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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爱情故事53 浮光掠影的欲望

2017-12-05  本文已影响22人  爱写作的顽童

跟着陆老板四处奔走,渐渐了解他的为人。

陆老板是那种一看到短袖子的女孩子就想到性交的老色鬼。(鲁迅<<而已集.小杂感>>:一见到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中国人的想像惟在这一层能够如此飞跃。)饭局上,只要有年轻漂亮的姑娘,他总少不了戏弄人家一番。涵涵在场,他也不知道收敛。

陆老板的老婆也深知这一点。

喜凤阿姨和陆老板结婚二十多年了,一直没有孩子。每次两人吵到不可开交,喜凤总拿没孩子这事儿来作结:“我知道没有孩子拴不住你,可那是谁不行,你心里不清楚?”

喜凤阿姨也不常来公司,我总共碰上过三回。

头回,是我爸妈来看我,唐唐巡演不在北京,陆老板带着我还有喜凤阿姨一起去火车站接他俩,见了面,我爸和老陆热聊以前部队生活,喜凤阿姨和我妈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

我爸能喝酒,陆老板更是千杯不醉。老陆带我们一块到一家私人会所,俩人喝到半夜,说了很多动心的话,俩老男人揽肩搭背,还时不时抹一抹眼角的泪,像俩个老男孩。我、我妈和喜凤阿姨就陪着。

我那晚才知道,当年,喜凤阿姨是文艺兵,比老陆大三岁,当年老陆追她,没少费功夫。

老陆复员之后,下海经商,第一次做生意赔了,喜凤阿姨家拿出一百万资助他再次创业,他才能东山再起。喜凤算是有恩于老陆的糟糠之妻。

第二回,就是她约我聊天。她把我约到离公司不远的一家咖啡厅,她点一杯卡布奇诺,我点了一杯果汁。

“小北,最近工作忙不忙?”喜凤阿姨问。

“阿姨,不忙。”我挺不自在,吸溜吸溜得喝果汁。

“跟着老陆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对,有三个多月了。”

“那他身边都有谁,你都熟吧。”

我心里其实明白了她想打听谁,但在她面前,却不敢显得太明白:“公司里几个还算熟。”

“那,有一个叫涵涵的女孩,你应该认识。”

“认识,她是陆叔叔的助理。”

“嗯,这个我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你也应该听说过了。”

我没有说话,一个劲儿傻笑。

喜凤阿姨嘬了一口咖啡:“小北,你看,我跟老陆和你爸是老相识,就不和你绕圈子了。老陆年纪大了,就想要个孩子,你知道我们结婚二十多年,也一直没有个自己的孩子,到我这个年纪,自己生肯定是不现实了。所以,老陆在外面有个小三、小四的,我其实也能理解。一直以来,他身边也不缺女人,可在他身边都不超过一年,其中的原因很多。可是这个叫什么涵涵的,在老陆身边时间有些长,我怕你陆叔叔太走心……

这时间一久啊,人难免对天天摆在眼前的东西厌倦,尤其是男人对女人。那些能老老实实把一个女人守一辈子的男人,非常少,这种都是心灵经历过大波澜的。老陆不行,他修行不够。”

听她说着,我心里像是有一吨沙子硌着。

“小北,你平时多帮阿姨监督一下。”喜凤阿姨端起咖啡,眼睛直直的看着我,我偷偷瞄她一下,正好碰上她的目光,额头呼地冒出一层汗。

这天,陆老板把我叫进办公室,涵涵在,喜凤姐也在。这是我第三次遇见喜凤姐,也是最后一回。

三个人正在冷战,房间里气氛降到冰点。

“小北,你陪喜凤阿姨出去散散心,吃顿饭。”老陆拿眼神儿示意我。

“哦。”我连忙上前:“阿姨,……”

“老陆,你别来这一套,今天,你就做决定,要不把这个幺蛾子辞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话注意点,知不知道什么是教养?”

“你有教养,老陆都能当你爸爸了!”

“你……”涵涵气地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她一拍桌子:“陆战空,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甩胳膊走人。

“喂,我说你别走……”老陆叹口气,小声嘟嚷:“这该走的没走,不该走的倒是走了。”

喜凤阿姨说:“我还在呢,你别把我当空气,我告诉你,老陆,从今儿起我就把你看紧,不叫你天天出来为所欲为。”

羞耻和罪恶感,和唐唐在一起的时候,尤其加深,良心叫我意识到,自己就是书上说的负心汉,甚至早晨都羞于照镜子。而动物的本能、荷尔蒙的驱动,来自内心深处的占有的欲望,又将我推向涵涵的身体。

前一段时间,出于对唐唐的愧疚,和涵涵疏远了些,长白山酒店之后,我们也再没有不轨行为。

可最近,因为喜凤阿姨和陆老板闹得僵,涵涵又开始约我出去吃饭。

我们坐在蓝色港湾的一家西餐厅,店里很安静,我用不惯刀叉,心里又别扭,固然好吃,也吃得潦潦草草,牛排基本没动,意面也只吃了几口。

“我是不是多余的人?”涵涵突然问我。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抬头看她。

“他有他的凤姐,你有你的唐唐,我自然是多余的。”涵涵说。

“你也会有你的那个他的。”我没头脑的说一句。

“呵,谁知道那个他还有几个她和他呢?”涵涵说着,抿一口红酒。

“涵涵,说这么伤感干嘛,缘分到了,他自然会只属于你。”我干笑几声。

涵涵扭着头看我:“我要是告诉你,我愿意放弃老陆,和你在一起,你信不信?”

我慌忙低下头:“你别开玩笑了。”

涵涵突然提高嗓门:“你不喜欢我,还能硬起来?”

我吓得连忙去捂她的嘴,犹如受惊的小鹿四周打量一圈:“公共场合,小声的。”

涵涵嚯的起身,提起包就走。

我赶忙拉住涵涵的手,说:“姐,你别走啊……还没付钱。”

涵涵说:“自己付,开公司发票就是了。”

我付完帐,跑出门外,看到涵涵站在门外,她一把钳住我的胳膊:“和我去酒店。”

我连忙抽出手:“涵涵,我们不能再这样了,我觉得咱们做普通同事比较好。”

涵涵啪得给我一个耳光:“你把我当什么?”

我慌忙握起涵涵的手:“涵涵,我知道,你把我当作老陆的替代品。我不能评判你们两个人的关系,因为,我也是一个混小子。可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怕会伤害到我身边的人。伤心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们不要再自讨苦吃。”

涵涵望着我,困惑的、浑浊的眼神,冬日的寒风很冷,她的鼻头红了,刘海在眼前凌乱着,她转身离开。没走几步,蹲下身子,浑身颤抖地哭起来。

我走过去,俯下身子,递给她一张纸巾。

她抬头看着我,说:“六六死了。”

六六,她的狗,昨天死了,中毒,不知道是谁,给她的狗吃了馋有毒药的食物。

听到这里,我知道,今晚不能再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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