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
席勒姆站在这片废墟上,迷恋地感受着空气中那托姆神力的气息,感受着自己所信仰神灵的伟大。
这里是曾经是坦瑞斯的一处港口,多年前托姆曾在这里与邪神班恩战斗过,并与之同归于尽。虽然托姆后来复活了,然而出于对托姆神战斗邪恶的纪念,这里还是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一点也不曾动过。作为托姆神的圣武士,席勒姆自然有资格进到这里,来瞻仰托姆的伟大力量。
席勒姆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神色一动。他感受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自己。“难道是托姆神的喻示?”席勒姆有些兴奋地想着,跟随着那道被召唤的感觉向前走去。他跨过一片片废墟来到海边,向海水中径直走去,直到海水已经开始齐腰深才停了下来。他混不顾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水打湿,在水底摸索了一会,从水底捞出一物。那是一只附甲的右手手套,手套的甲叶上看上去伤痕累累,还缺了好几块。席勒姆却完全不在乎这些,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套上的水和泥沙,那样子仿佛是在擦拭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这难道是托姆神战斗时遗失的手甲?”席勒姆感应着手甲上那浓郁的忠诚之神的神力气息,思考着,“但是为什么还会有一丝阴暗的气息?”席勒姆疑惑。“是了,吾神是与班恩战斗时遗失的这件手甲,那丝邪神神力应该是战斗时沾染上的邪神气息,找机会净化掉就是了。”
将手套擦拭干净,席勒姆来到干燥的地面上开始向托姆神祈祷,随着他的祈祷,手套上黑光一闪。
神界里,托姆似有感应,向着坦瑞斯望了一眼,见是自己的圣武士在做例行的祈祷,收回目光。
“虔诚的圣武士啊,这是我当年战斗时留下的手套,今天将它赐予你,希望你能借助它的力量好好完成我即将交给你的使命。”一个意识从手套中传出,印在席勒姆的脑海中。
“感谢吾神!”席勒姆狂喜,“不知您将有何任务示下?”
“你的第一个任务是去离这里不远的一个洞窟,几个班恩教会的余孽隐藏在那里,我需要你去清除掉他们。”那个意识从手套中传来,“另外,你不必再每天祈祷了,我的喻示将会通过这只手套直接传达给你。”
“遵命,吾神!”席勒姆狂热地答,能如此亲近地与神灵接触,也许某天我能成为神的选民呢,席勒姆心中激动地想着。
“加油干,我接下来交给你的这一系列任务涉及到一个重大的计划,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即使是我的教会里的主教也不行。计划成功后,我会举行仪式让你成为我的选民。”仿佛听到了席勒姆的心声,那个声音又补充道。
这里是一处海边的断崖,断崖边有一条崎岖的小路通往下面礁石林立的海边。据说这里曾是走私贩的隐秘港口,后来随着托姆教会在坦瑞斯的兴起,这里的走私犯连同他们的巢穴被扫荡一空,这里成为了一些恋人约会的去处。之后发生了几次失足落崖的事件,来这里的人就渐渐少了。再然后,一个有钱的公子哥被人约到这里后被残忍地杀害了,他身上的钱财也被洗劫一空,就开始有传言说这里受到了邪神的诅咒,甚至有人说曾在这里看到了那些死去的人的鬼魂,于是就再也没有人来这里了。
席勒姆顺着小路来到了断崖下的砂石地上,看向了那曾经被走私犯们作为巢穴的洞窟。
“难怪这里会有闹鬼的传闻,原来是那些班恩教会的余孽干的。”席勒姆自语着,信步踏入洞窟。
靴子踏在湿漉漉的岩石地面上发出“踏踏”的声音,席勒姆顺着长长的岩洞开始往里走,忽然发现洞内光线一暗,猛回头,看到一个穿着明黄色衬衫,棕色马甲的年轻人从洞口钻了进来。他看上去应该是个吟游诗人,长着一张大众脸,就是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背上还背着一只鲁特琴。
“你是班恩信徒的余孽?”席勒姆手按长剑,厉声问道。
“不是,别紧张。我是一个吟游诗人。我叫辛格,是欧格玛的信徒,不信你看。”年轻人说着指了指胸前那枚附带着知识之神神力的欧格玛徽章,心想,欧格玛这老头果然心宽体胖呀,我这么冒充他的信徒他也不生气,还是说老板的面子比较大?
