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楝树也有悲欢

苦楝树

通往海边的那条滨海大道，东西的两侧人行路上，各相对生长着两排苦楝树。来这个城市即和它们“相识”，细算亦有十多年了。一年年，看着它们春开花、秋结果、冬落叶，无喜无悲地在四季的流转里葳蕤、凋零。

每到春天的五月份，苦楝树的枝头就会开出一串串淡紫色的小花，花不惊艳，然花香独特，苦中带着一缕幽香，深吸之则沁人心脾，尤为怡神。不知从何时起，我竟爱上了这缕苦楝花的香，也喜欢上了这些好像耍赖总也不肯长高长粗的楝树。

苦楝花开 苦楝花开

前年滨海路大修，所有的地下管道全部重新铺设，施工期漫长，从春天到了秋天。路东侧的苦楝树安然如故，但路西那两排相伴的苦楝树，施工时有一排被挖出拉走了。道路在秋天建好了，那排树倒像是被人遗忘了，去年春天也没有回来。前几天终于在旧树址上挖出了一排树坑，我还想着那些老树离家已久，终于可以在这个春天归来了。清晨一早出门赶着去探望它们，发现树坑里都已栽好了树，一排树高矮粗细相差无几，是苦楝树，但已不是从前的那些老树了！

曾经很喜欢三毛的一段话：“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雨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曾以为树不会有人的悲欢离愁之苦，能安详淡然的经历四季轮回，看云卷云舒、看叶落轻舞，不喜不悲，多好。可今天看来，它们一样有悲苦和无奈，有时生死去留，一棵树的命运更全在人的念念之间，再无任何选择。

看阳光透过苦楝树

而人，至少还可以向心中所念的远方，靠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