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大多数》

2018-03-31  本文已影响0人  悦悦爱吃鱼

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所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

人应该改变自己,变成某种样子

有种东西,我们说它是崇高,因为反对它的人都不崇高

弗洛伊德对受虐狂有如下的解释:假如人生活在一种无力改变的痛苦之中,就会转而爱上这种痛苦,把它视为一种快乐,以便使自己好过一些。对这个道理稍加推广,就会想到:人是一种会自己骗自己的动物,我们吃了很多无益的苦,虚掷了不少年华,所以有人就想说,这种经历是崇高的,这种想法可以使他自己好过一些,所以它有些好作用,很不幸的是它还有些坏作用:有些人就据此认为,人必须吃一些无益的苦、虚掷一些年华,用这种方法来达到崇高,这种想法不仅有害,而且是有病。

从正确的前提能够推导出正确的结论,但从一个错误的前提就什么都能推导出来。

我们的社会里,必须有改变物质生活的原动力,这样才能把未来的命脉握在自己的手里。

所谓歇斯底里,就是按不下心头一股无明火,行为失范。

人为什么一定要用一件错事来反对另一件错事呢?

人人都希求幸福。假如说,人得到自己希求的东西就是幸福,那就言之成理。倘若说因为某件事是幸福的。所以我们就希求它,那就是错误的。谁也不是因为吃是幸福的才饿的呀。幸福的来源,就是不计苦乐、不计利弊、自然存在的需要,这种需要的种类,分量,都不是可以任意指定的。

社会对个人不是只起好作用,它还是个起哄的场所,干什么事都要别人说好,赢得一些喝彩声,正是这件事在导致自激。东方社会有东方社会的起哄法,西方有西方的起哄法。而且两边比较起来,还是东方社会里的人更爱起哄。

理性可以这样飞越,等于说当初的人根本没有理性。

不管社会怎样,个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人也好,动物也罢,都很难改变自己的命运。

人人理应生来平等,这一点人人都同意。但实际上是不平等的,而且最大的不平等不是有人有椰子树,有人没有椰子树。

有些人的幸福能力较为优越,这种优越最招人嫉妒,消除这种优越的方法之一就是给聪明人头上一闷棍,把他打笨些。但打清了不管用,打重了会把脑子打出来,这不是我们的本意。另一种方法则是:一旦聪明人和傻人起了争执,我们总说傻人有理。久而久之,聪明人也会变傻。这种法子现在正用着呢。

总的来说,人要想受罪,实在很容易,在家里也可以拿头往门框上碰。既然痛苦是这样简便易寻,所以似乎用不着特别去体验。

成了事就让人羡慕,所以就想以自己为体去用人家-我总觉得这是单相思。

人经不起恭维,越是天真、朴实的人,听到一种于己有利的说法,证明自己身上有种种优越的素质,是人类中最优越的部分,就越会不知东南西北,撒起癔症来,我猜越是生活了无趣味,又看不到希望的人,就越会竖起耳朵来听这种于己有利的说法,这大概是因为撒癔症比过正常的生活还快乐一些吧。

奇怪的是:错的越厉害就越有人信-这都是因为它让人振奋。

有了平常心,也就不容易被人骗。

现在的年轻人大概常听人说,人有知识就会变聪明,会活得更好,不受人欺。这话虽不错,但也有偏差。知识另有一种作用,它可以使你生活在过去、未来和现在,使你的生活变得更充实,更有趣。这其中另有一种境界。

非无知的人可解。不管有没有直接的好处,都应该学习-持这种态度来求知更可取的。

罗素曾经说:对于人来说,不加检点的生活,确实不值得一过,他的本意恰恰是劝人不要放弃求知这一善行。抱着封闭的态度来生活,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

人在年轻时,心气总是很高的,最后总要向现实投降。但我总觉得,我这一生绝不会向虚无投降,我会一直战斗到死。

希望我有些成就,为人所羡慕,有一些美德,为人所称道。

人忠于已知的事实叫做城市,不忠于事实就叫做虚伪。还有人只忠于经过选择的事实。这既不叫诚实,也不见虚伪,我把它叫做浮嚣。

人选择事实,总是出于浮嚣的心态。

我认为如果没有精力就读一本书,那是对作者的不敬。

我不相信人有所谓“命运”,但我相信对于任何人来说,“限度”总是存在的。再聪明再强悍的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也是有限度的。

正像老人每天走向大海一样,很多人每天也走向与他们的限度斗争的战场,仿佛他们要与命运一比高低似的。他们是人中的强者。

人类本身也有自己的限度,但是当人们一再把手伸到限度之外,这个限度就一天一天的扩大了。人类在与限度的斗争中成长。他们把飞船送上太空,他们也用简陋的渔具在加勒比海捕捉巨大的马林鱼。这些事情是同样伟大的。做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的人都是英雄,而那些永远不肯或者不能越出自己限度的人是平庸的人。

翻开阿斯塔菲耶夫的《鱼王》,就听到他沉重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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