席勒姆稍稍放松了一下,欧格玛虽然是秉持绝对中立的神灵,但是祂的信徒极少会与邪恶为伍。“你为什么来这里?”他问。
“我听过一些这里的传说,就慕名而来了。你知道,我是一个吟游诗人,调查这些传说有助于激发我的灵感,做出新的诗篇。”辛格笑着说。
“传说未必是真的,但是危险却是真正存在的。你冒冒失失来到这里,不怕丢了小命!”席勒姆冷冷道。
“不怕,我虽然是个吟游诗人,但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辛格拍了拍腰间的细剑,笑眯眯地道。
“照顾好你自己,这里盘踞着一群邪教徒,我不一定能顾得上你。”席勒姆扭身向洞内走去,辛格跟在他的后面。
洞穴并不太长,很快两人就走到了尽头,来到一个较大的洞窟内,然后,本来做好了准备来防备可能遇到袭击的两人就是一愣。
洞窟内,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躺在一堆脏兮兮,湿漉漉的破布上。他的右腿上有一条很长的伤口,伤口看上去已经有些日子了,随便用破布裹着,露出的地方已经结痂,然而还是有些地方开始鼓胀,化脓。在席勒姆的眼里,除非是有高级神官给他施展治愈术,否则他的这条腿已经废了。另外一个同样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年轻人正在洗剥一条鱼。看到有外人进来,中年人将手放在身边的刀上,年轻人也握紧了手中的小刀。
席勒姆看了一圈,发现洞窟再没有其它的出口,于是沉声问道:“我是托姆的圣武士,来这里找一群邪教徒,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附近的渔民,遇上了暴风雨。我们的船翻了,海水把我们送到了这里。我受伤了,在这里养伤,我儿子在这里照顾我。”中年人略显畏惧地说,“我没有看到什么邪教徒。”
“可我却找到了两个!”席勒姆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像,厉声道,“这是班恩的神像,你们是班恩的信徒!”
年轻人站起身,叫道:“我们曾经是班恩的信徒又怎么了。祂带着我们莫名其妙地来攻打这里,自己却死了,留下我们逃到这里苟延残喘不敢见人,我们早就不信仰祂了。”
席勒姆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两人,好像是在犹豫。其实他是准备把这两个人带回托姆教会进行审判的,但是手套传来的神谕却让他杀了这两个人。
“可是,他们已经没有抵抗能力了呀!”席勒姆心想。
“他们是邪教徒余孽,邪教徒都该杀。你信奉的是忠诚之神,而这个任务就是对你忠诚的考验!”一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这有违我圣武士的信条。”席勒姆心想。
“这是秘密任务,将他们带回去就不能保密了。你还想当神的选民吗?其实,严格说起来,那个吟游诗人也该干掉!”那个声音又在他的脑中回荡。
席勒姆心头一震,不再犹豫,抽剑刺去,年轻人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倒在了血泊中。中年人怒吼着拿起了身边的刀,然而长年的伤病和营养匮乏使他连刀都拿不稳,还来不及招架就被席勒姆砍去了脑袋。辛格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眉头皱了皱。
席勒姆深深地看了辛格一眼,将剑还入鞘中,向外走去,边走边道:“别再跟着我。”
“你做的很好,应该得到我的奖赏。从现在起,你每天可以使用这只手套施展三次灾难术。本来我还会赐予你更多的奖赏,但是由于你刚才的犹豫,只好看你下次的表现了。”席勒姆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外走去,那个声音在他的脑中再一次响起,比起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激动,这一次,席勒姆却有些迷茫。
“看来你对我的信仰并不坚定呀!”那个声音叹道。
席勒姆一个激灵,道:“不,我对您的信仰是坚定的!”
“那你怎么会纠结于区区凡俗教会所定下的规则!”那个声音斥道,“你信仰的是我,忠诚之神托姆。那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忠诚于我,还是忠诚于你那凡世中的圣武士组织?”
