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作品汇随笔

一“字”识人

2018-12-12  本文已影响46人  杨柳依依簡

一“字”识人:

仅凭一个“字”,可以认识一个人!这话说的,好像是酒喝高了,说的醉话。亦或是高烧未退,胡言乱语。除非你长了火眼金睛,如同孙大圣一般,只要那双眼睛眨巴几下,无论什么妖魔鬼怪,立即现出原形。请各位朋友莫急,容我慢慢道来。

——我这里说的“一字识人”,需要有个前提条件,就是:

一,这“字”,必须是有特定含义的字,比如“华”字,代表中国,这是尽人皆知的。

二,这“人”,也要在特定的场合下,对他的身世背景,为人处事,人品人格等方面,都有所了解。在这种情况下,才能透过某个“字”,看清这个人的本来面貌,或者说是丑恶嘴脸。下面所举二例,都是我亲身经历的事实。

其一,以“倭”字识人。

我是东北师范大学历史系毕业生。毕业后,先后在中学教历史政治课,在地区党校担任党史教研室主任。调入大学后,在马列主义教研室任中共党史课程。对于中国近现代史,不说了然于胸,也算比较熟悉。当年的教研室主任,也担任党史教学工作。那时候,实行教学学分制,规定每个人每学期,都有一定的教学时数。由于“僧多粥少”,任务分配大权,掌握在主任手里。他说给谁多少,就多少,没有商量余地。因为,超过规定任务的工作量,到年终时候,要发年终奖,而且数额不菲。于是,那位主任大权独揽,他把大部分教学工作,都按排自己名下。剩下几个学时,才落到我们几个人头上。所以,每学年都无法完成教学任务。那时,我的月工资是62.5元,我和连喜两个人加一起,只有123元。一年的工资总金额,还不到一千五百块钱。而他除了正常的工资收入外,每年的年终奖,竟可以达到两千左右。由此可见,他有多么霸道。但是,他仍然不能满足。他要给学生开一门新课——中国近代史。因为,他的文化程度不高,只有伪满时期国高毕业学历。他就去找辽宁师大马列主义教研室主任,去听中国近代史讲座。他去听了几周之后,就开始给学生上课。由于他的课时任务多,又是主任,工作繁忙,就抓住我做助手。帮他在小黑板上画地图,替他写板书提纲等杂物。一天,他在备课,整理笔记。让我用彩色粉笔给他画地图,他走近我身边,问我:这个字,念什么?他把一个指头指向教材的“倭”字。我抬头一看,大吃一惊!但是,我很快镇定下来,做了解释。那么,我为什么会震惊?

这又回到我所学的专业知识上来。因为,几乎在整个明清时代,我国的东南沿海地区,一直受到“倭寇”的侵略掠夺,从公元十四世纪到十六世纪,从未停止。明代人,给取个名字,叫“倭寇”,意思就是小个子很矮的日本子海盗。至今,在东南沿海一带,很多孩子都知道这个名字,出现许多抗击“倭寇”的民族英雄,如戚继光等,还保留着许多历史遗迹。即使是没有读几天书,但只要你去那里旅游过了,也会知道一点常识。然而,我们这位马列主义教研室的大主任,竟然不知道“倭”为何物?岂不贻笑大方!就是这样的水平,用商业的话来说,就是现发现卖!我拿起他的教材一看,原来编著者,就是我们师大的同学,比我们高一年级。他们也是夫妇二人,在学校恋爱,后来到辽师结婚的,我们都很熟悉。这个“倭”字啊,让我深刻的认识了一个人的学术水平和道德情操!此其一也。

其二,一个“禺”字,认识一个处级领导干部。

我到宣传部后,提拔我当个副部长。在两个副部长中,处于最后一个。我创刊了学校的校报,任主编。一天,那位曹副部长,在喝茶吸烟,我在编辑报纸。他向我提出一个问题:“你说,这个曹禺(他读成“偶”)是干什么的?国家和各级报刊杂志,都做通栏大标题报道?”

他的问话,令我大吃一惊!作为一所大学的宣传部部长,对我们国家最著名的戏剧家——曹禺,竟然一无所知。而且,把“禺”字读成“偶”了,岂不贻笑大方!我镇静一下,开玩笑的说:狗咬吕洞宾_不认识自家人啊!然后,我就给他做了简要介绍。由于在读书时养成的习惯,每逢遇到生僻字时,立马就去翻查词典,不要等把文章看完了,再去查看。那样往往在阅读完之后,也把词典的事儿忘记了。以后再遇到那个字还是不认识。曹部长也挺可怜,连查词典也不会,也许怪不得他。因为,他是工农干部出身,没念多少书啊!我很幸运的是,担任五年副部长后,终于等到党委领导班子换届,我还被选为党委委员,又兼任党委办公室主任。第二年,又兼任组织部长,直到退休为止。

这件事,回想起来让我都脸红。作为高等院校的宣传部部长,竟然无知到这种地步,还那么趾高气扬,实在让我汗颜!而且,就是他和部长合谋,要把我从宣传部赶走,由他来负责学校的校报。这个玩笑,也很冷酷!

由此,又引出一个问题:党委在干部使用上,不是任人唯贤,而是任人唯亲。至于,学校的声誉如何,根本没有考虑在内。记得,我在师大读书的时候,学校党委宣传部部长,是丁浩川代校长的夫人——何楠若。那时,已经著作等身,国内知名度很高了。而我们的宣传部副部长,不比一个普通农民的知识多多少!那么,还妄论什么学校的知名度!

回忆往事,有时也感到屈辱。在我担任副部长期间,许多和我同时提拔起来的,好几位年轻干部,已经提拔为正处级了。这样,在分配房屋的时候,正负处级的分数,有很大差距,我就排在干部的后面了。在分配房子以前,又提拔一批副处级待遇的调研员,都是老干部,我这副处级与他们相比,分数还是很低,因为他们的工龄比我长。所以,几次分配房屋,我都排在后面。1989年秋,分配保定街的新楼,按照副处级计分,七八十平的三类房子,排不上号,最后和学校的工人排位,还没有老工人的分数高,只好和青年工人排位。分到一间只有四十多平的房子,一家六口人挤在一起。直到退休,才在女儿的帮助下,用贷款买的房子,就是现在这个一百多一点的产权房。以前,连喜为房子的事情,非常上火,有时就无名的发脾气。一直到买了这处新房子,心情才好起来,可惜的是,她住了没到二十年,就先走了。到将军山公园,去住更“新的房子”了。

别看人家不认识“倭”字和”禺“字,照样住上好房子。这就是社会现实。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权平等么?

回忆往事,以两个字为突破口,认识了两个人真实面目,也很欣慰。希望我们的子孙后代,也能从中受到一点启发。

于2018.12.11.大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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