地方就无一例外地遍布荒芜。那一间间的屋子,他们一旦捕捉不到烟火的气息,就会感到一种深深的遗弃,必定会赌气般地快速朽塌,直到人们再无法追赶它的步伐,不得不在这种对抗中败下阵来。”

以上是房蒙《故乡》中的一段。

下面是我曾在一个冬夜写下的,我似乎不该肤浅地拿年龄来判断文字的深刻程度。我的用尽全力,可能只是别人的吹灰之力。

冬天的月亮,冷冷地照着城市,也照着乡村。
那个村庄,那里的一景一物,那里的人,曾无比熟悉。
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已渐行渐远。
常常看到很多陌生的面孔,陌生的面孔看到我,也一样面生。
我们从身体到灵魂都属于过那个村庄。
因为地少人多,因为洪水泛滥,因为贫穷清苦,我们都有过逃离与背叛的想法,这似乎无可厚非。
某一天,想回,却发现很难。
户籍是个空壳,乡音在悄然变淡,一丝乡情也摇摇晃晃,恍恍惚惚,还有反复的疫情横插一脚。

生命之河蜿蜒曲折,躬身背起生活的纤绳,深念着沮漳河畔那个炊烟四起的村庄。

终有一天,我们将彻底与它毫无瓜葛,也与这个世界毫无瓜葛。

结庐在人境,读了几篇,人生如寄、浮生如梦的感觉强烈上头,让我对生活有了新的思考和审视。

馆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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