“我当然是忠诚于您,吾神。我是您忠实的仆人!”席勒姆坚定地说。
“很好,那我就原谅了你这次。你的下一个任务是去伤疤谷消灭另一群异教徒,希望你不要再出现与这次一样的问题。”
“我保证不会了!”席勒姆坚定地答道,他的步履又开始变得有力了起来。
辛格来到了倒下的年轻人身边,他发现年轻人还没有断气。他蹲下身子,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吃力地说:“胸口,我的胸口里有……”他开始喘息起来。好在辛格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从他的胸前衣服里摸出一张破旧的地图和一个吊坠。
“地图,上,画圈的地方……当初村子里的人,跟着班恩来之前……家人,都安置在了那里……帮我,转告她们,我们,对不起……”年轻人大口地喘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辛格。
“放心,我会帮你把话带到的。”辛格郑重地说道。年轻人露出欣慰的笑容,死去了。
伤疤谷西面的一处山涧,辛格在迷了几次路后,终于披荆斩棘,从浓密的灌木丛里钻了出来。他再次翻上一座小山包,听到山下传来打斗的声音。小山包下的山谷中七零八落地搭着一些棚屋,棚屋中间的小广场上,两个圣武士正在交战,他们其中一个是席勒姆,另一个则佩戴着警戒之眼海姆的圣徽。他们的四周,则是几具女人与孩子的尸体。
“席勒姆,你身为圣武士,居然滥杀无辜!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跟我回去接受裁决吧。”海姆的圣武士挡住席勒姆的一次进攻,厉声道。
“他们不是无辜,他们是班恩的信徒余孽。”席勒姆辩解道。
“班恩已经死了,他的大部分信徒都已经不再信仰他了,这些人也是这样。”海姆圣武士道,“而且,即使他们还是班恩的信徒,这也不能成为你杀戮无还手之力的人的理由。”说着向席勒姆挥出一剑。
席勒姆挡住这一剑,准备继续解释,那个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他会去告发你,并且破坏你的任务的。干掉他!海姆的圣武士没有善恶之分,他们不过是一群拿钱办事的保镖而已!这个人肯定是和那些班恩教会的余孽是一伙的。”
席勒姆眼中浮出一道血色,他一剑劈出,随着手套上一阵黑光闪动,对面的圣武士突然定了一下。利刃划过他的脖颈,鲜血喷了席勒姆一头一脸,他忽地醒悟过来,傻傻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愣住了,刚刚从山上跑下来的辛格也愣住了。
席勒姆抬起头,看了辛格一眼,转身慌不择路地跑了,他奔跑的身形有些踉跄。
辛格看着地上的一具具尸体,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吊坠。吊坠里,藏着一个小女孩的画像。画像画的栩栩如生,画中的小女孩正甜甜地笑着,然而它真正的主人,却倒在了冰冷的土地上。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很愧疚。但是这是没有必要的,这是完成伟大事业所必须要面对的。而且,海姆的圣武士与我们并非一心。我的教义是秉承忠诚与正直,而海姆的教义则是守护和忠于职守,虽然这也是美好的品德,但是它的缺陷就在于祂的守护不分对错,不分善良与邪恶,因此极易与邪恶产生苟且。刚才的那个海姆的圣武士竟然为班恩的余孽说话,这就已经表明了他的立场。”
随着那个声音缓缓地在席勒姆脑海中响起,席勒姆开始放慢了脚步,眼中的愧疚渐渐变淡。
“你现在完成的是一系列很重要的任务,完成了这个任务,你的世界将得到净化,你将再也不会为邪恶势力所困扰!而之前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必不可少的。接下来还有更困难的任务在等着你,你做好准备了吗?”
席勒姆眼中的神色开始变得坚定。
“很好。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不错。从此以后,你每天可以用我的手套施展两次封魔术和一次巨力术。你的下个任务摧毁班恩遗留下来的一处祭坛,彻底灭绝祂复活的机会。”那个声音在席勒姆脑中继续说道,“但是,那里现在由海姆的牧师守护着,你要避开他们才能进去。”
“什么,为什么海姆的牧师会守护班恩的祭坛?”席勒姆惊讶道。
“这和那个海姆的圣武士因为班恩余孽攻击你是一个原因。他们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是难免会善恶不分了。”那个声音叹息道。
“感谢吾主教诲,我从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席勒姆感激道,“我一定完成这个任务,把邪神班恩彻底消灭!”
