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喜欢上了看戏曲
妈屋里的电视除了每天必看的“养生堂”和“新闻联播”,别的时间段只要电视开着就永远是定在戏曲频道,而且放的声音在我们听来是很大的。就像和我家隔着一排房子的大叔家那电视,整天的唱着戏,特别是晚上,以前隔着两道胡同都能听到他家电视京剧、河北梆子的咿咿呀呀的声音。
悄悄地说声,有点扰民呐,却是不能说啥的,岁数大了耳朵不好使,可以理解的。
戏曲在三年前是从来不看的,听着太费劲。有次回家陪妈看了出《大英杰烈》,原来就是《铁弓缘》,小时候是看过电影的,不知道为啥要改名字,现在再看还是觉得《铁弓缘》要贴切些。看看戏倒是也比较新鲜,现在的戏多引用了好多现代语,冷不丁还能在满口的字正腔圆中冒出一两句广告词。原来戏曲也是会越来越往流行方向发展的吗?不过真的挺好笑,就这么被吸引了。妈熬不住睡觉去了,我俩却聚精会神地看完了整出戏。
后来回家打开电视的时候就有意识地调到戏曲频道看看在放啥,总要瞄两眼,有意思的也会看半天。也真是奇迹。
上回回妈那儿看的是《蝴蝶杯》,前天又看了《拾玉镯》,忽然发现都挺有意思,竟然从头看到尾,而且看的津津有味,乐在其中,并且回味无穷。从只是陪妈看,到我自己也想看。
今天打开电视浏览一遍后,直接调到戏曲频道,一看是《六月雪》,戏谑着想:六月雪?窦娥冤吧!谁知道刚这么嘟囔,字幕里真的出现了窦娥两个字,嘿!都换了名字。
一边泡着脚一边看剧,悠然且陶然呀。一幕幕下来,居然看了整出戏,还入戏了,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愤怒一会儿伤心的,也真是醉了。
不说剧情的悲喜,也是人间种种。电影电视剧也好,戏曲也好,之所以吸引人,必定是有生活的影子。有生活,才有故事。红尘凡几,有我有你。
记得小时候村里放电影,有一阵子放了好多的戏曲,最爱看的《花为媒》呀,《杨三姐告状》啊,看疯了,从这个村追到那个村,多远都跑去看,才不管天黑路远,要不就占领制高点,爬上树杈啦、趴在麦秸垛啦;或者挤在哪个犄角旮旯,仰的脖子发酸;最逗的是废弃的破窗户里也往外伸小脑袋。
喜欢,就是这么疯狂呀。其实到底喜欢了个啥?那时候是不过那个脑子的,不过图了新鲜热闹,并没有个啥实质的受教育。现在看呢,教育就崩说了,早就见惯不怪的剧情了,生不起太大波澜。是一种回忆,一种美好的旧,一种逝去的回放。
昨天下午去小公园,初夏的天气,花红柳绿水波皱,放眼游人如织。
来过好多次,其实也没什么可转的。就想回去了。然后走到快到门口的小广场上。大人孩子也是很多的。有两摊唱歌视频的,年轻些的每天都在那个位置唱的声情并茂。角上的洋槐下今天坐了个看上去大概六七十的老大爷,他今天唱的是京剧,那段听起来感觉挺熟的,但是我想不起来是哪出戏里的段子。仿佛是在反复的唱这一段,因为我打远处过来听了一遍,走到近前又唱一遍。
不想往跟前走的,音响声音太大,震耳朵。可是听着听着忽然看到三个小孩子围了上去,接着就传来了清脆的童音,一板一眼的,半点儿不跑调,而且后面那叫慢板吗小孩子软软糯糯的童音唱出来,把人的心都唱酥了。呀!非常的惊艳啊,很好听!
那些拉长了的戏曲音调其实不知道是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戏曲里有什么西皮呀二黄啊,散板啊慢板啊快板啊流水呀,但是我却分不清哪个是哪个,只知道有的超好听,有的听起来麻烦死。
周围很快就围了好多人,都一脸笑容的静静听,赞赏的眼神掩都掩不住。我这次竟然没好意思拍张照片。
然后几个孩子这么多人看着丝毫不怯,稳稳的唱下去。三个人一起唱,大点儿的女孩子有六七岁的样子是主力,声音最敞亮。连着唱了两遍后,把话筒还给老爷爷,就蹬上小滑板车跑走了。周围人真是意犹未尽啊,会心一笑也散开了。
我刚扭头走几步,忽然回头看一胖大妈也走近,看样子是老两口的,大妈拿起话筒,大爷放开音乐,大妈唱起来。
好笑的发现我看了一阵子的戏曲白看了,根本说不出啥门道,这生旦净末丑的倒是知道,京剧、评剧、豫剧、河北梆子的也能分辨,如此而已。一二三再有啥,干脆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了。只能发出一声感叹:哇塞!大妈嗓音好清亮,好好听啊!啊!
以前溜达我都是在人少比较清净的地方转转,几乎不去人群里,所以什么热闹都不关心的。今天偶然的听了三种截然不同的段子和唱腔,真是心有余波多感慨啊,原来能看懂剧情不叫懂戏曲,我虽然看了许多剧依然是看了个热闹。
既然愿意看戏,还是要多了解一下吧,不然啥都说不出,怎么好意思说看过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