他没有注意到,他的圣徽已经开始变得黯淡。事实上,自从拿到手套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祈祷过,也很久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圣徽了。
一处山洞前,一些工人们忙忙碌碌地在修建着什么,几个海姆的牧师指挥着他们。山洞入口处,几个海姆教会的战士则在相互交谈着。
“据说这里面发现了一个班恩的祭坛?” 一个守卫说。
“是啊,据说这里本来藏得很隐秘的,只是班恩死了以后,他的很多信徒都纷纷改信了,这里没人照料,才被人发现的。”另一个守卫说。
“哎,既然是班恩的祭坛,直接把它毁了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在这外面折腾这么久?”第三个守卫问道。
“据说是大主教发现祭坛里隐藏着强烈的邪恶气息,如果贸然毁掉,会引起不可预料的后果,因此需要在外面布置一层强力的封印,然后再想办法处理。让我们看守这里就是为了防止不知情的人误闯进去受到祭坛的影响。” 第二个守卫回答。
席勒姆外穿一件破旧的斗篷遮住全身的装备,头上没戴头盔,代之以一顶工人们遮阳的破帽子,混在人群中慢慢地走着,一边打量着洞口的情况。
“两个牧师,三个战士。想要不引人注意地混进去很困难呀,看来需要等等看看他们的换班情况。”席勒姆暗自思忖着。在他不注意间,他的手套又是一道黑光闪过,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气场从他的身上散发开去,他身边的人们都惊叫着四散奔逃,这里的异常顿时引起了守卫们的注意,洞口的三个战士按着剑向这边走了过来,两个海姆牧师也提起了盾牌与钉头锤。
“什么人?”一个领头战士喊道。
“是我,托姆的圣武士。”席勒姆掀起斗篷,露出身上的铠甲,“这里面有一个班恩的祭坛,我要去毁掉它。”
“是神谕里说的那个堕落的圣武士!”一个战士看着席勒姆胸前那黯淡的圣徽,喊道,“拦住他,不要让他进入山洞!”说着便拔剑冲了上来,其他战士也跟着冲了上来,两个牧师开始施展神术。
“来不及了,祭坛上的封印马上要解开了。快冲进去毁掉祭坛!”那个声音在席勒姆耳边说道。席勒姆顾不得考虑那个战士口中的“堕落圣武士”的问题,启动手套对两个牧师施展了封魔术,对三个战士施展了灾难术,同时给自己加持了巨力术,挥剑架住为首战士的剑,将他推到一边,接着对剩下两个战士的攻击一个招架,一个躲闪,越过他们朝山洞走去。两个不能释放神术的牧师挥舞着钉头锤冲了上来,在其中一个牧师准备举盾抵挡席勒姆攻击的时候,手套上一阵黑光闪过,那个牧师定在原地,被席勒姆一剑劈成两半。同时那个声音喊道:“不要留手了,杀了他们冲进去。”席勒姆分明感到山洞里一阵邪恶的气息爆发开来,不再犹豫,全力施展开来,一回合间把另一个牧师劈成了重伤。他的眼中血色一闪,扭头挥剑同另外三个战士战在一处,他的手套黑光弥漫,对面的战士只要与他双剑相交,便会定住,被他一剑劈到,没有三五个回合,三个战士便倒在了血泊中。
席勒姆毫不停留地进入山洞,飞快地向山洞深处跑去。山洞的尽头,一个黑气弥漫的祭坛坐落在那里。席勒姆冲了上去,奋起全力一剑劈在祭坛上,祭坛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缺口。那些在祭坛上盘旋的黑气仿佛找到了宣泄的缺口,一股脑地向着席勒姆涌来,将席勒姆完全包裹住了。席勒姆大惊失色,他发现这些邪恶的黑气正在不断地涌入自己的身体内部,同时自己右手的那只手套也在贪婪地吸收着大股大股的黑气。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大喊道:“你骗我!”
那个声音在他的脑中哈哈大笑道:“我虽然冒充了你的神,但是这个任务,我并没有骗你。从今天起,你就不再会为邪恶所困扰——你自己即将成为邪恶势力中不可缺少的一员啦!”
席勒姆慌乱地想着对策,无意间他看到了胸前黯淡的圣徽,大喊道:“吾神托姆,请拯救我!”
一个光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身影打量了他黯淡的圣徽,并且由此了解了他过去几天的作为。
“愚蠢的人啊,你信仰的是托姆,然而托姆就是忠诚之神,是忠诚、热血与正直的化身,忠诚之神即托姆,托姆即忠诚之神。你只知信仰托姆这个苍白的名称,却不去思索其内涵,由此甚至去信仰你手中那个充满邪恶与谎言的死物。你不配做我的信徒。”托姆说着,望向那座黑气四溢的祭坛和与之相连的手套,道,“忠诚之神的荣耀不容亵渎,你既敢引诱我的信徒堕落,就要付出相应地代价。邪恶呀,接受净化吧。”
一道白光笼罩住祭坛与手套,祭坛上的黑气与白光做着激烈的搏斗,双方迅速地被消耗着,终于祭坛里和手套中各发出一声惨叫,黑气终于完全消散了。托姆身上的光辉比初时稍显黯淡,他看也没看席勒姆一眼,就消失了。此时,因为被净化而显出银亮光泽的手套上突然再次有一缕黑光闪过。
当辛格到来时,正看到席勒姆准备离去。他穿着一袭漆黑的盔甲,右手戴着一只黑色的狰狞手甲。在他胸前的圣徽上,一只无下颚的骷髅头在紫色光芒的背景下无声地狞笑着。
“居然不是班恩,我早该想到了,这本就应该是谎言王子的拿手好戏。”辛格喃喃自语道。
席勒姆冷冷地看了辛格一眼,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